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郁成疾,憂思過度,再加上一時受了刺激,急火攻心所以才會昏倒過去。”
龍潯替沈莫言把了脈,皺眉對身旁的范云和楚河道。
“要不要緊!”楚河擔心地問道。
范云在一旁揪著帕子聽著,心里很矛盾,龍潯兄妹倆兒對沈家有恩,她自然是感激的,可偏偏他們的少主胥盡歡卻是自己眼中的頭號大敵,若不是胥盡歡,興許玉容已經(jīng)是沈家的媳婦了,因此每次看見龍玲他們,范云的心里都會很矛盾,不曉得該用什么表情去面對他們才好。
“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龍潯轉(zhuǎn)頭看著楚河道。“等下我替公子扎上幾針,應(yīng)該就沒問題了。”
“那就好!”楚河一聽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
“不過怎樣?”
一聽龍潯還有不過,嚇得范云急忙問道。
龍潯這才回頭看著范云,他本就長了一張娃娃臉,那張臉每每看上去都討喜的很,偏偏龍潯從來都不愛笑,尤其是不喜歡別人拿他這張臉說事,因此在任何人面前都是冷著一張臉,若是沒有必要,甚至連話都不說的,在別人眼中,龍潯就更加像一個別扭的大男孩兒。
此刻,這個別扭的大男孩兒卻用一本正經(jīng)的表情看著范云,范云便覺得不舒服。
龍潯對范云一拱手,“沈夫人,楚河和我家少主是兄弟,有些事,龍潯也就直說了。”
范云點頭,“龍公子有話但說無妨。”
“沈夫人!”龍潯轉(zhuǎn)身看著榻上的沈莫言,道,“大公子的病,相信沈夫人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是根本沒有辦法根除的,這些年來相信沈夫人也想了不少的辦法,大公子能平平安安的活到現(xiàn)在,這其中沈夫人一定是操了不少的心,可縱使如此,龍潯還是要說……害大公子如此的人,也恰好是沈夫人自己。”@^^$
“我……”范云一聽這話糊涂了。
“不錯!”龍潯點頭,“大公子其實可以有個更好更健康的身子,可正是因為沈夫人的過度溺愛,才導(dǎo)致大公子的身子過度孱弱;沈夫人的過分保護,有時候,往往是害了大公子的元兇。”
“這……怎么會……”
“有時候,適當?shù)捏w力鍛煉也是一劑很好的良藥,尤其是對像大公子這樣的人,適當?shù)腻憻捀梢詭椭蠊拥纳眢w達到最好的狀態(tài),從而增強自身抵御疾病的能力,可正是因為沈夫人這些年來的過分溺愛,導(dǎo)致大公子什么事都做不成,什么事都不去做,所以身體才會越來越弱,一丁點兒的風寒入體或者情緒過激,都會誘發(fā)病因,這才是加劇大公子病情的根本所在。”
范云聽了龍潯的話,只覺得渾身無力,倒退了幾步跌坐在椅子上,“怎么會?我明明那么愛他,又怎么會害他!”!$*!
“沈夫人,愛本身是沒有錯的,可有時候用錯了方法,就會變成害人的利器。”
“我……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范云急忙站起身看著龍潯,“莫言現(xiàn)在……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我兒子的病好起來,你說,不論你要什么,我都能找來,只要你能醫(yī)好我兒子的病,我什么都可以給你。”
龍潯退了一步,低頭道,“沈夫人言重了,醫(yī)者父母心,但凡有辦法,我一定會救大公子的,只是……現(xiàn)在能救大公子的人不是我,而是沈夫人!”
“我?”
“沒錯!”龍潯點頭,“前陣子我就已經(jīng)替大公子看過了,且大公子的身體恢復(fù)的也一直很好,只是這中間大公子又多次遭人算計,所以才會導(dǎo)致身子不好,幾度病發(fā),可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在于大公子本身。”
范云一時間被龍潯的話弄糊涂了,“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是莫言他自己不想好?”
