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有點看不下去了,他開口說:“真正救你的是這個小妹妹,你去謝蘇放有什么用?”
“如果不是他在場,即使艾麗想救了也湊不出這么多的錢。”蘇珊直言。
我一下被噎住了,蘇放和小葉卻笑了。小葉上下打量了她幾眼忽然開口問:“你想不想留在這里工作?”
蘇珊挑眉問:“這里?”
小葉點了點頭說:“對,就在這個城市,我有幾處生意缺一個看場的人,我覺得你合適。而且現在不管怎么說,你是蘇放買下來的人了。”他說到這里,停下來看了看蘇放說,“今天你用的是我的錢,我現在收回債務了。”
蘇放還沒說話,小葉就看著蘇珊說:“現在你是我的人了。”
我沒想到這幾分鐘之內會有這種變化,有點驚訝。沒想到蘇放反而沒什么,淡淡地說了一句:“少了債務一身輕,你隨便拿去。”
我們來的時候是三個人,回去變成四人,變化有點快。
蘇珊想了一路,在下車的時候對小葉說決定留在這里,也出乎我的意料。畢竟剛才小葉是在征求她的意見,而不是強行要留她下來。
她看到我在看著她,自顧自地倒了一杯啤酒一口喝盡:“那個家我回去也沒什么意義了,這次拿我償還了債務,大概我與那個家的緣份也盡了。”
我想到那天晚上自己偷聽到的對話,忽然明白蘇珊活得并不輕松。或許她只是用自己的孤傲清高來掩飾自己生活上的不如意。不過這些都猜測,我沒說破,她也沒繼續說下去。
接下來的工作就乏陳可數了,他輕車熟路地弄好一切,最后一天我們在沙灘上躺在吊床上吹了大半天海風。
用蘇放的話來說,他對這里熟悉得像自家的花園,前兩天不過是見我稀奇,帶我玩兩天,現在在他看來已經沒什么值得去的地方了。
整個行程還算順利,除了中間遇到蘇珊那件事給我留下了不少心理陰影。
在上船前,蘇放已經打聽清楚蘇珊的情況,簡單我和說:“她自幼父母離異,母親帶著她獨自生活,在夜場做公主供她大學畢業,她工作以后,她母親畢竟上了歲數,從夜場失業回家,無聊之中染上賭癮,每次輸個三五萬,都是她拆東墻補西墻,慢慢補上來的。這一次整整輸八十萬,她一時湊不齊,才被那些人逼著去給我下手,想借以還上賭債,誰知道正巧被你撞破,她這一條路就算是走死了。那些人都是無法無天之徒,自然不會輕易放棄了她,就逼她媽媽把她賣了出來以抵賭債。這一次,她雖表面上是死了心不肯回去了,但是一旦知道她媽媽再有什么事,一定還是會想辦法的。”
蘇放用最簡單的話把蘇珊的情況說了出來,我卻覺得有點驚心動魄。在別人眼里或許是幾句話,但對當事人來說卻是每一分鐘都難過的煎熬。
母女情深,她想必也是舍棄不下她母親的吧。
如果不是染上了賭癮,她們母子兩個在新加坡的生活應該還不錯,畢竟總部的工資在當地也算是高的了。
“別想那么多了,等一下回去你有兩個小時的時間整理報告。”蘇放的話打斷了我的沉思。
抬頭一看車子已經進了港口。
我們算是回船時間最晚的一對,艾米莉看到我進房間,有點不可思議地拍了一下我的臉說:“天啊,沒抹防曬,都曬黑了。”
“怕什么,你們不都說這才是健康的膚色么?”我不在意的說。
“我是發現你還是皮膚白一點好看。”艾米莉說著,夸張地捧著自己的鏡子端到我面前。
鏡子里的自己是什么樣我自然知道,但是這都是第一天忘記抹防曬霜導致的,蘇放比我黑多了。
“知道啦,哪有時間注意妝容,我得趕緊弄匯報資料了。”我說著打開了電腦。
艾米莉有點無奈地跑到旁邊,一邊整理自己買的東西一邊說:“你們這組的男士也太不給力了吧,我們那邊我跟出去就和旅游一樣,不公有人背包,累一點亂一點的地方都是他們去。”
“我沒你命好,遇到了一個周扒皮類型的老板做搭檔。”我一邊弄資料一邊說。
她這才忽然想起來我同組的人是蘇放,就神秘兮兮地湊過來說:“我聽他們偶爾說起的,說蘇放原來可是很牛很牛的人,你知道嗎?”
