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老頭一聽大地聖母,神色頓時一驚,老臉上不僅浮起幾分訝然。窒了一下,然後猛的抓住刑邪的衣衫,開始往青州城內而去。
不多時,二人出現在一個極其靜謐的小巷,好似因爲傳說中的人魔大戰即將爆發,這裡的人更是因此而遷徙離去。此刻,這裡正是難得的安靜,適合進行一些比較私密的談話。
刑邪也是倍感心中納悶,這算命老頭一直不言不語的拉著他前行,經過七彎八拐,總算在此處停了下來。這算命老頭也不知在青州城呆了多少時間,這如此狹小的巷道里他也好似百般熟悉,端的是令人驚疑。
二人停下,算命老頭猛然轉過身來伸著脖子,一副吃驚的神色道:“你真的見到了大地聖母?”刑邪點了點頭,並未說話。
算命又是一驚,道:“她是否把這一切事情都給你交代好了?”刑邪又點了點頭,淡淡道了一句。
“不錯,開始我總是因爲某些事情而心思無法開竅,對許許多多的事情都不能做到真正的釋懷。但,她徹底開導了我,使我找回了真正的自己?!毙绦把鐾邓{的天際,神色裡恍若充滿臆想。雖然過去了這麼久,也又一次次的陷入迷茫,但聖母的聲音和慈祥的面容總是不斷浮現在他的眼前。
不料,那算命老頭聞言,頓時百般氣餒的道:“呃......,竟是這般回事,我本來以爲我老人家會爲你而在這件事情上大費周章,卻不料聖母來了這一套?!?
說著,算命老頭換了副口氣,兩手一拍,漫不經心的道:“哎呀......,這下可當真是好了,也爲我老人家省了這麼多功夫,我真是感謝她了???”
“她人呢?現在還在南荒麼?改天我老頭子一定要抽個時間去拜會她一下,順路便像她道謝吧!”言語十分輕浮,說著,只見他趁著刑邪背對於他的間隙裡,正自輕手輕腳的準備離去。
不料,刑邪雖爲回頭,卻好似知曉身後所發生的事情一般,淡淡的道:“大地聖母已經飛昇仙域了,這乃是你早就預料到的事情,何須還問我?”
這時,算命老頭不得不停下腳步,知道自己的小計被識破,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只聽刑邪又道:“只是我一直言聽你的擺佈,任你施爲,直到如今卻還不知你的真是身份。你今天又問了我這許多問題,那是否該我來問你一些問題了?”
說話間,刑邪陡然轉過身來,目光如炬,直直的盯著對面的算命老頭。臉上帶著幾分邪惡的微笑,行徑大是古怪。算命老頭被刑邪這一瞪,竟是多出幾分不自在起來,一行間居然有些許畏畏縮縮的意思,甚是難堪。
“誰說我要離去了,???我這是兜風咧,哪裡會離去?”算命老頭頓時眼開眉傘,聲色從容的說著。但好似經過剛纔的一幕,無論做起什麼都有些坡腳,老臉之上竟是無法遏制的浮起幾分緋紅,甚是難得。
輕笑兩聲,刑邪道:“我有說你要離去麼?還不是你自己做了又是自己說出來的?!甭勓?,算命老頭立時一窒,神色有些微怒,卻終究沒有爆發出來。
天際依舊蔚藍,雲霧淡薄,涼風習習,氣氛甚是和諧。二人就這般對視著,不知過了多久?算命老頭終於大袖一甩,重重嘆息一聲,隨後道:
“你有什麼便問吧!我老頭子知無不答,今日便告訴你就是。”
神色終於緩和下來,從開始的虎目相視,到現在的釋懷之情。算命老頭好似終於放下了一切,也放下了那一副道骨仙風和自視清高神韻。
刑邪淡淡一笑,而後徑直的道:“你的真實身份究竟是誰?”直直盯著對面的算命老頭,嘴角微微上撇,似掛著些許難以察覺的邪惡,亦不容忤逆。
算命老頭聞言,猛然轉過頭來望著刑邪。當看到刑邪的表情之時,他卻又訕訕的轉了過去,輕聲道:“我是誰?我是誰已經不重要了,你不覺得麼?”
刑邪沉思片刻,輕輕點了點頭,而後又道:“你怎麼會和大地聖母那般熟識?這個我必須知道。”
算命老頭輕輕嘆息一聲,道:“此事說來話就長了,我也並非和她熟識,只不過師門之間有幾分淵源罷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大地聖母的真身乃是花妖,早不知存在了多少歲月,便是在修真界多幾個朋友也不甚奇怪,不是麼?”
