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越想越有可能了,于是紛紛瞪大眼睛看著白河,結果一看,就忽然看到他從腰帶那里摸出了一把……渣渣。
那是火靈晶的殘骸。
然后眾人瞬間就反應過來:敢情不是自己眼拙,這貨真的是只是個凡人,只是他的裝備好得有點離譜而已。
織娘說這三件套只能擋刀砍槍刺,不能抗鈍物打擊,叫他別傻乎乎的往人家的拳頭下面湊,這話固然是沒錯,但得看對象是什么水平。
要知道,織娘做這套裝備的時候,其實是以“金丹”為標準的啊!
換個金丹真人出手,肯定是一拳撂倒的份,可是電池大叔的話……怕是有點不夠啊!他的拳頭再重,也不可能比得上金丹,這就是差距。
只是這三件套終究不是以防御鈍物為目的的,所以硬挨了蘇裂的一拳之后,白河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一顆火靈晶。
為了擋住這一拳,鑲嵌在腰帶上的火靈晶直接被抽干了靈氣,變成了粉末。由此可見,他這一拳的威力也是挺勁爆的。
不過白河身上啥都不多,就是火靈晶多。他隨手扔掉手里的粉末,拿出一顆新的火靈晶換上,然后對那電池大叔笑道:“蘇兄,你這一拳就有點不厚道了啊,怎么說出手就出手了呢?”
“白大人……”蘇裂老臉一紅。
“好歹讓我把話說完再動手啊。”白河接著道。
蘇裂還以為他有什么重要指示呢,連忙道:“白大人請說。”
結果白河指了指那根大鐵棒:“……我剛是想說,我建議你還是用兵器比較好,要不然,輸得太難看的話,大家面上就有點不好看。”
說著兩手一攤,“說完。你可以出招了。”
蘇裂:“……”
“我滴媽呀!這死賤人簡直……”蘇裂還沒說話,可旁邊圍觀的眾修真者就已經憋不住了。
真是見過裝逼的,卻沒見過這么裝逼的!
裝備好了不起啊?
裝備好就可以欺負人了嗎?有本事你特么的脫下裝備跟人打啊!
正想著,忽聽白河又來了一句:“蘇兄,出招啊!能摸到我一下算你贏!”
我了個去!真是叔可忍,嬸也能忍?
“蘇裂,干掉他!”
“撕碎他!”
“一棒子打死他!”
“絕對不要手下留情!”眾修真者紛紛叫嚷了起來,蘇裂也是被氣得滿臉漲紅,伸手一攬,便抓起了那根大鐵棒子。
“咦哈哈哈……這老白真是氣死人不賠命啊!”旁邊小流氓很沒心沒肺的大笑了起來。
同樣在笑的還有一個人,邀月。
不過她是苦笑。
昨晚白河跟小流氓做完決定之后,也跟她商量過幾下來著,所以她也知道白河的計劃,就是打算以“雷霆手段”鎮(zhèn)住這幫修真者,然后再開始招攬他們來參軍。
可是如今看來,這哪里是“雷霆手段”啊?分明是作死手段才對啊!照這么鬧將下去,別說招兵買馬了,只怕人家不拆了你這死賤人才怪哩!
招仇恨啊這是!
看著眼下這場面,邀月簡直哭笑不得。
可是到了這時,她也沒法收場了。
“白大人,吃我一招!——所向披靡!”那邊蘇裂抱起大鐵棒,微微一蓄力之后,整個人便飛快的向白河沖了過來。
哦不,準確來說,應該是“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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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塔般的身軀,抱著一根腰身般粗的大電池……咳,是大鐵棒,整個動作,如同行云流水的流暢,速度又奇快無比,恍惚間,竟給人一種輕靈的錯覺。
然而這只是錯覺而已。
事實上,蘇裂的氣勢簡直一往無前,正如他這一招的名字那樣——所向披靡!
“唰啦”一聲,腳尖滑過的地面瞬間被犁出一道深深的大坑,泥土被氣勁所激,飛起三丈來高。
只見蘇裂身軀在前,鐵棒在后,待到近身時,白河只感到一股強烈勁風撲面而來,就在二人身形將將接近的那一瞬間,他忽然腳下一滑,飛快的退了回頭,看上去就好像被撞飛了似的。
頓時,“哇”的一聲,圍觀的眾人不敬驚叫了起來:“鐵棒一揮,白骨一堆!蘇裂他這是全力出手了!”
“完了完了……白大人先機已失,這下真的完了!”
