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不遠處,兩人相對無語,郭明鐸實在怕不小心傷害到這丫頭,可結丹在即,又不得不出言開解,錯過了這次,恐怕就會錯過了一生,這丫頭畢竟是他在這個世界最為近親之人,不得不絞盡腦汁,小心應對。
“芙兒啊,哥這么些年可是受了不少的苦,幾次就差點回不來了,可一想到你們還沒結丹,不敢輕言放棄呀……”
他提起自己這些年的經歷,讓這丫頭意識到仙道艱難,唯有克服萬重險阻才能達到彼岸,告訴她那點痛苦在修行途中算不得什么,邁過去就是,誰料這丫頭突然失聲痛哭,犁花帶雨的。
怕哭聲驚動修行中的玉兒,那丫頭更不是個善碴,這時候要是跑出來胡鬧非得走火入魔不可。
再也顧不得其它,掐住石芙的脖子讓她發不出聲音。
將她拖到偏僻之處后,看著她被大手掐出的印跡和憋得紅彤的臉蛋,心中一軟,嘆了口氣說道:“要哭就哭吧,不就是跟錯了男人嗎?難道沒有男人你就活不下去了?我至今還想不出是誰能夠讓你如此失魂落魄?”
石芙倒騰過氣來后,撕心裂肺地號啕大哭,一直哭得嗓子啞了才住了聲,眼神中卻又泛出了死意。
給她喂了一粒治療嗓子的丹藥后,卻一直沉默無言,直愣愣地看著大草原深處,似乎有什么東西將她的魂給帶走了,只剩下一具美麗的軀殼。
郭明鐸頓時感到心煩意亂,這還是那個天真爛漫,嬌小可愛的丫頭嗎?死氣沉沉,如同快要進入棺材的朽木,現在別說結丹了,再這樣下去,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死掉。
那個古靈精怪,為了看戲法,卻毫不在意手下奴才的小丫頭,穿過荒野時中了障氣,被他背了幾個月,身體都快臭了,為了從他這里得到好處,七竅玲瓏心的芙兒,會這么結束自己短暫的一生嗎?
想起往事,對照現在的芙兒,簡直是判若兩人,他心中無由地疼痛,一把抱住嬌弱的石芙,緊緊摟在懷里溫柔地說道:“芙兒,哥還等著看你的全身相呢,要不是為了這個,哥還不能及時趕回來,你是答應過哥的,哥還一直等著呢。”
聽了這話,石芙的身子突然劇烈的顫抖,郭明鐸撫摸她的背部安撫道:“一切有哥呢。”
良久,石芙才平靜下來,低沉地說道:“芙兒的身子已經不干凈了,是芙兒對不起你。”
郭明鐸明白已經找到了石芙的心結,雖然對她不是處子之身感到惋惜,但他是畢竟是個現代人,再說這可能是唯一救她的方法,哪還會在意這些,緊緊摟住她說道:“是哥這些年在到處跑沒有照顧好你,別在意,只當是被惡狗咬了一口,哥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知道嗎?哥只要你好好的,開開心心,你哪會有什么對不起哥的地方,如果咬你的狗太可惡,哥殺了那條狗給你出氣就是,但在任何時候,你都不得傷害自己,你要答應哥。”
“芙兒好想回到從前啊,可惜時光不能倒流。”石芙有些落寞地說道。
郭明繹心里明白,這丫頭的心結不是那么容易解開的,如果他沒有回來,或者不再象從前那樣對她,或許她還不會這么痛苦,麻木的過完自己的一生,可他的出現,一下子將她拉回了少女清純的時代,讓她更加無法面對曾經無限依賴的人,可除他之外,石芙再也找不出一個可以完全信賴之人。
心里暗嘆一聲,石芙的心結不解,根本不適合現在結丹了。
想了想,便從玉璧中掏出一個儲物的玉佩,將一枚圣女果,五枚絳塵丹與凝陰丹裝入其中,想了想又裝入五百萬枚靈石與一柄未通靈的飛劍,和其它不少療傷的丹藥,將玉佩放入她的手中說道:“芙兒,天下之大早就超了出你的想象,一切就讓它過去吧,等你結出金丹后,我帶你去外界闖蕩,你就會知道,這些都不算個什么事兒......”
聽了這話,石芙的心情似乎好了許多,臉上也出現了一些笑意,兩人就開始回憶起以往青蔥的歲月。
“哥命多,如果芙兒那時要做你的女人,你會同意嗎?”石芙似是無心地問道。
郭明鐸聽后一怔,那時,他只有修行的念頭,哪有什么心思去考慮兒女情長,只有象玉兒與冰兒這種粗糙不懂纏綿的女人,才真正適合他,如果整天親親我我的,根本就無法修煉到金丹境。
他看了石芙一眼,若有深意地回答道:“芙兒,你是知道的,雖說玉兒是哥的女人,可哥陪在她身邊的時間,比陪你的時間還要少得多,這是為什么呢,只有志同道合才能長相廝守,玉兒心系原始部落,可哥心向天道,所以聚少離多,但總不能說哥心里沒有她吧......”
石芙聽后若有所思,便放下此事不提,玩弄手上的玉佩,郭明鐸便將儲物玉佩的用法,以及里面各種寶物的來歷及作用仔細交待一番。
看著手中紅艷似火的圣女果,石芙輕柔地問道:“芙兒還會變成圣女嗎?”
郭明鐸眼睛一瞪回答道:“人生不管是遇到什么遭遇,只要保持心地純潔,性情堅毅的女子,就有資格被稱為圣女。”
“不要想七想八,從此后,哥就是你的男人,永遠不會讓你離開哥的身邊。”郭明鐸嚴肅地說道。
“哥命多......”
聽到他嚴厲的話語,石芙心中感動不已,緊緊摟住他,身子不停地顫栗。
石芙的心情一天天好轉起來,似乎又恢復了從前天真無邪,成天充滿了笑臉,郭明鐸的心氣大起,趁機要占便宜時,她卻頑皮的地躲開,與往日的性情如出一轍,見此狀況,他也大大地放下心來。
“芙兒呀,哪有你這樣子的嘛,還說要做哥的女人,連全身相都不讓哥看。”郭明鐸無限委屈地說道。
石芙狡黠地回答道:“哥命多,不是芙兒不愿意,芙兒怕你又會被玉兒暴打一頓,你看你臉上的疤痕還沒好利索呢。”
郭明鐸頓時無言以對,這還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玉兒雖然是原始部落的女人,在主權問題上卻是沒有分毫商量的余地,打破了醋罐子后,不知道會搞出什么事情來。
但再不要了石芙,的確有些說不過去,不然連她的生路都給斷了,泄氣地說道:“沒關系,她總會同意的,誰叫她當初強行霸占哥來著。”
郭明鐸露出委屈的樣子,讓看得石芙咯咯直樂,笑他心里不知道滿足,吃著碗里,眼睛還盯著窩里不放過,說她如果是玉兒,也會拿大棒敲他的腦袋。
也不知是慶幸還是悲傷,要不是月兒無意中被傳送走了,此時恐怕早就亂成了一鍋粥,以玉兒的性子,哪會是敲頭那么簡單,閹了他也是做得出來的,不由得有些愁腸百結,難道哥的性子天生就是多愁善感不成?
對于此類事情,郭明鐸從來不愿意多想,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順其自然,在意的人都過得開開心心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