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后,豁嘴巴的洪桑,終于從小恐龍的身上收回眼神,看著他問道:“哥命多,這次回來后,不會再走了吧?”
郭明鐸白了他一眼說道:“不走的話,遲早會被玉兒拿去換了豬尿泡。”
洪桑沉吟片刻后說道:“不會了,我已經對所有的族人說了你是下一位族長,部落里的大小事務,今后都由你說了算。”
一句話將郭明鐸驚得不輕,詫異地看著黃板牙的洪桑,“你呢?”
問了半天卻沒見回應,洪桑只是低垂著頭,一動不動地坐在他親手做的木墩子上。
郭明鐸不明白這個原始人又在發什么神經,哥可是要當仙師的,哪有什么心思去做一個原始部落的頭子。
“阿爺他死了!”
玉兒平靜地看著洪桑,道出了洪桑低頭悶不出聲的原委。
郭明鐸驚詫萬分,用手去探洪桑的鼻息,果然沒氣。
“臥槽!……”
臨死還陷害哥一回。
郭明鐸憤怒不已,遲不死早不死的,非得等哥來這里落腳時才死,死就死了,明知道他是個外族人,偏偏讓他來做這個族長。
小恐龍聽到他喊“臥槽”后,連忙跑過來撒歡,他現在哪有心思去理睬這只野獸,將它一腳踹飛后問道:“族長死前可有什么安排?”
郭明鐸希望讓他當族長,只是洪桑的一時的念頭,部落里的人并不清楚這件事,大不了將玉兒推上族長的位置后,再傳下一些先進的生產工具,然后遠走高飛,當自己的仙師去。
“阿爺說了,他死后你就住進茅房,還要我和你睡,如果你愿意的話,冰兒也可以和你睡。”
要是在平時,郭明鐸聽了這話保準是心花怒放,但此時哪里還有這個心情,直接忽略了那對在眼前晃晃悠悠的木瓜,問道:“就沒說什么別的?”
玉兒想了一會兒說道:“也沒別的,就是囑托我不要總是想著用你去換豬尿泡,你比豬尿泡值錢呢。”
聽了這話,郭明鐸長松了一口氣,看來讓他當族長只是洪桑臨死前的心血來潮,并沒有對誰提起過,千萬年遺傳下來的規矩,新的族長自然只能是玉兒。
自己終歸不過是一個匆匆的過客,說不定哪天就一去不復返,哪有心思在這里呆下去。
這樣就好辦了,放下包袱后,再看玉兒那半含半露的木瓜,感覺自然有所不同,笑瞇瞇地說道:“玉兒,天色不早了,咱們早點睡吧。”
玉兒白了他一眼,說道:“不先將阿爺埋了,第二天就會被小獸啃得只剩下一架骨頭。”
啊!賣糕的,哥都成了什么人……
……
原始人有一個古老的傳統,人死后統一葬在樹底下,族長洪桑被族人埋在部落里最大的一顆大樹下后已經很晚了,郭明鐸以為事情總算是結束了。
不想這時,和他一起站在火堆旁邊的玉兒,拿出一根看不出年代的木頭,指著他向部落的人說道:
“阿爺活著的時候就傳下話來,這個外族人就是新的族長,洪桑部落從此叫做哥命多部落,我玉兒從今后就是哥命多的女人……”
郭明鐸頓時傻了眼,沒想到會被一個原始女人給涮了,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
洪桑部落的族人一個個走上前來,十分虔誠地匍匐在地上,親吻著玉兒硬塞進他手中的古木。
郭明鐸欲哭無淚……
……
躺在樹洞中,看著外面的月光兩眼淚汪汪,郭明鐸用洪桑族的傳承之物,憤怒地敲擊樹洞,隆隆的轟鳴聲響徹整個部落,卻沒人一個人出來查看,似乎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該死的原始人,拿哥當猴耍。
有一敲沒一敲,都快天亮了都一直沒人理睬,他頓時散了心性,覺得跟一群原始人計較不清,早點想辦法跑路才是正事。
平靜下來后,他這才發現,敲了大半夜,樹洞都被他擊打得破爛不堪,這根族長的傳承之物,不知名的古木卻絲毫無損。
古木還知道經過多少代族長握過,顏色深紅溫潤,運功后,上面卻紅霞遍布,莫非是件寶貝,不知道與桃木比較起來怎么樣?
郭明鐸便在樹洞中對古木刀劈斧砍,想將它改造成一把木劍,刀斧都卷刃了,卻難傷其分毫。
心里暗暗稱奇,自己現在的力量能夠開碑裂石,卻奈何不了一根木頭,真的撿到寶了,頓時對洪桑部落怨恨的心情淡去了許多,哥好歹是個現代人,怎么與一群原始人斤斤計較起來,帶領他們奔小康就是。
......
大清早,郭明鐸背著一根古木耀武揚威,帶著小恐龍巡視部落。
“哥族長,早哇......”
“哥族長吃了沒?沒吃上我家吃去,我女人做的肉湯可好吃了。”
郭明鐸的肚子正好餓了,哼哈二聲便進入到玉兒的茅房里面找吃的,卻發現玉兒與冰兒二人剛吃完,正在清理泥碗鐵鍋。
“咋沒做我的?我可是你們的男人?”
玉兒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還當我是你女人么,昨晚死哪里去了,敲了一晚上,敲喪啊。”
郭明鐸的氣焰頓時萎靡下來,這個女人看似單純,精明著呢,睡了她恐怕一輩子與修行無緣了,看了一眼那熟透了的木瓜,不甘心地走了出去。
......
接下來的日子,他還是住在樹洞中,親自烤肉,和小恐龍一塊過日子。
空閑時,將一張牛皮做成鼓風機,煉鐵的效果比用豬尿泡要好了很多,鐵質精純,做成工具不容易卷口,他將煉出來的鐵全部收集起來,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派上大用。
族人有模學樣,過不了幾天時間,獸皮做成的鼓風機風靡了整個部落,好在獸皮足夠多,再也沒有造成豬尿泡那種奇貨可居的現象,豬尿泡成為硬通貨的歷史一去不復返。
他又將陷入當年挖掘礦坑內的野獸圈養起來,慢慢地,馴化出的家畜家禽越來越多,每天不僅有蛋吃,還有鮮奶喝。
漸漸地,部落里外出狩獵的族人越來越少了,三五成群地相約出去放牧,飼養動物的多少,成為衡量誰家貧窮與富有的標志。
隨著財富的增長,貧富不均導致了階級的萌芽,一些族人因為打破了公有制,日子過得越來越艱難,淪為別人的附庸才能活下去,富裕階層開始從體力勞動中解放出來,專門從事族務管理。
隨著哥命多部落的快速崛起,平原上的商人也來到這里兜售或收購鐵礦等物資,一些布料等奢侈品逐漸被族人所接受,現在光著屁股的原始人只有那些附庸者,
郭明鐸管理部落,純粹就是散養羊群的方式,不干涉不過問,象一只頭羊帶領羊群走上了一條快捷的道路,至于是好是壞誰也說不清楚,反正他也沒有任何心理上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