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公司的一切瑣碎,突然間的空閑讓梁非白不是那么習慣。早上醒來,趁林年還在熟睡時他給助手打去電話,好在公司一切正常。
林年醒來的時候,梁非白已經不知道去了哪兒。她梳好頭,洗好臉,刷完牙又打開窗戶,刺白的陽光大射進來,斑駁落在地上。
不知道棉花糖有沒有醒……林年一個人的時候,常會想到家里去,尤其是對棉花糖的思念,想她身子小小的,軟軟的,那么地可愛,實在沒法一心一意地來享受這個沒有女兒在身邊的蜜月。
“姑娘,你醒了?跟我來,梁先生吩咐了,你醒了就帶你過去。”一個女人突兀地推開門,她身上穿著日本傳統的和服,說著就將林年請出了門。
兩個人沿著小街,很快進了一個園子,按照指引,穿過回廊入眼的便是一片荷塘,梁非白就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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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前的草地上,一些藝人正在清唱,圍觀的群眾卻是沒有幾個。梁非白坐在亭子里,悠閑雅趣地賞閱著底下的表演。
“還以為你能睡上一整天,看來昨晚還不累。”見她過來,梁非白開口就是這么一句。
誰知林年皮薄,一下子羞憤起來,當即伸出手恨恨地指著他,“你,不許再說了!”
梁非白莞爾,看她樣子有趣,卻是不能再逗了,得寸進尺她真該生氣了。
林年挨著梁非白坐下,一同品味那些不知名的曲藝,等過了一半的時候她終于忍不住去問他,“這唱的什么,你怎么還有這情趣?”
她都快聽得睡著了。
“日本的歌舞伎啊,睜大眼好好看著,回國可沒這機會,而且,他們通常也不會在這種地方表演。”
“那在哪兒?”
“你不知道嗎?歌舞伎出彩的地方之一就在它舞臺機關的布置和布景,這里只有演員們精致的妝容和華麗的服飾,還算不得真正的。”
林年聽說過這技藝,被他這樣瞧不起,心里不大爽,“不就是前不久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認定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嗎!”
梁非白笑著點點頭,“你看那個表演的,華裳麗服,妝容艷麗,猜猜看他是男人女人?”
“男人!”
“我老婆就是聰明,這些從事歌舞伎表演的,從古至今一律是男性,其中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
林年偏頭看著梁非白,他在秀嗎?
欣賞結束,兩個人繞著園子出來,坐電車來到一處武館。
十月的京都已有濃
濃的秋意,火紅的楓葉鋪了漫山遍野。梁非白走進武館,很快換上術服,手執木棒,上了臺,站在他對面的是武館的師傅,段數高低不明,但梁非白能在這里跟日本了呢比劍道,林年已是很驚訝。
正因為消失的這六年,林年對梁非白有太多的不了解。他在那會兒都做過什么,對什么感興趣,她一概不知。但現在至少,她知道他對日本很了解,了解日本的傳統文藝,武士道,還有那么多的旅游景點
還沒一下子,梁非白的木棍直抵對方的喉結,勝負已分。
“怎么樣?”換好衣服出來,男人一副得意樣。
“不知道這位多才多藝的梁先生,等下又有什么驚喜給我呢?”
“走吧,還能有什么驚喜,都過中午了肚子還不餓?”
兩人走到一家小清新居食屋,名叫くらり食房,他們上到二樓,被閣樓的鐵扣木窗前種著綠植和香草吸引,這里的地理位置幽靜而祥和,特別適合情侶約會。
點了份金槍魚,在飯菜沒上的時候,林年注意到隔壁桌的吃法,手摘幾片香草,捏碎撒在飯上,再淋一勺子醬油……
“就是故弄玄虛罷了,其實味道沒有中華料理好。”林年想著就說了出來。
梁非白贊同地看了眼隔壁桌,視線落在那桌前女子別在胸前的胸針上,回頭問林年,“你有沒有特別想玩的?”
“沒有。”
這么干脆的一句,真是一點面兒都不給,男人皺了皺眉,“怎么連富士山都不想看?”
林年睜了睜眼,“來得及嗎?這樣遠遠地看一眼就行了吧。”
一句話將梁非白逗笑,“你那么急做什么?還有你的那些常識呢,高考怎么考的?富士山在哪兒,離京都遠不遠都忘了?”
“你跟我提高考啊,我知道珠穆朗瑪峰海拔8844m,淮河將中國分為南北方,中國的最北端是黑龍江漠河,最南端是曾母暗沙,與中國隔海相望的國家有……”
梁非白發現最好別小覷女人的智商,她一口氣說這么多,無非是想言明中國高考跟日本地理沒一毛錢關系。
金槍魚味道十足,兩人大快朵頤,一番享受后回到旅館靜靜地睡了個午覺。
下午,兩人就坐上了電車先前往東京,再出發座落在靜岡和山梨縣交界處的富士山。
富士山腳下游客眾多,到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不過在那山下,買賣一條街,燈光璀璨,不乏眾多游客。
“今天
不看了,走吧。”梁非白突然說。
“這就走?”
“沒有說今晚就要看,走吧,這里的溫泉也很有名。”
林年算是看出來了,梁非白對這七天的行程早就安排得滿滿當當,沒空一點閑暇。
來到山莊,因為是旅館溫泉的套裝,兩人辦了入住手續直接就換了衣服去了溫泉。
泡溫泉的地方,晚上沒什么人,可惜的是這里不是男女混浴。兩個池子中間愣是隔著一排石墻,交流起來非得大聲說話。
“你怎么跑過來了?”林年還在擦拭,突然就看一道黑影竄到這邊來。
“不可以嗎?”男人淡定地蹲下身子。
林年指指一旁的指示牌,“抓住要罰錢的,而且,梁非白你不嫌丟臉啊?”
“你不笑話我就可以了。”說著就愜意地坐躺起來。
像這樣的時光總是短暫,梁非白繾綣地看著身旁的女人,這似乎是她第一次泡泉,低著頭,正對著水面吹氣,在玩水,動作卻不大。
“非白,我們家后邊那么大,可以建個泳池啊。”她突然提議,表現出興奮的樣子。
“你喜歡?”
“有個泳池夏天在家多涼快,而且糖糖怕熱,她會很喜歡的。”
看女人一臉期待的樣子,梁非白想著回去就請工人開挖,只是這么看著不由得也嘆氣,有了女兒她現在的心思都不在他身上。
“干……干嘛?”林年還在抹身,梁非白突然湊過去。
“這么怕干什么,幫我也搓一下。”他背對著她,就那樣理所當然地坐在她跟前。
林年會意,拿起毛巾一下下地掬水拍在他寬闊的肩背上,看著他堅實的背脊,她不禁想這命運真是捉弄人,原本沒有想過這輩子會擁有的人,現在卻已成家,還跟他孕育了子女,以后一輩子都將牽連在一塊兒,死也沒法分開。
梁非白轉過身,眸子溫柔地盯凝在女人的臉上,“轉過去,輪到我了。”
蘇年聽話地轉過去,剛準備將毛巾遞給他,下一秒后背便被他緊緊擁住。
“干什么啊?”擔心浴衣掉落,林年動了動,耳邊卻忽聽他動情地說,“我愛你林年,很愛很愛……”
女人沉默著,半晌低低地“唔”了聲。
身后的男人凄苦一笑,熱氣吐在女人小巧的耳錘上,又箍緊了些,“你就沒什么話要對我說?”
林年忸怩著回過頭,沖男人齜牙,“愛して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