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倩的笑容僵在臉上，她尷尬道，“他們是我同學，大家別瞎猜！”

然後她第一次正眼看我，重新燃起笑容。

樑非白簡單粗暴地遞上禮物盒子，“生日快樂。”

我剛要拿我的禮物，卻見那夥人又一次鬧鬨道，“拆開拆開……帥哥送的東西，那一定得能博美人歡心！”

我環視這間包房，現場都已經過專門佈置，鑲著金邊，放了氣球，各種顏色。這些人身上穿的都是樑非音曾經給我介紹的時下名牌，想來都非富即貴。

“哇哦，是條項鍊哎！”禮物已拆開。女主人很開心。

我看了眼樑非白，他……沒告訴我他送的是項鍊。

然而房間裡已經沒人理會我手上的禮物，剛遞出去，她接過便扔在了一邊。

此情此景讓我想到一個詞，上流社會。

唱歌的時候，樑非白坐在沙發上，沉默的樣子像要睡著，他其實不擅於表達自己，特別是在陌生人跟前，於是我們開始聊天。

“你怎麼會買項鍊？”

“嗯？不是買的，我媽櫃子裡拿的。”

“……”

“就知道你會不高興，所以來時就沒跟你說。”

“項鍊是男女朋友纔會送，這是個常識。”我說。他一定沒想到聶倩會當著大家的面拆禮物，他一定也後悔了。

“我……沒想那麼多。”

那看起來一副做錯了事的表情，一下子讓我不願再計較。

聶倩拿著話筒走過來，溫聲細語，“兩位好像還沒放開，什麼節目都沒參與？”

“你開心就好。”

“那不能我一個人開心啊，既然這麼說了，今天是我生日，你們不唱一首嗎？”聶倩將話筒塞過來。

當屏幕上出現潘先生的《不得不愛》時，她問我，“會唱嗎？”

這首歌當時一出來就風靡整個校園，可惜我五音不全，會走調，於是在我遲疑的片刻，她迅速拿回一個話筒，“非白，我們一起唱。”

樑非白的聲音磁性而低沉，純正的男低音，當他們深情款款地看著對方的時候，我，作爲一個觀衆，羨慕他們。

於是結束的時候，麻木地拍手，只因爲不能表露心聲。我太不喜歡聶倩在我跟前故意編排她和樑非白的戲碼。

“唱得真好！”我朝樑非白豎大拇指。

他無謂地笑了下，問我，“要不要走？”

“現在？”

我想明眼人都已經看出來，在場所有人加起來都抵不過一個樑非白，聶倩辦這個生日是爲什麼，大家心裡明白。

“對，我去說一聲。”樑非白口氣淡然而堅定。

我看到聶倩從桌上撈了杯果汁遞給他，他沒接，幾秒鐘後就回了頭，朝我走過來。

然後聶倩就站在原地看著我，面色如潭，沒有笑容。

後背生寒地跟著樑非白下樓，只站在街上的那一瞬，整個人纔有甦醒過來的感覺，才感到一絲安生。

“走吧。”樑非白兩手插兜，向前踏走去。

我悄悄收回伸出的手，擡頭看天，今晚的月光並不朦朧。他是有些沉默的，甚至這一刻都沒有理我。

有時候我並不太明白樑非白在想什麼，不，是大多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