“牛,多牛?”我不明真相地問。蘇放來歷不簡單,但是卻并不了解他原來到底是個什么身份。
蘇放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他距離我很近,一旦分開我就會馬上覺得這個人陌生無比。不知為什么,對于他,我沒有那種慢慢熟悉起來的感覺。
其實算起來,我們兩個的接觸不短,而且他的每一步我都有介入,但是他就是給我了一種很遙遠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我們根本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據說是某集團的繼承人吧,后來好像破產了。”艾米莉模模糊糊地說著。
“什么集團的?”我問。
她搖頭道:“不知道,他們在我面前只是略提了一句,我一追問反而個個守口如瓶了。”
我扔下鼠標想了想,不管他是誰,等一下的匯報要是做不好,沒準又得被罰熬夜看材料,把八卦的神經踢出腦外,繼續埋頭做資料。
在蘇放的逼迫之下,我已經能夠迅速在生活和工作之間自由轉移了。
這一次的匯報,我不是做得最差的,也不是做得最好的,蘇放勉強算我過了關,倒沒格外為難我。
開完會已經晚上十點,我累到不行,艾米莉精神簡直旺盛到不行,拉著我非要去跳舞,我差點用裝病才把她擺脫。
她出去以后,我終于松了一口氣,換了衣服準備好好睡一覺。
跟著蘇放去考察,簡直就是夜場團考察,整個城市所有的有名氣的夜場都去了,基本上每天都是凌晨三點以后睡的覺。
我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的眼角,感覺眼角都出細紋了。
不行,我要趕緊睡美容覺。
誰知才在床上躺下來,就聽到了敲門聲,我以為是艾米莉忘記帶房卡了,就十分不情愿地從床上爬了下去,一邊開門一邊說:“以后出去記得帶房卡,太影響我睡眠了,好嘛!”
門一打開,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蘇放。
他一只手提著餐盒,另一只手拎著水果,看著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這么不受歡迎?”
“不是不是。”我忙把門完全打開,把他讓了進去。
他把東西放在桌子上,一一擺好,對我說:“聽艾米莉說你身體不舒服,我擔心這兩天累到了,特意去打包了點中餐的小食給你帶過來。有你最愛吃的云吞面,還有酒釀小圓子,灌湯小籠包,、一份蒸餃。”
“哦,謝謝!”我有點受寵若驚。
上一次匯報完工作,我被罰一晚上不能睡覺,這一次他帶我公費海玩了三天以后,竟然還送上了病號飯,簡直太讓人感動了。
“吃完了再睡吧,這些水果等一下再吃,他們幾個從下面買來的。”蘇放的語氣正經到不行。
但是我好像對于他,對于奧斯特都有一種天生的防備情緒,或許是被他們涮得太多了。
“謝謝謝謝,我沒事。”我自己有沒有病,我很清楚。剛才只是為了哄艾米莉出去,才胡亂說了一句頭疼死了。誰成想,這丫頭竟然就原話說了出去。
“吃完東西,早點休息。”他又叮囑了一句,大概看到我表情懨懨的,就又說,“我先走,有事打電話給我,我房間的電話里5011.”
送走蘇放,我還真的餓了,自己吃了點東西,胃里舒服了才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是第二天早上,艾米莉正在對著鏡了化妝,看到我醒了,瞄了我一眼問:“昨天晚上,小凱親自上門慰問,感覺怎么樣?”
“你別害我了,明知道我就是那么一說。”我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今天幾點到港?”
“今天到不了,剛才接到通知說是今天有風浪,好像還是逆風,明天下午才能到港。”她一邊描眉一邊說。
“又不上岸,化妝做什么?”我有些不解的問。
“得了,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能素面朝天呀!”她白了我一眼,化好妝又賊兮兮地湊過來問,“昨天晚上,你沒借機發展一下哈?”
“胡扯什么呢?我對他不感興趣。”我一巴掌把她拍開,掀起被子下床。
“我可看他對你有興趣哦,咱們上船一周了,除你以外,我就見過他對其他人這么上過心的。說實話,如果不考慮他曾經破產過,蘇放這人條件還不錯。不過,縱然破產了,這樣的收入和帶項目能力,也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哦。”艾米莉的表情越來越曖昧,又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