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般掙扎以後,他最終還是拿定了主意!巨蠍逐漸安靜下來,但仍有機會。刑邪身軀陡然自原地消失,化作一道流光,閃電般衝向巨蠍。
破空聲驟響,只覺勁風撲面而來,不斷擊打著臉龐。奔襲於半空的身軀,眼看巨蠍越來越近,刑邪鋼牙一咬,臉上畢現一抹狠色。接著,電光火石間,刑邪全身似被巨力反震,鑽心一般的疼痛頓時襲來。
似無力的風箏一般,只見刑邪身軀直直倒退,口中更有一抹鮮血流出。既然做出決定,又何須保留?如果要徹底擊殺同爲魔體的巨蠍,他必須這麼做?
霸王錐心的霸道之力,神雷印的巔峰力量,還有玄火的終極火焰。在三者的合力一擊之下,巨蠍的身軀恍若一團乾材,瞬間被熊熊烈火點燃,恍若一個火球一般,開始熾烈的燃燒起來。
自刑邪一拳打來的地方開始,巨蠍身軀猛然倒退,那是因爲霸王錐心之力的剛猛力道所致。隨著神雷印的以爲媒介,玄火之力已是隨著巨蠍的毒軀開始燃燒?;鹧鏇_天而起,當中更有無數霹靂巴拉的爆炸聲。
刑邪強行穩住身形,直直的望著正被玄火焚身的巨蠍。原本冷淡無奇的眼神在這個時候,又隱隱浮上一抹悸動,似同情,似悲哀,似憐憫,應該都有吧!
巨蠍在尖嘯,那聲音極爲刺耳,好似音殺武器所發出的功法一般,極爲震人心魄。玄火焚身之痛使然,巨蠍開始歇斯底里的掙扎,狂暴,殺氣沖天。滿身玄火之中,那雙火紅的雙目好似更加赤紅,怒意畢現。
但它早已顧不得其它,只有這滿身鑽心的疼痛纔是它的致命所在。終於在片刻之後,巨蠍的殘軀化爲一具枯骨,但玄火之力似不死不休一般,仍然在熊熊的燃燒著。
緊接著,巨蠍的骨架無法再與玄火抗衡。經過熾烈的燃燒之後,最終還是化爲一抹青煙,隨著夜風飄散。尖嘯立時而止,換做幾許鬼影,在原地逗留片刻,縈繞於那一地黑灰之間,久久不能散去。
刑邪望著剛纔發生的一幕,心中之震撼無以復加。那幾率鬼魂,恐怕正是巨蠍身前的怨氣所化,之所以久久縈繞這那一地黑灰,恐怕也是對自己生前的執著。無法瞭解自己的人生,強加於其身的殺戮重則,受困於他人掌心,難道這不是悲哀麼?
青煙散去,鬼魂飄走,刑邪方從震驚之中回醒過來。閉了閉雙眼,似有些疲憊,腦海中懸浮著幾許震撼,或許是無以復加的疼痛,算是給它解脫了麼?
刑邪深深呼吸,稍稍收拾心態,最終尋到另一隻妖獸,然後急急往草原趕去。這時天色正適於他,只要不被其它妖獸所阻,他便能順利將這隻妖獸俘虜帶回人類陣營,說不定能從這妖獸口中探得幾分情報,對他們也是莫大的幫助。
草原那裡的戰鬥,以全人類政修合一的力量最終戰勝妖族。其中傷亡過半,即便是幾個年輕一代的精英弟子,也多少負了些皮肉傷害。雖是勉強打贏首戰,但戰況卻是這般激烈,儼然超出所有人的估算!
本以爲是自己的同心協力贏來了勝利,衆人滿心歡心。但最後,卻是有人帶來消息,妖獸一族的兵士正分批趕向南荒。原來是本方中了妖獸的緩兵之計。那妖獸一族有意拖延時間,然後將兵士分批調回南荒,這當中定然有鬼。但它們目的何在?這卻也不得而知了。
刑邪將俘虜妖獸帶回,天色正直粉亮之際。一番來回之中,時間比原來的耗費減去不少時間,可以明顯感覺到自己修爲的增長。而且在擊殺巨蠍那一刻,他亦是同樣感覺到霸王錐心和神雷印的力量更加霸道,亦更加精粹!
能夠完好無損的帶回一隻妖獸俘虜,這當中更有兩隻將領級妖獸的死命追殺,卻也十分感激那殘存的上古妖獸——麒麟,以及同爲魔體傳承的兩隻將領級妖獸,不然他決計無法全身退回。
草原的天際閃過一道流光,直直奔向後方的修士陣營,速度之快捷,恐怕已是靈虛境界的修士。因爲正值天亮時刻,又巧逢人魔大戰之餘,是以並無多少人注意這道流光。
那些看到的人也會不以爲然,畢竟此番人魔聖戰,乃是凝結了無數修真界的高手。他們來去無蹤,修爲通天徹地,此話絕非虛言!