剛才那一拳還好說,白河憑著裝備優(yōu)勢的確可以硬接,可是眼下蘇裂這一撞,可就相當不簡單了。
一撞擊飛,然后一棒砸暈,后面還會有一招“烽煙踏破”,三棒子將人打成小餅餅。如此三連招,威力比前朝開國名將程咬金的三道板斧還要管用,多少高麗修真者就是死在這一招底下的!
果然。
只見白河一退,蘇裂便陡然變招,又是一聲大喝:“豪烈萬軍!”然后藏在身后的大鐵棒瞬間高舉,對著白河砸了下去。
鐵棒高舉的一瞬間,他整個人忽然綻放出一股迷蒙的亮光,粗壯的手臂上肌肉隆起,正是蓄力的征兆。只待蓄力一成,烽煙踏破就會瞬間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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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三招過后,哪怕是金丹真人,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趕緊備好傷藥吧!白大人裝備好,應該還有一口氣……”有人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似乎不忍心看到即將發(fā)生的這一幕。
然而就在這時候,白河忽然飛了起來。
蘇裂的鐵棒從上而下,只會把人往地里砸,是不可能把人打飛的。那么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是自己飛起來的。
“他、他居然飛起來了!”圍觀者看得兩眼發(fā)直。
這特么就很賴皮了!
再強大的絕招,也只有打到人才有用,不然再多也是白搭啊……啊呸!這個不是重點。最關鍵的是,白大人他不是被蘇裂撞了一下,先機已失嗎?怎么可能還飛得起來的?
而且他飛劍也沒出,他是憑什么飛起來的?
“快看!他的鞋子!”不知是誰驚叫了一聲。眾人連忙抬頭一看,就見到白河腳上的鞋子發(fā)出微微亮光……
“我尼瑪啊!這也行!”
眾修真者瞬間淚流滿面:不帶這么欺負人的啊!你說御劍飛起來還情有可原,可是這御鞋飛行到底是鬧哪樣啊?果然……果然裝備好就是了不起嗎?
誰能想到他的鞋子居然也有飛行功能的啊!
沒人想得到。
除了知根知底的小流氓和白河本人,誰也想不到這一茬。
蘇裂也想不到,所以他當場就愣住。
他這三連招的確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只要“所向披靡”得了先手,后面兩招就是必中的了,從不失手。可問題是……
這三百六十度卻不包括空中。
包括空中的,那叫七百二十度……
換句話來說,空中和地下兩個方位是他這三連招的死角——如果你會遁地的話。
“哎呀,差點……”半空中傳來白河慶幸的輕笑。
眾人抬頭一看,頓時臉一黑:丫的居然還拍胸脯?小心肝跳出來了是吧?
然后想想又覺得非常遺憾。
真的,只是差點而已了。
此時此刻,就連旁觀者都替蘇裂感到不值了:就差一點點了啊,蘇裂你要是加把勁多好,打死這賤人啊!他這哪里是慶幸,分明是嘚瑟啊!
躲了一招而已,有你這么嘚瑟的嗎?
要是換在別的地方,眾人只恨不得御劍飛起來狠揍這死賤人了,只可惜……
這里是“擂臺”……
“蘇兄,你的三板斧耍完,該輪到我出手了吧?”空中又傳來白河的輕笑,那叫一個游刃有余啊。
然后他的手指忽然抖了一下。
他抖得很快,看上去有點抽筋。
結果蘇裂當場石化了。
旁邊的眾人也石化了。
旁人石化了,那是形容“驚呆了”的表情,而蘇裂石化了,卻是真的石化了。
只見白河的手指“抽筋”完了之后,蘇裂腳下的土地就忽然蠕動了起來,然后下一瞬間,泥土如同流水一般順著他的雙腳逆流而上,很快蔓延至胸口。隨后只是轉眼間而已,蘇裂的下半身就變成了一個石像模樣的存在。
“這是……符術?”不知是誰驚叫了一聲。
“獻丑了。”白河笑了笑,算是回答這個問題。
然后另一個聲音又驚叫了起來:“這么快!”
“三天不寫手生,已經很慢了……”白河笑得有點謙虛。
然后就沒人說話了。
好哽咽。
嘚瑟!這死賤人還是在嘚瑟!
人人都知道,符術的基礎是銘文,而銘文復雜無比,紋路艱深復雜,一般人能完整施展出一道符術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可是白河卻居然“抽下筋”就……
眨眼之間!
