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明鐸的突然出現,讓仙魔兩道都驚詫不已,他神色淡然地看了看衆人,根本就懶得理睬,竟直走向孤零零地站在一旁的石芙,笑瞇瞇地說道:“丫頭,跟我回家去吧。”
“哥命多......”石芙心中悔恨難當,淚流滿臉。
郭明鐸還以爲石芙再次見到他給激動的,哪會知道她與汪一水之間發生的事情,安慰道:“多大的人還哭鼻子,都過去了,走,哥帶你回家結丹去。”
“哼!你終於露面了,與我骨魔宗之間的賬是不是該清算一下。”骨魔宗的老魔清醒過來後,看著他陰側側地說道。
“好大的膽子,搶我魔派的氣運進階金丹境,交出絳塵丹與那個丹爐便留你全屍。”
一名仙師而已,如果映月宗敢護短,一併滅了就是,魔宗衆仙師虎視眈眈地圍了上來,欲將他置於死地而後快。
見魔派調轉矛頭對向了棄徒,映月宗上下都長鬆了一口氣,爲了避免魔宗的誤解,宗主果斷地帶領弟子向宗門撤退,無涯峰的仙師與大師兄雖然目露不忍,但還是毫不遲疑地跟隨宗主一走了之,很快,無涯峰上只剩下郭明鐸與石芙處在衆魔的包圍之中。
石芙雖然忐忑不安,但她心裡清楚,只要呆在郭明鐸的身邊,除非對方死去,否則是絕對不會讓她受到傷害。
郭明鐸冷漠地看了一眼已經遠處的映月宗衆人,回頭望著還如少女般的石芙笑道:“芙兒,怕不怕?”
幾十年的變遷,對於先天境來說可謂是蒼海桑田,石芙在修行途中飽經風霜,歷盡人生冷暖,面對故人已是五味雜陳,難以言述,而郭明鐸還如往昔的小女孩一般待她,沒有絲毫生分,這讓她找回了曾經丟失的純真。
石芙看了他一眼,頑皮地說道:“你都回來了,而且還是真正的仙師,芙兒還會怕什麼,我就等著你幫我結丹呢。”
“哈哈......你這丫頭倒是一點也沒變,見面就敲詐起哥來,這麼精明的一個人,咋會受汪一水的騙呢?”郭明鐸的心情頓時大好,開口奚落道。
石芙誤會郭明鐸是說她與汪一水之間的事情,神情頓時有些低落,郭明鐸卻以爲她在擔心如何脫身,便反過頭來打量衆魔頭,似笑非笑地說道:“各位好大的毅力啊,幾十年過去了竟然還沒有放棄,當年都奈何不得在下,如今莫非都長本事了?”
今非昔比,還有近五百年好活,目前第一要務就是幫助自己的女人進階仙師,然後繼續修行,找回月兒,找到藍色星球。
見解不同,當年與魔門的那點恩怨哪還會被他放在眼裡。
可在魔門衆人的眼中,他就是一個狂妄之輩,剛剛進階金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任其繼續下去,魔門的顏面何存。
“好膽!殺無赦。”
骨魔宗老魔頓時起當年之恥,勃然大怒,欲殺之而後快,竟然懶得追究丹爐的下落,舉起腥紅的尖刀直撲而來。
“殺!”
羣魔將兩人圍著中間伺機而動,石芙的臉色已經變色,她不再是當年的小姑娘了,心裡清楚就算郭明鐸的戰力超羣,又能對付幾名同境界的修士呢,而魔門有三十多名金丹修士虎視眈眈。
當年,郭明鐸爲了她結丹專程送來絳塵丹,她枉費了郭明鐸的一片好心,反手贈送給了汪一水一部分,誰料這個看似和藹可親的師兄,在真正的利益面前撕下了僞善的面孔,不僅險些將宗門推向危谷,也將她和郭明鐸拉入死亡的邊緣。
“哥命多,是芙兒對不起你,你就不該出來救我的......”那柄腥紅的尖刀就要落下時,石芙懺悔道。
郭明鐸擡起一腳,便將撲上來氣勢森然的老魔頭踢成了滾地葫蘆,詫異地問道:“說啥呢,哥不管你誰管你,映月宗門嗎?你這個死丫頭,幾年不見,當真和哥生分了不少......”
