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再三猶豫之下,我還是成功弄傷了自己,然后給蘇放找來了消炎藥。我拿著藥下去給他的時候,他異常驚訝,看到我腿上的傷,他臉色變了變,最后說:“真的謝謝你,答應你的事我會盡快辦的。”
我知道他說的是幫我避免移交警局的事,忙搖頭說:“如果你能幫我,我很感激,但是先養好你的傷再說。那天的事,我確實是比較沖動,現在想想有點后悔了。”
“你放心!”他不置可否,給我一個堅定的眼神。
王月辰的話給了我提醒,我應該找馮伯倫談一談。
借著午飯和晚飯中間難得的一個小時休息時間,我去敲響了馮伯倫的房間門。他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稍等。”
我心平氣和站在門外等著,大約過了半分鐘,腳步走靠近門,然后一聲輕輕鎖響,門被打開了。
我們四目相對,相距不過二十公分。
“你……”馮伯倫嚇了一跳,“你怎么來了?”
“能進去嗎?”我問,聲音冷靜到我自己都覺得可怕。
“哦,可心。”他忙拉開了門。
我走進去,認真打量他的房間。這雖然只是兩個人的宿舍,但是干凈整潔中,一貫的他的風格。
床上鋪的是統一床單,杯子放在桌子最靠右手的位置,毛巾從中間對折搭在晾衣桿兒上,平整得如同熨過一樣。
“坐。”他手忙腳亂拉出一把木頭椅子。
“謝謝。”我客氣的說。
曾經最親密的人,如今迅速的變得這么疏離,我眼睛有點酸。但與此同時,我看到桌子上一個巴掌大的小相框,里面是兩個人的合影。當中的男人是他,女人卻不是我。
“哦。”他伸手把相框反扣在桌面上,有點手足無措地說,“在香港靠岸的時候,我和她一起在那邊隨手拍的。”
“挺好的。”我嘴里苦苦的。
我沖動又如何,一時之氣傷了他又如何。他現在說起那個李米時,語氣里的放松是和我在一起時沒有的。
“我是準備過一段時間,再打電話和你解釋清楚的。沒想到,你竟然來了。”他站在我對面,全身拘謹,就像是正在挨老師罵的學生。
“你和她在一起,多久了?”我咬了咬嘴唇,聲音澀澀的問出這句話。
“四個月左右。”他想了想說,“差不多吧。”
也就是說,他和我分開兩個月,就和這個女人好上了。我們幾年的感情,扛不過兩個月的分開。
看來距離產生的不僅是美,還有變心。
“我還以為距離會產生美呢。”我盯著他的腳尖問。
他一下詞窮,結巴了半天才說:“其實,我一直想和你們,我們兩個不太可能。只是原來在老家的時候,我從來不知道我們不合拍在什么地方。”
“現在知道了?”我沒抬頭,低聲問。
“嗯。”他應了一聲,“我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苦笑,多么簡單的理由。從一開始時,他就說過我的家庭條件之類,我從來沒把這個當一回事,總以為感情能勝過一切。電視上不都這么演的么?如今看來,電視上都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