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春云嚇到一哆嗦,下意識的閉了眼。
薛姨娘跪在地上,只覺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不知所措的看著鄭克爽。
“老爺?”
鄭克爽見薛姨娘淚眼汪汪,上前小心翼翼的扶起薛姨娘,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柔聲道,“沒事吧,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夏春云這時候卻猛地膝行道鄭克爽身邊,一把抓住鄭克爽的胳膊,“相公,相公我錯了,我不是有意的,我也沒想到事情會是……”
“滾開!”
不等她把話說完,鄭克爽一揮手甩開夏春云。
薛姨娘看了看臉色蒼白的夏春云,又看了看盛怒之下的鄭克爽,自覺這中間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剛剛聽外邊的婢子議論,說是府上的七姑娘去了。
她不過是個妾,再加上如今有孕在身,自然不好隨便靠前,可夏家的事情她也未必就沒聽說過,這位死去的姑奶奶生前和夏春云,好像并沒有什么姐妹情誼。
再聯(lián)系到之前鄭克爽那反常的話,薛姨娘冰雪聰明,很快便猜出這事只怕跟夏春云脫不了關(guān)系。
越是有問題,對自己便越有利。
薛姨娘本家以前在地方上也算個不大不小的士紳,可近年來家道中落,父母又相繼病倒,不得已才投靠鄭家。
鄭家門第高,向她們這種八竿子打不著的遠(yuǎn)親自然是入不了鄭家的眼,礙于情面,鄭家太奶奶便把他們留在外莊照顧。
說是照顧,也不過是說出去好聽罷了,還不是變相替他們打理門廳。
年初的時候,薛姨娘得了母親的吩咐,拿了繡活兒來府上走動,為的是替有病在身父母答謝鄭家的收留之恩。
薛家本是鄭老夫人的本家,鄭家老夫人見到薛姨娘還是很高興的,再加上薛姨娘人長得又乖巧,繡活兒也做的好,老夫人便常常請她繡個帕子,做個背面。
那一次鄭克爽從夏家回去,給老夫人請安,薛姨娘回避不及,不可避免的跟他碰了面。
正猜忌夏春云的鄭克爽不免多看了她幾眼,又趕上夏春云進(jìn)門幾年都沒下一個蛋,嘴上雖不說,老夫人卻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這事也不過是跟身邊的嬤嬤提了幾句,也不知怎地就傳到了夏春云耳朵里。
再來就是薛姨娘進(jìn)府給老夫人送繡活,被夏春云暗中攔下狠狠的羞辱了一番。
薛姨娘面皮薄,根本沒想過這些,夏春云的話又說的難聽,一盆盆臟水潑過來,心里一委屈就要尋短,正巧被鄭克爽救了。
一來二去的,再加上鄭克爽回來后告訴她的話,老夫人便覺得是時候給鄭克爽納個妾了。
薛姨娘本來不從,可架不住父母的哀求和老夫人的苦勸,這才點(diǎn)頭答應(yīng)下來。再加上進(jìn)門后鄭克爽溫情的對待,一顆心早就丟在鄭克爽身上,對鄭克爽更是言聽計(jì)從。
漸漸地心里邊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鄭克爽和夏春云的關(guān)系越來越僵,這其中薛姨娘也沒少出力,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薛姨娘覺得,這也沒什么不對的。
眼見鄭克爽微這事惱了夏春云,薛姨娘不免有些心花怒放,覺得自己的機(jī)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