回頭看去,那名枯瘦的老魔頭,全身的骨頭已經碎裂,眼珠子都開始渙散,只剩下向外倒氣,眼看著活不成了。
三十多名魔頭恐懼的看著這一幕,金丹境仙師含怒的一擊,對方不僅不躲避,隨意的一腳就將仙師踢死了。
完全無法理解,對方難道是天象境?想到此處,衆魔頭已是心驚膽顫,這不是靠人多就行的,就是這片北域所有的修行者加起來也無法抗衡,傳說中,天象境已經是這個世界修行的極致了。
與他結仇的魔頭已除,也懶得理睬呆若木雞的衆魔頭,回身去看石芙,誰料這丫頭也好不了多少,如同見了鬼一般地看著他。
郭明鐸抓了抓雜亂的頭髮,暗惱自己下手太重,驚嚇了石芙,打架之前應該做足前戲,亮幾個招式出來,然後再艱難取勝,這樣不僅會讓人敬服,也更容易讓人接受,隨意的一腳就將仙師踢死,難怪被人當作怪物。
“呵呵,失手了,再來。”
有錯必改,郭明鐸掏出一把碧綠塵刀,自顧自地,當場耍得呼呼生風,有模有樣,等他一套刀法耍完後,三十多名魔頭消失得無影無蹤。
“咦,人呢?”郭明鐸左瞧右看地尋找。
見與他當年那個冒充仙師欺騙人的馬伕並無二致,石芙早就貴遺忘了這些年的不快,彷彿又回到少女時一般,樂不可支地說道:“見你一直熱身,半天都停不下來,他們等得不耐煩,回家吃飯去了。”
只要在意的人能夠平平安安,他哪會在意這些有的沒的,見石芙開心,他當然更加開心,就連對無涯峰衆人忿恨之心也淡去了許多,斷尾求生實是無奈之舉,好在及時趕了回來,避免了悲劇的發生,主犯已死,相信其它的魔頭從今以後不敢踏入映月宗一步。
......
郭明鐸的表現,早就被映月宗的宗主感知到了,他實在無法想象,二三十年前的一名弟子如今成長到了如此地步,一招殺死魔門的頭領,驚退所有的魔頭,如果這名弟子重新迴歸宗門,不難想象,映月宗將會成了北域第一大宗門。
見郭明鐸與石芙就要離去,宗主的心裡焦躁難安,無涯峰仙師當然清楚宗主心中所想,皺了皺眉頭說道:“當年終歸是他自己要出去的,出去後又給宗門惹出如此多的事情,既然回來,總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
宗主也不接話,兩大仙師御劍騰空而起,不一會工夫就攔截在郭明鐸的面前。
“不知映月宗宗主與無涯峰的峰主找在下有何貴幹?”郭明鐸如何不知道兩人的意思,明知道故問道。
郭明鐸的師父淡淡地說道:“你如今也成爲了仙師,這其中何嘗沒有宗門傳承規定的良苦用心,能夠報答宗門的時候,難道就棄之不顧嗎?”
這話說得犀利,郭明鐸啃了啃雜亂的頭髮說道:“石芙沒有背叛宗門吧,大敵當前竟然用一個弱女子來頂缸,映月宗的所作所爲,讓我實在找不到返回的理由。”
宗主聽後神色有些黯然,仙師卻振振有辭地說道:“宗門被魔門包圍,四面楚歌,危亡之際,又是誰是不能夠捨棄的,如果那些魔頭是衝著老夫而來,衝著宗主而來,爲了能夠傳承下去,你以爲我們會在意這條命?當年你離開時我是如何叮囑的,不要給宗門帶來禍患,否則堅決殺之,造成宗門危機難道不是因爲你和石芙,你想讓宗門爲你們陪葬?讓那些剛剛對仙途充滿憧憬的弟子來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