流光在一座普通的修士營帳面前停了下來,來者未有停留,急急閃入營帳之內,不見了蹤影。營帳之內,只有一人盤膝而坐,手臂上裹著一條紗布,紗布上還隱隱透出鮮血,猩紅而刺眼。
而那人除了面色有幾分發白,其它地方便也沒什麼突出之處了。飄逸的長髮,臉龐甚是英俊,此人正是捏驚鴻。眼見刑邪回來,身軀立時從蒲團上坐起,神色立時變得驚喜起來。
刑邪一見捏驚鴻,面色一窒,立時驚道:“驚鴻師兄,你負傷了?”捏驚鴻不屑的望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道:
“區區小傷,怎能奈何與我?”而後換了副口氣,關心的道:“怎樣師弟?此番南荒之行可有什麼收穫?有沒有探聽到有用的情報?”
刑邪眼見捏驚鴻無甚大礙,心下放心不少。而後從腋下將黑色包裹的巨大東西扔在地上,立時引得一聲悶哼,氣息十分粗狂,顯然極其憤怒。見狀,捏驚鴻神色一窒,道:“師弟,這是何物?”
刑邪臉色有幾分疲憊,訕訕的道:“這是我從南荒那邊抓來的俘虜,此妖獸口吐人言,且行跡十分古怪,我便把它抓了回來。”
“另外,妖獸的士兵不斷從此處趕往南荒,在深處那裡集結。而且,它們守衛森嚴,一定在醞釀什麼巨大的事變,此事定然非同小可?!?
捏驚鴻聞言,面露驚詫,道:“師弟,南荒妖獸非同小可,你竟然能夠全身而回,這當中可有受了什麼傷沒有?”言語間,自有幾許關切之意夾雜在其中。
刑邪聞言,亦是十分不屑的說道:“我倒是沒什麼,只是多虧了那隻上古麒麟獸。不知怎的?那妖獸一方有兩隻戰將,其修爲力量十分驚人,若是一對一我絕無勝算。但也幸好有那隻麒麟獸幫我拖延時間,我才得以全身而退。”
“而且,這此間事情十分複雜,那兩隻極爲的妖獸,好似與昔年的大魔國魔將極具淵源,這纔給了我有機可乘?!闭f道這裡,刑邪沒有再說下去。而聶驚鴻見狀,也沒有再過多發問,好似十分了解其中情節。
接著,二人同時將目光放在地上,內景洪沉吟了片刻。而後道:“師弟,此妖獸口吐人言,定然絕非一般妖獸,我等應該先將它交與幾大修真門派做主,然後看他們怎麼發落?!?
“嗯,”刑邪點了下頭,而後又道:“好,我接著便去通知幾大門派掌門和首座,叫他們一起過來商討此間事情,也好做些事先的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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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邪轉身正要離去,忽然,聶驚鴻急忙將其叫住,道:“師弟,你此夜一直於南荒戰鬥,現在應該極爲勞累纔是,通知幾大掌門和首座便交給我去做吧!”
刑邪聞言,本欲再想推辭,但一想自己此夜的經過,中間確實有些疲憊,而後也不再堅持了。聶驚鴻走後,刑邪找了個蒲團坐下,開始閉目養神。
正自休息間,不然,幾聲嚶嚶嗚嗚的聲音將其打攪。睜眼一看,聲音卻是從那被自己帶回的黑色包裹之中發出。眉頭一皺,而後幾步走了過去。他怎的將此事忘記了?
昨晚天色漆黑,他也沒來得及將那妖獸看得清楚,現在也不禁生出幾分好奇之意??赡苁且驙懗醭康年P係,所有人都尚在養傷熟睡,以至於周遭環境十分安靜。夜風吹來,案桌上的煤油燈閃爍了幾下,更添幾分鬼氣。
此刻,刑邪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急切,擡手揭開那黑色包裹。只見裡面之物,赫然正是一隻通體灰黑的妖獸。其皮膚上佈滿龜裂紋,臉色扭曲,且眼中滿是憤怒,直直的望著刑邪。
既然此妖獸不具功體,那便可以暫時將之禁錮解除,也好叫它放鬆一下。刑邪捏了個法決,甫一拍向那妖獸。陡然間,那妖獸騰地而起。
其長相頗有幾分像人,但耳朵尖尖,似野獸一般。且全身皆是佈滿了灰褐色的龜裂紋狀,眼睛圓圓,倒還真有幾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此刻,那妖獸被解除禁錮,立即騰地而起,單手指著刑邪竟是開始破口大罵起來,口水飛濺,道:“你這個卑鄙的人類,竟敢在我老人家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偷襲於我,而且一路上盡是虐待,弄的我老人家現在全身疼痛。”
“人類啊,好卑劣的種族,我大魔國的軍隊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可知我是誰?”刑邪身形一窒,竟是被這妖獸的奇怪舉動給驚嚇住了。
只聽妖獸繼續道:“我乃是大魔界此任天才妖巫,懂得一切大魔界流失和沒落的巫法,你竟敢如此對待我,妖皇不會放過你這個卑劣的人類的?!闭f著,那妖獸竟是擡腿便準備往外跑。刑邪立時驚醒,三兩步趕了上去,連連施展法決將那妖獸制服,然後拖回營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