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金當然不會結婚,他一向享樂至上,游戲人間,好流連花叢,眼下哪里肯甘愿讓婚姻束縛了那放蕩不羈的心。
看著劉薇尚未顯懷的肚子,想到曾經的她也為我孕育過一條生命……最后終究沒能落地。起初我對這事是沒有概念的,無謂悲痛,直到現在睜眼看著別人幸福,才恍然其中的傷痕,那么深,那么狠。
下班之前,L.N召開了一場緊急會議。
隨著各部門的主管陸續到場,助手將手頭的資料發到每個人的手上。
“召集各位來,是有關北海的新項目一事,大家或多或少地應該都已經聽說,爭取這份合約的公司不在少數,對方會在本月中旬舉行現場招標活動,L.N雖不是行業龍頭,也要拿出膽識一爭高下,爭取拿下!現在請諸位就這事提點意見。”
“梁總,咱是不是真要跟人搶這飯碗?”
“你有話不妨直說。”
“梁總,您既然已經說明這項業務是在北海,那咱們遠親也不比近鄰,到時候只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L.N做事向來不限地獄,這是規矩,季部來L.N晚,可以理解。其實之前L.N已經在北海做過業務,你說的‘遠水解不了近渴’是完全不存在的事。”
許多時候,我們總在懷疑自己,辦事不利,而很少在獲得一點成功的時候嘉獎自己。于是就有了半途而廢。顧此失彼。
非音打電話來,說聶倩邀請了她去party,讓我轉告身體不適,不去了。
于是我帶著任務前行,到聶倩訂好的位置。
“你來了?”門打開,視野里一抹鮮紅迎出來,聶倩穿的紅色露肩裙,帶著盈盈一笑。好不花容月貌。
在場的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嘉賓,我想也許都是她的朋友,她的交際能力一直就令人矚目匪夷,曾經我還拿這點諷刺過林年,是縮在殼里的烏龜妹。
“怎么還買了禮物,其實你人來了我就很高興。”她說道。接過我手里非音讓轉交的兩個杯子。
我并不知道,她的party里早有記者埋伏。這個夜晚,她又是這么地優雅從容,像帶血的玫瑰,進退有度地令人想不到合適的措詞先離開一步。
然后是翌日晨報上的笑話:L.N總裁與前未婚妻慶生,徹夜未歸。
幾個合適的角度,拍出了幾張令人錯愕的圖,引起滿城血雨腥風。
“梁總,要不要打電話給報社?”
祝助手在擔心什么,其實我都心里有數,可惜事實的東西和人想的就恰恰相反,“你以為這件事出來,聶家的名聲會遭受損害嗎?”
若不是他們默許,哪家報社敢隨意登出這等壞女孩名節的消息。
現如今,里里外外都已經站在一個陣營里,我是腹背受敵,不得不感到疲累。
回到頤和園,看著冷清的房子,盡管兩個多月過去,思念還是如同朝海一般蜂擁而來。
以前常聽說玩失蹤的人都希望著能被對方找到,不然這個失蹤就失去了它本身的意義。可我怎么覺得,林年這丫頭是根本就不希望被我找到呢。
一次次地離開,換來的是我漫無目的追尋的眼神,徹夜徹夜痛徹心扉的捶胸頓足。盡管我天涯海角地尋了人幫忙,可關于她的消息就是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一點跡象都沒有。
仿佛人都已經化作青煙,飛散在了這片清涼的人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