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他是想叫桑陽號的,但是怕被告侵權,只好作罷,再說了……咱這船上也沒有橡膠人啊!
“浪費啊!”
“真的!”
“太浪費了!”
看著由內至外煥然一新的女神號,白河發出了滿意的自責。
小七在旁邊狠狠鄙視:“也不知道是誰一直在說不夠不夠……一艘破船而已,照你這個折騰法,造一艘新的也足夠了,敗家!”
“七啊,你這話我必須批評你了!”
白河指著女神號,強烈譴責道:“這不是破船,這是圣后陛下的座駕,是女神號!圣后陛下萬金之軀,身份何等尊貴?別說一艘了,就算是十艘,一百艘,那也是值得的!”
“切!敗家……”小七撇了撇嘴,心里忽然有些酸酸的。
明明是自己的男人,卻為了別的女人如此大費周章……雖然那個女人是當今圣后,但是吃醋也是女人的天性啊!
白河嘻嘻笑道:“敗家怎么了?哥有錢,就喜歡敗家怎么了?”
正這時,忽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說得好!”
回頭一看,真是說曹操,說圣后她比曹操還快。
正說著呢,圣后就已經來了。
“參見陛下!”二人連忙行禮。
“免了。”圣后看了一眼女神號,點了點頭便道:“白河,這就是你想的辦法?”
“回陛下,正是。”白河說著連忙介紹了一番。
圣后聽完,覺得十分滿意,笑道:“這船不錯,朕很滿意。雖然敗家了點,但朕這大周江山,養你一個敗家子還是綽綽有余的。”
這話聽起來,怎么感覺怪怪的?白河頓時愣了一下,腦中很自然的浮現出一個富婆,扔出一張白金卡來,財大氣粗道:拿去花!
“……”
正想著,卻發現圣后已經移駕上了船,對正擺弄著遙控羅盤的小流氓說了一句:“李元芳,開船。”
她這是要試航?白河又愣了一下,連忙跟上。
果然。
她果然是要試航。
對于這艘自己與小七聯手打造的大船,白河還是很有信心的。雖然只是一艘商船,但是它的性能卻絕對碾壓當今所有的船只。
以銘文陣驅動的海船,在這世界上絕對是絕無僅有的存在,不但航速快,而且舒適靈活,遠非如今的風帆動力可比。再加上船上各種奇奇怪怪的陣法,安全性也不是一般的高,堪比移動堡壘。
溜了一圈之后,圣后都幾乎笑開花了。
以她見識,也從沒見過這么先進的海船。然后把手一伸,對白河說了一句:“拿來吧!”
“陛、陛下,拿啥?”白河有點懵逼。
“圖紙。”圣后道。
“哦,圖紙……”白河醒悟過來,連忙喊了一聲:“小七!”
改造船體之前,肯定要先做好圖紙的,這些都是小七做的事。聞言,小七連忙打開圖紙讓陛下過目。
圣后看過后,笑容更盛。
她飄到船頭,目視遠方,過了半響,忽然說了一句:“若以此船為藍本,打造出一支艦隊來,則天下大洋盡在吾手。”
白河當時就“嘖”了一聲。
所以說,屁股決定思想,這話還真有道理。
自己還想著怎么方便舒適,圣后卻已經想到打造艦隊去了,別的不說,光是這眼光覺悟就不是自己可比的。
隨后,圣后也沒有討論太多這個話題,只是嘉獎了幾句,然后便示意小七把圖紙收起,又對充當船夫的小流氓說了一句:“走吧。”
“是,陛下!”小流氓應了一聲。
白河又愣了一下,總覺得自己今天有點跟不上圣后的節奏,問:“陛下,去哪?”
“南下啊,”圣后笑道,“你不是說要考察地形嗎?”
“這就出發了?”白河有點傻眼。
“不然呢?莫非還要列出儀仗,恭送白大人出國?”圣后好笑道。
“那倒不用……”
也對,人生嘛,就是需要一場所走就走的旅行,圣后就是這句格言的堅定執行者之一。
自己此番南下,說白了就是一場出差。
如今大老板都親自陪你走一趟了,你還想怎么樣?
于是,就在小流氓的操控下,女神號飄然南下。沒有刻意的低調,也沒有大張旗鼓,就這么自然而然就走了,隨意得就好像出門買個菜。
他們倒是輕松,可其他人卻緊張的要死。
船一出海,就有無數探子聞風而動,將消息傳了回去。
“謝天謝地!他終于出發了!”
金政明、沙咤忠義二人這時候已經盼到脖子都長了,一聽到消息,便連忙問:“隨行的都有誰?”
“就兩個人,一個是李元芳,還有一個姑娘。”
“姑娘?什么姑娘?”
