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時候,抬頭就看得到天上鳥在飛,飄來蕩去,炫耀它們的自由。
我有一個癖好,爬到院子的圍墻上坐著或站著。一米高的圍墻,俯瞰不了哪兒,我常常用它來仰望,窺探梁家,如果這也算一種偵查,那我真是不合格,因為至今也沒能推算出梁非白起床的準確時間。
我依然可以每天看到他的窗戶打開,但他很少有站在窗前供我欣賞的時候,好像是故意的,在一次與他對視后揮了揮手后,以后他就很少再站到窗邊。
非音那天將事情全說了,雖然她幾次表達著對自己哥哥的失望,大意我也明白,梁非白不喜歡我,甚至討厭我的偷偷注視。
老爸老媽估計也看出來我喜歡梁非白,有時候看我不順眼就拿這個開玩笑,倒從來不在梁家人跟前開。
時間過得快,轉眼兩年,我上初二。
樹葉枯了又黃,頭發短了又長,朋友還是那幾個,歐陽和非音算是玩得最好的。
一切好像完美地沒有出入,連成績都從中上位置跳到了前排,非音老說我這種人適合練武,就像武俠小說里的主人公一樣,先人后神,厚積薄發。
“聽說了嗎,今天又有女生跟‘梁第一’表白了。”
“人背景還挺硬的,好像是剛轉校過來的。”
走廊上女生們高談闊論的,幾年下來也屢見不鮮,倒是無一不關乎梁非白。
“梁非白什么反應啊?”非音突然插上去問道。
女生們都知道她是他的妹妹,悻悻走開,非音反手背到身后,大爺似的走過來笑道,“這些人,都中我哥的毒了。”
學而時習之……后邊一句是什么來著?
“喂,你不也中毒了嗎,怎么這兩年沒見你毒性發作啊?”非音笑道,使勁樂著。
語文老師特地給我推薦了一本課后練習冊,待會兒還要給她檢查的,“你在說什么啊,我先回教室了。”
大概成績是唯一能讓我快樂點的東西了,自從兩年前知道梁非白的戲弄,知道他對我沒有絲毫的喜歡,我就常常悲傷,面帶笑容。
我全身心地投入到學習,對耳邊關于他的消息通通屏蔽,我想這樣至少可以保證我的成績,而不是整天活在那天的情緒里。
窗外,非音在和郝博嬉鬧,兩個人都跟瘋子一樣,難怪惺惺相惜,相見恨晚,好像有說不完的話。
但,這是我夢想的與梁非白的相處場景啊。
他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做事卻從不拖泥帶水,所以總的來說也夠絕情,要不然怎么每次都能成功地令跟自己表白的女生眼含淚水地逃開。
上課之前,我把寫好的練習交給語文老師,看得出來她看重我,只是我要辜負她的一番苦心了,沒辦法,語文學偏了。
“這是初三年級的試卷,你看看人家寫的作文,再想想自己差在哪兒。”老師說,將手頭的幾張試卷給了我。
她是剛教完三年級的課程,這節課上我們班。看著梁非白、歐陽等幾個人的試卷,我才知道原來我們有一個共同的語文老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