“沈夫人錯了!”龍潯垂下眼眸,“龍潯說在大公子,不是大公子本身想不想好的問題,相信大公子比任何人都想快些好起來,龍潯說的是指大公子的心情。”
“情緒在很多時候能左右一個人,以一個積極向上的心態(tài)來對抗疾病,總好過消極的去面對事情,相信這些沈夫人也是知道的,可……我觀察大公子的脈象,卻發(fā)現(xiàn)大公子的情緒十分不穩(wěn)定,甚至是消極的,這對他本身的病是很不利的;本來上次龍潯替大公子看過之后,若是大公子能按照龍潯囑咐的事情去做,現(xiàn)在身體就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可偏偏這期間大公子的情緒過激,導(dǎo)致病情反反復(fù)復(fù),反倒對他不好,到現(xiàn)在……沈夫人,請恕龍潯直言,大公子的病不在身上,而是心上,只要大公子可以調(diào)整好心態(tài),龍潯保證,不出半年,大公子完全可以向正常人那般生活。”
“娘!”
聽了龍潯的這番話,楚河在一旁焦急的看著范云。
范云點頭,“我知道了,龍公子說的對,的確是我這個做母親的忽略了莫言的感受,莫言也曾經(jīng)跟我說過這個問題,可我總是認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著想,卻根本就忽略了這一切都是他不想要的,是我害了他。”說到這兒,范云看著榻上的沈莫言柔聲道,“從今天起,我會做到尊重莫言的想法,有什么事情,我也會找莫言一起商量,再也不會讓他心煩意亂了。”
龍潯點頭,“沈夫人能這樣做,對大公子自然是最好的,龍潯可以向沈夫人保證,只要大公子心情舒暢,不出半年,一定會跟正常人一般生活。”
范云聽了,趕緊對龍潯福了福,真心道,“一切就有勞龍公子費心了,范云在這里先謝過公子。”
“這怎么敢!”
龍潯急忙閃過一旁,楚河見了趕緊上前扶起范云,“娘,龍潯是我兄弟,你這樣會嚇到他的,既然已經(jīng)找到病根兒了,那以后的事情就好辦多了,您先回去休息吧,龍潯不是說還要替大哥扎幾針嗎,我留下來幫把手。”
范云也反應(yīng)過來,笑著道,“對對對!一時高興,我倒是把這事給忘了,你們先忙著,我去后廚看一看,準備些飯菜,好好招呼龍公子。”
“好嘞!”楚河點頭答應(yīng),趕在龍潯開口前催促著范云離開。
龍潯轉(zhuǎn)身打開自己帶來的藥箱,先做下針前的準備工作,楚河走到龍潯跟前,“這次真的是謝謝你了,要是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龍潯一笑,淡淡道,“你哪次不是這句話,能換個新鮮詞兒嗎?”
楚河撓著頭皮笑了,“你知道我不會說話,就別再擠兌我了,我是真心的和你說謝謝。”
龍潯一笑,“你也不用謝我,這是我身為一個大夫該做的事情。”
聽龍潯這樣說,楚河嘴上雖然沒說什么,可心底卻是極度不認同的,龍潯的性子,楚河多少還是了解的;以前剛認識胥盡歡的時候,楚河根本不知道龍潯會醫(yī)術(shù),還以為是胥盡歡的什么親戚,因為鬧別扭,跟著胥盡歡身邊散心的;龍潯比胥盡歡還要大上一歲,可那時候在楚河看來,也不多是個發(fā)育過盛的小孩子,整天瞪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面無表情的打量著自己,防自己跟防賊似的,當真是一點兒也不討喜,要不是看在他是胥盡歡‘親戚’的份上,楚河早就教訓(xùn)他了。
有一次楚河在街上遇見龍潯,也不知他在做什么,只知道龍潯冷著一張臉在大街上走,楚河想當然的以為這別扭孩子又跟胥盡歡別扭了,本著好心,上前跟在龍潯身邊,擔心他走丟了,或者被人欺負,可龍潯卻不領(lǐng)情,完全把楚河當空氣。
還記得那時那一帶鬧水災(zāi),很多百姓流離失所,水災(zāi)過后不可避免的就是瘟疫,大街上隨處可見的病患,龍潯從他們中走過,甚至都不曾多看一眼。
這就是他的醫(yī)者父母心??
