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放擰著眉頭想了半天,才一拉我的袖子對我說:“你跟我來。”
我不明白他想干什么,自己又完全沒有任何頭緒,只得硬著頭皮跟著他往走廊的最盡頭走過去。
我對于這條船的結構完全不懂,蘇放倒是輕車熟路的一路帶著我七拐八拐,來到走廊盡頭,擰開了一扇不顯眼的小門對我說:“先進來。”
他在門口的墻壁上摸索了一會兒,拍一下按亮了燈。
我嚇了一跳,忙說:“會引人過來的。”
“不會,這間房沒有窗子,門是全封閉的,不可能透光出去。”說完,他把門反鎖,之后開始清理靠墻角堆著的電線的散落著的線軸。
“這是什么地方?”我問。
“能讓你脫身的地方。”他說著轉過身在我腰上掐了一下說,“等一下你可能爬得比較辛苦,再瘦一點兒就好了。”
我一聽就有點冒火。什么叫再瘦一點兒就好了?我很胖咩?
不過在我發火之前,看了看對面他餓得快成人干的腰,不得不承認和他比起來,我確實不瘦。
蘇放長著一副弱柳扶風的身材。
不過這副身板看起來不行,還挺有力氣,瘸著一條腿一會兒竟然把墻面給拆開了,里面都是各種電線和電纜。
“你先鉆進去,我要把口重新堵上。”他示意我先順著管道往上爬,自己在后面善后。
我看著密密麻麻的數不清的電線有點擔心:“會漏電嗎?”
“不會,不可能漏電,這是在海上最忌諱這個了。”他說完看我還在猶豫,一伸手直接反我推了進去。
一被他塞進管道里,我才意識到他說我胖是有道理的——這條線纜管道尼瑪太窄了,我和身下的電線幾乎是以貼面舞的形式存在的。不對,比貼面還要近,電線的味道往鼻子里使勁鉆,難受至極。
我才爬了幾個,腳下一滑整個人又掉了下去,還好下面有他,我一腳就踩在他頭頂,他在底下悶哼了一聲說:“手上抓緊了。”
我手忙腳亂用力蹬了一下繼續往下爬,他咬牙發齒地低聲說了一句:“大小姐,你別拿人肉梯子不當人啊。”
“不好意思。”我忙道歉,剛才那一下是因為太著急,腳下有點太用力了。
還好,船艙的層高比樓層矮多了,我這樣的身手爬了十分鐘終于挪到了上一層的電纜室。
他我和轉了個個兒,囑咐我抓緊了千萬別滑下去,然后自己挪到我面前,開始從里面拆那些擰得死死的螺絲。
我簡直懷疑他的身材是特意為了偷渡減過肥,竟然在這么小的空間里騰挪閃轉,簡直把我這嬌小的女性身材鄙視到無地容身了。人家可是個大男人,一米八多的個兒,比我靈活多了。
不過三五分鐘,他成功拆掉了鐵皮封口,然后爬了出去,我緊跟其后。
這間電纜室比底艙干凈很多,放了四個交換柜,我也看不懂是什么設備,各種顏色的電線插在上面,有密集恐懼癥的人看了估計要崩潰,柜子后面的插口基本上都被插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