真的是眨眼之間啊!
看來,這貨果然有嘚瑟的本錢,開創(chuàng)大時代的人,的確不是浪得虛名。
那石化符也沒困住蘇裂多久,白河話音方落的同時,只聽“喝”的一聲,蘇裂已經渾身一震,破石而出了。
白河點點頭。
嗯,蘇裂練的是土屬性功法,石化符當然困不了他多久。用一個比較新潮的說法來解釋就是:他的土抗比較高。
不過能困住他一下下,就已經足夠了。
于是他的手指又抖了一下。
這時蘇裂又大喝了一聲。
空中地上雖然的確是他的攻擊死角,可是并不代表對方飛起來之后他就任人揉捏了啊!你會飛,可是咱也會跳啊!雖然跳起來沒有飛行這么靈活,但是短暫的滯空還是能做到的。
只需要瞬間!
一個凡人而已,只要能碰到他一下,瞬間便可分出勝負。
于是蘇裂狠狠一踏地面想要跳起,結果……他就狠狠摔了一跤。
腳踏地面是想要借力,可是如果地面忽然變得比棉花還軟了呢?力,又從何借起?
就在他破石而出的那一瞬間,白河的手指卻也沒閑著,又抽了一下筋,于是蘇裂腳下的地面就忽然變成了一汪泥潭。
于是一腳踏空的蘇裂,當場就一個踉蹌?chuàng)淞讼氯ァ?
還好他手中的鐵棒夠長,趕緊支住身體,總算沒有出丑。
可是這已經夠丑了。
等他爬起來的時候,半空中已經亮起了一道光,熱浪撲面而來。
抬頭一看,發(fā)現那是一團火焰。
臉盆的一個火球懸浮在白河的手中,哪怕是隔著十米遠,蘇裂也能感覺到那灼熱的溫度。
不過他不怕。
“一個火球而已,能不能破了我護體真氣還是兩說呢。”蘇裂哈哈大笑。
這時地面還是軟的,不過這壯漢倒是學精了,因為學的是土系功法,所以他能清楚的感知到腳下這個“泥潭”到底有多大,他也不跟個石泥潭較勁,直接把大鐵棒一橫,放在地上。
剛好。
大鐵棒兩頭剛好夠著硬地,變成了一道橋。
然后他就踩著大鐵棒跳了起來。
這大鐵棒對于別人來說重若千斤,可是對他來說卻是輕于鴻毛,剛跳起,手一招,那大鐵棒就忽然飛到了他的手里,然后掄圓了就往白河的臉門砸過去。
很違背物理常識的一幕,如果牛頓見到的話,只怕被蘋果砸死了也悟不出萬有引力定律來吧。
然而下一刻蘇裂就后悔了。
就在大鐵棒離地的那一瞬間,背后就忽然傳來了驚呼聲:“小心身后!”
此時的身后,那就是地面了。
地面上,只見無數青藤從泥潭里伸出,如同觸手一般纏上了他的人和他的棒。由于是視野死角,所以蘇裂根本沒有發(fā)現這一幕,然后隨著他上升的勢頭,青藤迅速繃緊,一縮……
嘭!
大石壓死蟹。
跳得多高,摔得就有多重,蘇裂像個粽子一樣被青藤綁的結結實實,四仰八叉的躺在地面,眼睛瞪得比牛眼還大。
這青藤不比石殼,它十分堅韌,縱然自己一身怪力,一時間竟也沒法掙脫它的束縛,要是放在戰(zhàn)場上,只怕死十次不止了吧!
白河還是在空中,還是在那個位置,口中卻好整以暇的來了一句:“一個火球的確是破不了防,可如果是這樣?”
說話的時候,他的手指一直在抖。
隨后……
一個。
兩個。
三個。
四個。
加上最初的第一個,一共五個火球出現了在他的身周,團團飛舞。
這是他最早掌握的一道符,也是他最熟練的一道符,后來他還給這道符安了個很形象的名字,叫火球術。
至于威力的大小,那就得看白河用多少藍了,相當靈活。
“五個火球打過去,我不知道他還有多少血可以撐著,尤其是……還有個火焰沖擊……”
看著眼前團團飛舞的五個火球,白河的神色忽然變得有點莊嚴肅穆,口中喃喃自語,仿佛在念咒,又仿佛在祈禱,在緬懷某個逝去的英雄。
然后他就忽然念起詩來了。
“五個火球風吹不息
五個火球無以倫比
五個火球無聲無熄
五個火球天下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