要不是胥盡歡下令讓龍潯義診,楚河也不會知道,原來他眼中別扭的小孩兒,居然是個神醫(yī),且他的年齡也并不小了。
“問題都已經(jīng)替你解決了,你還打算裝到什么時候?”
“啊?”
楚河正在遙想當年,龍潯卻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聽的楚河莫名其妙,不知道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卻見榻上的沈莫言睫毛動了動,緩緩地睜開眼睛,對龍潯笑著道,“這次真的是麻煩你了。”
“大哥!你醒了?”
楚河高興的上前,“可把我嚇壞了。”
“我沒事!”沈莫言說完,轉(zhuǎn)頭對龍潯道,“這次的事情,當真是多謝龍公子了。”
龍潯點頭,“應(yīng)該的,其實你根本不必謝我,我?guī)湍悖彩菐臀壹疑僦鳌!?
兩人對視一眼,笑了。
楚河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你們這是在打什么啞謎,為什么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龍潯瞥了他一眼,不茍言笑道,“那是因為你太笨了。”
沈莫言一聽笑了。
早上和范云說了那一番話,沈莫言的確是暈過去了,可是很快就醒了過來,自從龍潯幫自己調(diào)養(yǎng)過身體后,他的身體已經(jīng)沒那么差了;楚河把自己放到榻上的時候,沈莫言就已經(jīng)清醒過來,本來是要起身的,可是聽楚河話里的意思,是要請龍潯來替自己看病,沈莫言就突然有了個想法。
裝病嚇一嚇范云,龍潯那么聰明,一定會明白自己良苦用心。
只是……他雖然知道自己的病瞞不住龍潯,卻沒想到龍潯居然也能把自己的心思把握的那么好,三言兩語就讓母親改變了原來的看法,當真是省了自己不少的麻煩。
“其實,我剛剛對沈夫人說的話,也不全是在騙她,心境的好壞,的確會左右你的病情,所以日后還請大公子把心境放寬些,不要有任何的糾結(jié)或憂思;那樣大公子的病情很快就會好的,只要不過度勞累,以后都不會再犯病,大公子以后完全可以向正常人一樣生活,這一點,龍潯并沒有說謊。”
龍潯看得出,沈莫言并不是十分相信自己的這番話,這多少與以前給他看診的大夫所說的話有關(guān),楚河曾經(jīng)和自己提起過沈莫言的事情,好像是范云托關(guān)系請了宮里的御醫(yī)來替沈莫言看病,甚至……有很長一段時間,那位御醫(yī)一直都替沈莫言調(diào)理身子。
很多話,也都是那時候根深蒂固的烙在沈莫言心底。
“有句話,龍潯不知該不該說。”猶豫了片刻,龍潯終究忍不住對沈莫言道。
“龍公子有話盡管直說無妨。”沈莫言道。
龍潯一笑。“我跟楚河是好兄弟,大公子不必這么客套,直接稱呼我龍潯就好了。”
沈莫言一笑,“既如此,那你就也別老是大公子大公子的叫著這么別捏了,就叫我一聲莫言吧!”
“好!”龍潯點頭,“莫言兄,我一直有個疑問,聽楚河曾經(jīng)對我提起過,沈夫人曾經(jīng)替你請了很多大夫來府上看診,這其中最有名氣的,莫過于宮里的那位和一位據(jù)說是醫(yī)圣的云游大夫,可莫言兄有沒有想過,或許他們說的并不是真的呢?”
