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門口左顧右盼,實在搞不清楚蘇放所說的三十二號到底是不是這一家,要真是這個地方,我上哪兒去找他?上面至少也住了十幾戶人吧。
“小靚妹,吃點什么嗎?”飯店里的小伙計看到我是中國人,操著一口滿是閩南語意味的國語問我。
我其實一點也不餓,剛在酒店吃完東西才出來的。不過要借機問幾句話,于是點頭走進飯館,看著墻上貼著的各色小吃菜牌,點了一份粉蒸蟹,一份飲品一份湯。
看看時間距離蘇放說的還有半個小時,我有心在街上逛一圈,卻顧忌著自己身上帶著的巨額現(xiàn)金,又剛剛看到一出活生生的搶劫案,我可不敢亂走。
我?guī)缀跏怯媚パ赖乃俣龋恍】谝恍】诔酝炅吮P子里的東西,約的時間早過去了一個小時,店里的染了頭發(fā)的小帥哥對我看了好多眼,無奈地給我加了好幾回免費茶水。
實在覺得不能再這樣枯坐,我又點了一份炒粉。
他再不來,我實在沒臉繼續(xù)坐下來,白蹭人家凳子差不多兩個小時了。
就在我真的再也坐不了一分鐘的時候,一個人急吼吼地就沖了進來,進門看也不看一屁股坐在我對面,抬手對店里的小帥哥說:“幫我買兩杯龍眼茶,要快,還有這單子免了。”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蘇放。
也不知小帥哥是他什么親戚,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說:“漂亮姐姐也不說是來找你的,還是樓上那間?”
“行。”蘇放說了一句,對我抱歉地笑了笑說,“不好意思,路上耽誤了。”
“大哥,我等了你整整兩個小時,這玩意定時炸彈一樣在我身上帶著呢。”我不由抱怨幾句。
“上去再說。”他站起來幫我拎了東西,直接上樓。
шωш? ttκд n? CΟ
樓上別有洞天,裝飾風格與樓下的完全不一樣,這樓上簡直就是個小會所,氣氛調調與樓上下天之別。
“什么地方?”我也沒在糾結他來晚的問題。
“暗門子。”他不聲眉眼地說。
我啊了一聲,他才意識到我可能聽不懂,于是笑了笑說:“就是沒有執(zhí)照的小賭場,現(xiàn)在這幾間都是打掩護的,真正的還在上面。”
他似乎對這地方特別熟悉,而且和老板關系不錯,上到三樓以后一個中年男人出來迎他,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說了一通我聽不懂的閩南話。
蘇放倒沒說閩南話,而是用中文說:“我朋友,七歲就來到吉隆坡闖世界,不會說國語,你別介意。”
然后又轉身向那人說了一句什么,那光頭大哥向我笑笑,用特別生硬的中文說:“小妹妹,我倚老賣老,叫他一聲老弟。我這個老弟,人最好,現(xiàn)在這個時候,你對他這樣,哥哥記著呢。”
他一字一頓,連說帶比劃,我不知他說的是什么意思,總覺得有些東西沒能理解,但只能笑著呵呵應下。
上了三樓,差不多就是三步一崗了,那些看似沒事兒的人站在樓道各個不起眼的角落,或是打撲克,或是聽音樂,眼睛都警惕地看著上來的人。
光頭大哥一上來,他們馬上點頭示意,一句話也沒多說,就直接到了一個小房間。
看樣子這是個監(jiān)控室,幾臺破舊的電腦放在桌子上,每個電腦屏幕都顯示著樓梯或門口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