刑邪聞言,立時道:“那好,便說說你的師門吧!”算命老頭轉身,望了刑邪一眼。臉上雖然多有幾分不屑,但卻怎麼都覺得無法拒絕刑邪這個不算過分的要求,畢竟有些事情的確該讓他知道了。
雙手負背而立,只聽算命老頭一字一句的道:“我的師門傳承,便是五鬼道?!甭勓裕绦昂莺菀惑@,這?怎麼會是五鬼道?沒等他述說出來,算命老頭又繼續說道:
“怎麼?你很驚訝,對吧?不說是你,便是告訴所有人也無人會相信。許多事情都過去好多年了,便是堅固如泰山的城牆也抵不過風吹雨打啊!”說話間,算命老頭的神色裡不禁多出幾分滄桑之意,竟令人爲之生出淒涼之感。
“我雖然也是屬於五鬼道,卻非是現在的冷燕所率領的那幫廢物五鬼,我的師門,便叫“白...衣...五...鬼,”後面的幾個字算命老頭說的很鏗鏘,似有意家中語氣一般。
刑邪聞言,頓時更加疑惑,這?白衣五鬼,便是從來都未有聽人說過,便是轉子師門的諸般典籍之中,也未曾出現過這個名字。
“驚訝吧?”冷哼一聲,算命老頭又道:“五鬼道竟是分出了另一脈白衣五鬼,其實,這當中的真實原因,便是連我也不甚清楚,你知道也毫無用處。那我便只給你說些有用和相關的東西吧!”
刑邪點了點頭,只聽算命老頭繼續道:“自從有了五鬼道,便也有了我白衣五鬼一說,但我白衣五鬼卻與五鬼道不盡相同,甚至會在某些時候挺身阻擾他們,這真是原因,便只是因爲白衣祖訓而已。”
“我五鬼道傳承自上古,年代十分久遠,雖不及你動機轉子師門,但要論這中間發生的一切因因果果和門派造詣,便是連那現今最是昌盛的梵音寺也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算了,算了,”忽然,算命老頭猛一擺手,道:“我跟你說這些沒用的幹什麼?還是當真說有用的吧!大地聖母也許跟你提過一些,那我便把她大概說道的事情補充一下吧!”
“上古曾又一次人魔大戰,其意義也與本次大戰相徑同,但此次歸規模與浩劫絕對會是更大、更無窮!所以你聽好了?!?
“那次人魔大戰之中,大魔界領軍人物便是魔將,這魔將乃是集大魔界戾氣結合靈氣所生,自是無人能夠戰勝。大戰之初,玄黃節節敗退,幾有不敵?!?
“此時,玄黃偶然出了一位天才修真者,其不僅徒手製造了‘魂舍,’更是在關鍵時刻仿造星空天罡七星,汲取星宿魂魄,鑄成七顆天罡七星?!?
算命老頭指著刑邪道:“你別以爲在梵音寺沒人看到你的小動作,除了我之外其餘另有其人,但現在我無法告知你,其人用心還尚未明瞭,暫且不表。”
“且說這天才修真者自鑄成七顆天罡七星之後,火速研製了一個拜將法陣,其威力更是絕倫無匹。但因爲法陣有缺陷,卻也因此而爲世間埋下禍根?!?
“這位天才修真者與魔將屢屢交手,彼此勝負難分,更是雙雙引爲知己。但命運使然,各有各得信仰,那是永遠也無法改變的東西?!?
“最後,天才修真者還是發動了這天罡七星拜將法陣,當然也就打敗了魔將。其實早在他們決戰之前,便已私下有了約定,便是雙方的後事而已。魔將失敗,也就有了你在麒麟冢的一番奇遇。”
“直到這時,天罡七星的法陣缺陷終於表露出來。七顆威力無匹的星魂四散,飄落在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天才修真者極力挽回,卻也只拿回一顆而已?!?
“最爲嚴重的兩件事情,其一便是巨大的法陣力量直接致使一顆名喚武曲的星魂化作行蹤詭異的‘四維星魂’。第二件嚴重的事,便是那通天玉璧上的漏洞了?!?
“因爲力量巨大,縱是那劃分人魔結界的玉璧也是那般不堪一擊。本以爲事情會更加嚴重化,不料,那大魔界百萬妖兵失去魔將的率領,竟是亂作一團,最終也只有狼狽撤回大魔界而已。”
“而這位魔將之所以會被天才修真界所擊敗,當中也有幾分乃是取決於他自身修煉的功法。便是那傳說中的“七情六慾五志”了,大魔界最是無上的功法!”
“因爲受到‘七情五志’的影響,導致魔將最終無法全力發揮,而直接敗在了天才修真者的手上。當他回醒過來的時候,看清了自己的滿手鮮血,他知道自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