“你這話什么意思?”沈莫言一時間有些聽不明白龍潯究竟在說什么,疑惑地問道。
“我是說,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的病并沒有很嚴重,只是他們都那樣說,說的多了,你就自然而然的認為自己很嚴重。”
楚河在一旁聽出門道,上前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誤導(dǎo)我們,讓我們認為大哥病的很重,其實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沒錯!”龍潯點頭,“上一次見過莫言兄,回去后我仔細推敲過莫言兄的癥狀,卻始終都覺得他的脈象有些古怪。”
哮喘這種病,龍潯以前也接觸過不少,可還沒見過哪一個像沈莫言這般嚴重的,那時候龍潯心底就有了疑問,回去后仔細的研究了一下,發(fā)現(xiàn)問題還是出在沈莫言身上,不是他的身體狀況不好,而是有人故意不想讓沈莫言復(fù)原,甚至……很有可能一直有人在替沈莫言做反治療,所以沈莫言的病才會一直反反復(fù)復(fù)的發(fā)作;這很有可能是因為范云多方求醫(yī)的關(guān)系,導(dǎo)致對方不能專注的控制沈莫言的身子,龍潯已經(jīng)仔細排查過了,按照楚河的話,這些年一直關(guān)注沈莫言身體的大夫,也就是剛剛他提到的那兩位,要是有問題,那也是他們其中的一個做的手腳。
沈莫言已經(jīng)被龍潯的大膽猜測震驚到了,要是龍潯的猜測成立,那豈不是說,自己的病根本沒那么重,而是有人一直在害自己。
“你仔細回想一下,有關(guān)你病情的那些消極話,都是誰告訴你的。”龍潯進一步提點。
不想不吃驚,經(jīng)龍潯這么一說,沈莫言這才記起,果然如龍潯所說的一樣,對自己說那些使人喪氣的話的,都是一個人,而且……每次都是揀自己心情落寞的時候說,就好像是……刻意的。
“我明白了!”沈莫言緩緩地道。
“既然莫言兄想明白了,那就一定不要中了對方的計。”龍潯見沈莫言想通,笑著提點。
“你放心,以前是因為還年輕,根本沒想到他會害我,自然會輕易相信他,等時間久了,這些話就在我心里扎了根,越發(fā)的不會去懷疑,所以才中了他的圈套,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想明白了,就絕對不會再給對方可乘之機。”
“那就好!”龍潯站起身告辭,“過幾天我家少主就會去駱家提親,到時候說不準我們就要離開周國了,龍潯先在這里祝莫言兄早日康復(fù)。”
“承你吉言!”沈莫言爽朗地笑了。
駱鳳鸞要嫁給沈莫言,這在眾人之間無異于一顆重磅炸彈,一時間議論紛紛說什么的都有,可不管眾人怎么說,這其中最高興的人就要數(shù)竇夫人了。這些年鳳鸞一直被鳳仙壓得抬不起頭來,可誰曾想到到了關(guān)鍵的時候,還是鳳鸞挺身而出救了駱家,竇夫人越想越得意,也不等太祖?zhèn)鲉荆诙煲淮笤鐑壕蜕祥T給太祖請安。笑得那叫一個春風得意。
“太祖,媳婦兒還沒來服侍您呢,您怎么就先吃上了,一定是嫌媳婦兒來晚了,當真是該打。”
竇夫人一步邁進去,笑瞇瞇的說道,見夏青和高氏站在一旁,太祖已經(jīng)在用膳了,說完后還真的抬起手在自己臉上輕輕地打了一下,倒是把太祖一下子逗樂了。
“瞧瞧,賣嘴的又來了,剛剛還說起你呢,你就上趕著來了,還真是不經(jīng)念叨!”太祖笑著朝竇夫人招了招手,對眾人道。
竇夫人緊走幾步上前,一把推開高氏站到太祖身邊,親自服侍太祖用膳,“我就算是個賣嘴的,也只賣給太祖您這一家,太祖您可得疼著我,把那些個打賞多扔些,不然我可就斷了頓兒了。”
其實竇夫人的那點兒小伎倆,太祖是看穿的,可最近她是真不待見高氏母女倆兒,所以也就隨著竇夫人折騰。
“二伯母好!”