“不認識。”探子搖了搖頭,又道,“不過聽見白大人喊她做小七,二人舉止親密,關系非同一般。”
“小七?”
兩位國主都有點懵了,沒聽過這一號人啊?……算了,不管了,應該是那小子的第七房妾侍所以叫小七吧。然后又問:“除此三人之外,可還有誰?”
“沒有了。”
“一大艘船,就他們三個人?”
“是的。”
“那船夫呢?侍衛呢?仆役呢?最重要的是……那位布陣的高人呢?!別特么告訴我,白河那丫的就是布陣之人!”
“稟國主,小人……小人不知。不過小人看的清清楚楚,那船上沒有船夫,沒有侍衛,更沒有仆役,就他們三個,再無其他人。”
“……”
兩位國主都懵逼了,這么大一艘船,三個人怎么駛的動啊?看來那艘船有古怪……
然后下一刻,二人都同時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猛的跳了起來,吼道:“傳我命令!馬上給我召集一支百人護衛,全程護送!”
“是!”
“還有,找機會探一探那艘船,看看它到底有何秘密。”
“是!”
“去吧,有任何情況,第一時間前來匯報!”
“是!”
揮了揮手,兩位國主又開始扎心了。
為了那誅仙陣,咱們的戰士正在浴血奮戰呢,結果你丫的倒好,優哉游哉的弄了一艘船,連侍衛都不帶一個,真當自己郊游了?
最近海上不平靜啊!
你丫的要是出了事,誰負責?
誰負責得起?
講道理,你小子死就死了,倒是無所謂,關鍵是你要是出事了,咱們的誅仙陣咋辦?
有心想派人去催吧,可是又有點不好意思開口。畢竟你急是你的事,實際上,大軍出發才第四天,這時候應該還在路上呢。
可是不表示點什么吧,這情況看著又實在扎心。
最后干脆把心一橫——
得!
你是大爺,你最大!
咱惹不起!
于是就這樣……
船剛出平壤港口不遠,南邊便忽然飛來了兩隊人,左邊一百人,右邊也是一百人,各有一枚金丹帶頭,后面是凝元九十九,全都是新羅、百濟派來的修真者。
美其名曰:護送。
白河對此視而不見,自己該干嘛干嘛。
講道理,雖然出來得有點隨意,但是眼前這一幕他卻是早有預料的了。國書上雖然沒有寫著必須要保證“技術人員”安全這一條,但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該怎么做。
第二日。
“他們到哪了?”探子沒有回報,兩位國主卻主動問起了。
“回國主,長口。”
長口就在平壤的南邊,當日收復平壤城,大周水軍就是橫渡黃海,在長口登陸的。雖然到最后他們都是打了醬油,但是到了長口,也可以說是到了平壤的門口。
兩位國主皺了皺眉:“都一天了,才剛出平壤地界?!”
“他們走得比較慢……”探子道。
好吧,水路嘛,走得慢點是可以理解的,兩位國主揮了揮手道:“再探。” щшш? ттκan? ¢ ○
“是!”
第三日,女神號到了開城。
開城地屬平壤,那就是名副其實的兩國交界了,從海路上看的話,他們這一日的行程倒是快了點,兩位國主得知消息之后,不禁老懷寬慰,正要揮手說“再探”。
不料探子緊接著又道:“他們在開城靠了岸,看情況,應該是要在那里住幾天。”
“住幾天是幾天?”
“不清楚。”
“那為何要住幾天?”
“據說是那小七姑娘水土不服,暈船了。”
“暈、暈船……”
尼瑪的一個修真者,你居然跟我說暈船?!你咋不干脆說她懷孕了呢!兩位國主當時就一口老血,只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叫你嘴賤、叫你嘴賤!
明知道白河那死賤人是打定主意要消極怠工了,咱還巴拉巴拉的問那么過干啥呢?
這不是犯賤嗎?!
得!
愛咋咋地吧……
再去招惹那死賤人,早晚會被他氣死!咱還想多活幾年呢……
于是干脆把眼一閉,來一個眼不見為凈,只是吩咐了一句“有什么情況及時匯報”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北方的高麗戰場。
不管怎么說,戰場才是重中之重。
只要靈石礦,我看你個死賤人還有什么借口!
“再探!”
于是就這樣……
大船在海里飄啊飄,兩國修真者在天上飛啊飛。
他們眼看他釣魚,再眼看他吃全魚宴,眼看他游山玩水,再眼看他們上飛劍玩蹦極………
扎心啊!
時值六月,正是一年之中最為炎熱的時刻,他們在船里倒是逍遙快活了,只苦了自己這幫“護衛”啊!辣么毒的大太陽曬下來,曬個幾天之后,修真者也要變咸魚干了有木有?
