見納蘭書那略帶審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倒是讓寧析月有些不自然起來,她清了清嗓子后,側眸說道:“扶辰內亂,若是這個時候不回去,只怕是會有更大的麻煩,我跟華尹必須走。”
既然寧析月都已經這么說了,納蘭書也沒有辦法再諸多挽留,到了嘴邊的話語終究還是咽了回去。片刻后,才正色說道:“我擔心你回去后,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在聽到了這句話后,寧析月先是一愣,而后才半笑不笑的說道:“這次回去我是討債的,這么多年了他們欠我的也該還了。”
“析月,你明知道我是不會讓你被欺負的,這不是在故意的讓我擔心?”說著,神色中帶出了幾分無奈的氣息。
看著寧析月此時的神色,納蘭書笑著搖搖頭,從成安的手里接過了一個盒子,遞給了寧析月后才低聲說:“這個給你,算是作為一個朋友給你的禮物。”
“禮物?”說著,寧析月才一臉好奇的問道:“是什么東西啊?”
納蘭書扣住了她的手腕,淡淡的勾唇:“唉,還是等走的時候再看吧,我相信這份禮物送給你,你一定會喜歡的。”納蘭書知道寧析月回到扶辰后,必然是困難重重,若是可以有自己的幫助,想來他們也可以松懈一口氣。
“那好吧,謝謝你的禮物。”寧析月微微勾唇,收起了這個盒子。
在跟納蘭書告別之后,寧析月才去看了還沒醒過來的封妘萱,望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神色也不禁多了幾分無奈。其實很多事情原本都是跟封妘萱無關的,但是誰知道居然會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
寧析月取出了銀針,給封妘萱扎針的時候發現她身體里的血脈全部都堵塞了,若是一直這樣下去的話,即便是醒來了也只是一個半身不遂之人。
收起了手里的銀針,她神色復雜的說:“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如果之前能夠聽我的話不要做出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也許就不會有今天了。”
正說著,封華尹這才緩步走到寧析月的身邊,見她一個人在自言自語的,便也抬眸看去,正色的問道:“析月,你怎么來這里了?”
聞言之后,倒是讓寧析月的神色多了幾分無奈的氣息,沉吟中,這才緩緩啟唇說道:“我來看看紜萱,其實很多事情都不是她的錯,是我不好,沒有及時的阻止這一切,對不起啊華尹。”
聽著寧析月的道歉,封華尹的心里也頗有些不是滋味,當下便扣住了寧析月的手腕,片刻之后才低聲說道:“好了,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跟你沒有什么關系的,相信我。”
寧析月知道封華尹的意思,當下便將目光落在了封華尹的身上,轉身輕靠在了封華尹的肩上,片刻后壓低了嗓音說:“太子對紜萱沒有感情,留在這里也是累贅,不如把紜萱帶回扶辰吧,可以嗎?”
“你說的不錯,紜萱這丫頭還是回到扶辰也好,就是不知道納蘭書那邊是怎么想的。”說著,神色中不禁多了幾分無奈的氣息。
看著封華尹露出了這樣的神色來,寧析月想了想之后,才正色的說:“沒關系,我相信只要你去找納蘭書的話,他也不會不答應的。”
寧析月的話倒是讓封華尹的神色中多了幾分柔和,沉吟中便輕言慢語的說道:“嗯,你說的不錯,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剛剛入夜,就下起了綿綿細雨,此時,兩個男人正在院子里靜靜的飲酒。
“怎么,今晚特意的邀請我喝酒,是想做最后的道別嗎?”說著,唇角微微勾起,帶出了幾分炫目的氣息。
對上了納蘭書的神色后,這才讓封華尹笑著搖搖頭,舉起了手里的酒杯,輕聲說:“為什么要道別呢,你我是兄弟,遲早都是要見面的。”
聽到了封華尹這么一說,這才讓納蘭書的神色多了幾分溫和的氣息,他再次給封華尹滿上了一杯酒,沉吟中輕飄飄的說:“你說的不錯,我相信這天下之大,遲早都是要見面的。”
“其實我今天晚上來找你,還有一件事。”封華尹正色的說。
“你說的是玉珍公主的事情,對嗎?”其實這些事即便是封華尹不說,納蘭書也能猜到她的意思。
面對納蘭書說的這些話,封華尹笑著搖搖頭,沉吟了片刻后,便低聲說:“沒錯,紜萱這丫頭做了太多的錯事,這一次是她自己的選擇。我這個當哥哥的人能做的,就是把她待會扶辰去休養,僅此而已。”
納蘭書靜靜的看著封華尹,認真的斟酌了片刻后,說道:“好,我可以讓你把玉珍公主帶走。”
“多謝。”說著,封華尹淡淡勾唇一笑。
“析月……終究還是選擇了你,不過這倒也在我的預料當中,很好。”納蘭書淡淡的勾唇一笑,看著封華尹的目光倒是多了幾分溫和。
長久的沉默當中,才聽到了封華尹聲音輕和的說:“先前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原本打算帶著析月游歷天下的,但是現在看來還需要一些時日了。”
“我相信,在扶辰尚未太平之前,析月也不會放心隨你一起游歷天下的,不是嗎?”說著,神色中多了幾分意味深長。
在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封華尹也笑著搖搖頭,其實他怎么會不明白寧析月的心里在想什么呢?長久的沉默中,才低聲說著:“我相信,即便是現在我做不到,總有一天我都可以帶著她脫離這些恩恩怨怨的。”
有了封華尹的這些話,納蘭書也就可以讓寧析月隨著封華尹離開了,想著,給封華尹滿上了一杯酒水,接著說:“你們這對苦命鴛鴦啊,我本來以為都已經是苦盡甘來了,誰知道這才是剛剛開始,我應該說點什么才好呢?”
“什么都不用說,我知道你想說什么。”話落后,封華尹才接著說道:“析月說的對,有些事情不管逃避多久,遲早的一天都是要解決的。”
“話不多說了,明日你們要啟程離開,時辰不早先去歇著吧。”納蘭書語氣輕和的說了一句。
看著納蘭書轉身離開了以后,封華尹一個人喝完了這里的酒,便也回了房間里。
次日清晨,他們一行人也準備好了,正要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