夏青在一旁瞧著心底好笑,上前打招呼,竇夫人剛剛那一推雖然用力,可不仔細看,也不過是她把高氏拉開而已,妯娌間無傷大雅的小動作,沒什么的,眾人自然不在意。
“好好好,好著呢!”竇夫人笑個不停,得意洋洋的挑眉看了高氏一眼。
高氏被竇夫人推到一旁,心里頭可算是氣急了,可在太祖面前,卻得拼命地忍著,跟著眾人笑起來,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
竇夫人一邊替太祖布菜,一邊回身對高氏道,“對了,大嫂,我聽說鳳仙前兩天又嚷著腿疼,怎么?都過了這么久了,鳳仙的腿還沒好嗎?要不要我讓鳳鸞請龍玲來替鳳仙看一看,以前還真不知道,原來我家那丫頭跟龍玲關(guān)系好著呢!虧我還是她的母親,居然瞞了這么久。”
高氏一聽明知道竇夫人這是故意在自己面前顯擺,以前自己也沒少在竇夫人跟前擠兌過鳳鸞,好不容易給她盼來這個機會,竇夫人自然會善加利用的。
太祖在一旁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鳳仙的身子嬌貴著呢,還不且得養(yǎng)養(yǎng)!”
竇夫人一聽太祖的話,嘴角的笑就再也壓不住,看的高氏在一旁直瞪眼,指甲幾乎掐進手心里。
“太祖啊!媳婦兒今天來,是有事找太祖您商量,沈家已經(jīng)傳過話來了,說是讓咱們這頭選個好日子上門下聘,媳婦兒這也是頭一遭,哪懂得這些,這不還得請?zhí)嫣嫦眿D拿個主意。”
眼下的好日子也就那么幾個,為了以防萬一,自然是挑最近的好,竇夫人在家里不知道把黃歷翻了多少遍,日子早就選好了,可還是故意把這事拿到太祖跟前說一說,就是看準了太祖跟她是一個心境,明擺著來甜太祖的嘴,把太祖捧得高高的;偏偏太祖就是喜歡這一套。
夏青在一旁心底暗笑,論家世論才情,高氏不知比竇夫人強了多少倍,可這么多年下來,太祖卻始終喜歡竇夫人多過喜歡高氏。高氏輸就輸在她自持身份,不肯在太祖面前伏低做小。
她就是想不明白,在太祖面前,不論她的家世多顯赫,嫁到了駱家,她的一切都是依附在駱承安身上的,而駱承安的一切,又都是太祖給的,如果高氏聰明,懂得討好太祖,那么在太祖面前說話的分量自然比竇夫人足,可她卻偏偏不屑這么做,一邊恥笑著、冷眼旁觀竇夫人的獻媚姿態(tài),一邊暗自拈酸不已。
“這是好事啊!沈家既然肯松口,未免夜長夢多,這事自然的越快越好,依我看也甭挑了,就揀最近的來就好了。”
竇夫人一聽笑著對太祖福了福,“好嘞!既然太祖都發(fā)話了,那就按照太祖的吩咐辦。”
太祖一聽笑瞇瞇的接過竇夫人遞過來的手絹兒擦了擦嘴角,“最近咱們駱家當真是好事連連,先有玉容被皇上指婚,現(xiàn)在鳳鸞又跟沈家結(jié)了親,這日子是越來越有盼頭了!”
說到這兒,太祖轉(zhuǎn)身對夏青道,“趕明兒也找人去胥公子那商量商量,最好兩家的親事一起辦了,也好來個雙喜臨門。”
沈家的事一訂下來,這次太祖倒是誠心的。
高氏在一旁看得不是滋味,悄悄地看了秦媽一眼,秦媽聰明,上前道,“夫人,替小姐請的大夫也快到了,您看是不是……”
“太祖!”高氏這才轉(zhuǎn)身道,“今天是給鳳仙復(fù)查的日子,您看……”
太祖擺擺手,“行了,我這兒也不用你伺候著了,趕緊下去吧,別回頭耽誤了,鳳仙又該鬧了。”
高氏聽了心里不痛快,卻只能笑著退下去了。
一路急火火的回到自己的院子,才進門,高氏反手就推倒了一旁的花瓶。
“夫人!您消消氣,老二家的那是明擺著故意氣您呢,您要是真的氣了,那才是著了她的道兒了。”秦媽在一旁勸道。
“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她算什么東西,居然也敢跑到我面前來耀武揚威!”
高氏狠狠地道。
“夫人您別生氣,要對付她們,咱們有的是法子,您忘了咱們手里還有一張護身符嗎?”
高氏一聽這話,愣了下,隨即陰柔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