如果可以的話,眾修真者是連撕票的心都有了。
至于那艘船……
別說打探秘密了,甚至就連接近的機會都沒有。
有一次,眾人找了個蹩腳的理由想要上船,結果還沒靠近,就被一把劍趕了回頭,差點連頭都被砍了下來。
淵虹。
天下第一名劍:淵虹。
對此,白大人怪不好意思的給出解釋:“不好意思,人有失手……此劍威力巨大,本大人境界低微……”
我去你的失手!
我去你的境界低微!
你丫的好歹也是個金丹了,跟我說境界低微?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得……
不用解釋了,咱都懂!
于是眾修真者不敢再亂闖了,生怕一個“失手”腦袋就搬了家。
不過一路跟蹤了幾日,他們也是看出了點端倪來了。
別的不說,這艘女神號光是“無風而動”這一點就值得垂涎了。而且它還靈活無比,穿風破浪,進退自如,渾不似一艘三十米長的大海船,倒更像是一條大魚。
嗯……
先記下了,回去稟告國主,然后……
然后繼續觀望。
如此匆匆又過了幾日。
開游艇把妹子,這樣的日子固然是爽,尤其把的還是小七和圣后這種一等一的大美女,那更是爽到沒邊了。可是說實話,新鮮勁一過,再爽的旅程也會開始覺得乏味。
人一乏味,往往就會想著搞點事情。
白河這時就在想著怎么搞事情。
結果他還沒想到,天空卻忽然變色了。
真是六月的天小孩的臉——說變就變,忽然“轟隆”一聲驚雷,狂風驟起。
一開始,白河下意識的以為是圣后在“練功”,沒事打雷玩呢,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啊!這幾天慢慢的漂流,女神號早已經飄出了大周的國境,進入了百濟的海域,先天聚龍陣還沒布置好呢,圣后哪來的神通打雷?
再說了,如今圣后的神念分身也不在——她的神念分身雖然是可以隨時降臨此間,但不代表她時時刻刻都呆在船上的。
于是連忙跑出船艙一看,只見遠處碧海生濤,煙波渺茫,頭上烏云蓋頂,銀蛇亂舞。看這情況,狂風暴雨還有三十秒到達現場。
“老白,這暴雨不簡單啊,咱們還是先撤為妙吧?”小流氓跑了過來,抬手一指遠處:“你看!”
白河凝神看了一會,也覺得有點不對勁。
暴風雨他見過,但是他還真沒見過有什么暴風雨能醞釀劫雷的。
在這個世界,雷霆分三種:第一種天雷,銀色。第二種劫雷,金色。第三種就是圣后的神雷,紫色。
如今云間醞釀著的,就是金色的劫雷。
如果忽略空氣中蕩漾著的那股壓抑感,從視覺效果上來說還是挺華麗的。
“死賤人你快看那里!”小七忽然尖叫了一聲。
不用她提醒,白河也已經看到了。
只見西南方約莫二十里處的海面上,忽然出現了一道巨大的水柱,看上去就像是巨鯨噴水。
但是當著雷云的面,白河敢三只手指指天發誓:那絕對不是巨鯨噴水。咱兩世為人,還真沒見過那條鯨魚噴水能噴到上幾百米高空去的。
再看那面積……
嘶!
這哪里是水柱啊,分明是逆流的瀑布啊媽蛋!
從眾人此時的角度看去,只見一大片華麗的水幕沖天而起,幾乎要噴到雷云中去一般。然后水幕降落,掀起一股真正的“軒然大波”。
波濤所至,女神號也為之搖搖欲墜,船上三人頓時東倒西歪,場面夸張得就跟海嘯現場似的。
緊接著,天上的劫云仿佛自己的威嚴遭到了挑釁似的,隨“轟隆隆”的幾聲巨響,金光閃耀得更加密集了。
忽然“嗤啦”一聲,一道金光在桅桿上閃過。
然后……
女神號的桅桿就無聲無息的消失了,連半點渣滓也不剩。
“我的媽!”白河心驚膽跳。
再大條的神經,在這種自然巨力面前也要退避三舍了啊!
不是說好劫雷只劈渡劫之人嗎,怎么會殃及旁人啊?……好吧,搞得出這種陣勢的,那應該不是人。
呸!
管他是人是鬼!
總之,如今的情況就是——前方不知是什么大妖在渡劫,咱這種小螞蟻還是趕緊洗洗睡吧!
不管如何,至少也要撤出這片雷云的覆蓋范圍再說。
“風緊、扯呼!”
于是大喊一聲,白河就見到女神號乘風破浪,飛快的前進。
近了……
更近了……
到了!
終于到了!
耶!
女神號,成功抵達……劫云正下方。
此時,此地……
海水就像沸騰了一般,一片巨大的陰影,在水下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