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穆和馮景軒還在門口說這話，突然聽到警局里面傳出一聲驚恐的叫聲，緊接著是嘈雜而混亂的聲響傳出來，白穆一個激靈看向馮景軒，只見馮景軒也皺著眉頭疑惑看他，兩人對視了一下，像是得到了共鳴一般，朝警局里面快速跑去。

警局里面有些混亂，好幾個人圍堵在一個審訊室的門口，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十分驚恐，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樣，有的人還捂著鼻子，雖然感覺并不是什么好看的事情，但是每個人都沒有離開的意思，白穆雖然沒有看到發生了什么，但他知道一定是臉譜人出了什么狀況。

這時，劉子循正好從另一件審訊室里面走出來，他急匆匆地擠開擋在門口的人走了進去，剛走到門口就頓住了，表情嚴肅而吃驚。

白穆和馮景軒隨后也走到了門口邊上，一股濃烈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這讓他們更加好奇，探頭探腦地往里面看去，雖然很多人擋在前面，但是白穆和馮景軒相對個高，對屋子里面的東西一目了然。

審訊室里面，有一個小警員正坐在地上，滿面驚恐地看著某個地方，似乎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

順著小警員的目光看過去，白穆他們看到了那個臉譜面具人，說確切點，應該是哪個臉譜面具人已經腐爛不堪的尸體，尸體是坐在椅子上的，雖然人已經沒有了人形，但是衣服卻依舊完好無損，衣服里裹著粘稠而惡心的物體不停滴落下來，看起來跟之前的臉譜面具人和劉韜的死法是一樣的，只不過這次看起來更加嚴重了一些。

白穆咬了咬牙，大概是看了好幾次這種情況，已經免疫了，這個小警員估計是第一次看到，有這種反應也是正常。

劉子循先是把地上的小警員扶了起來，然后讓別人把小警員帶了出去，他心想他現在這狀況肯定問他什么都說不清楚了，干脆讓人把這審訊室里面的視頻給調了出來。

劉子循和幾個同事去了監控室里面看視頻，白穆和馮景軒則是在外頭等著，畢竟這些事情他們是真的不方便進去，只能等著劉子循出來之后再問問看了。

審訊室里，顯示器的屏幕上顯示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臉譜面具人和小警員相對而坐，臉譜面具人突然發出了咿咿呀呀的聲音，小警員看過去之后，臉譜面具人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把手比成杯子，仰頭做了一個喝水的動作。

“你要喝水嗎？”小警員確認道。

在得到了臉譜面具人的點頭確認之后，小警員起身走了出去，好一會兒之后回來，手中多了一杯水，他把水放到了臉譜面具人的面前，面具人拿起水喝了起來。

面具人喝完水之后，不到一分鐘就開始全身抽搐了起來，小警員見狀站起身來大概是想過去看個究竟，但是突然就，面具人的身子開始腐爛了起來，一直到腐爛結束前后不到一分鐘，小警員當場被嚇得坐到了地上。

劉子循出來之后，看到了白穆和馮景軒還在警局里面，便帶著他們進了一間審訊室，進去之后他把視頻上的事都跟白穆和馮景軒他們說了，畢竟在他的心里，他們都是自己人，而且也是上級同意了讓他們幫忙的。

“我們也調看了小張去接水的視頻，從頭到尾都非常正常，并沒有什么不對勁，所以也排除了是小張的問題，現在看來，問題很大的可能是出在水里面，但是這個水我們都有喝，為什么單單面具人出了事，這個恐怕是要等法醫檢查之后才知道了。”劉子循說完之后嘆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有個認證，現在卻突然死掉了，不過幸好的是問出了不少東西來。

白穆能看出劉子循的疲憊，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試圖能給他帶來一點安慰。

“我沒事，都習慣了。”劉子循苦笑了一下，反過來拍了拍白穆說道：“高揚剛才死都不肯承認人是他殺的，他留了通話記錄存在網上，讓我們重點調查一下鐘志謙，現在暫時拘留了起來，你們沒什么事的話，也先回去吧，今天發生了這么多事，我有得忙的了。”

白穆點了點頭，跟著馮景軒向門口走去，可沒走幾步突然回過了頭，對劉

子循說道：“子循，其實我有一件事一直沒跟你說。”

只見劉子循一愣，有些疑惑道：“什么事？”

白穆看了一下四周，想到剛才在這里發生了一件命案，他覺得那個背后的兇徒可能還在現場，于是箴默不言，劉子循懂他，然后拉著他走出了警察局。

劉子循走過去跟同事說自己有事要出去一會兒的時候，馮景軒對白穆小聲說道：“木頭，你不會是想把所有事情都告訴劉子循吧？”

白穆笑了笑，他不得不佩服馮景軒，無論是什么時候都能夠一眼看破自己想做什么，他點了點頭回答道：“嗯，不過你放心吧，我會有分寸的。”

警察局旁邊的街道很安靜，白穆他們三個人在上面走了一小段路之后，白穆才開始說話，他把之前在垃圾場的經歷全都如數告訴了劉子循，只見劉子循有了很短暫的錯愕，很快便恢復正常道：“好，我明白了，不過你以后有什么事不要藏著掖著，你想著自己找兇手，跟我們找兇手其實是一樣的，我們會給予你們更多的幫助。”

“我知道了！這事是我不對。”說實話白穆確實有些愧疚，他覺得自己給劉子循破案的路上添堵了，不過劉子循平靜的態度讓白穆覺得有些驚訝，但轉念一想，覺得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這件事似乎對大局也沒多大影響了。

“沒事，你為人我還不知道嗎？每次都幫了我不少忙呢，今天先這樣吧，我還有一大堆事要處理，有什么我會再聯系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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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劉子循道別之后，馮景軒和白穆便回家去了，在回家的路上，馮景軒跟白穆說道：“明天我有點事，白天可能都沒有空，到時候你自己去接一下阿姨。”

白穆先是一愣，然后一拍腦袋，要不是馮景軒提醒，他還記不起來明天是母親出院的日子，不過回過神來之后他才想起馮景軒話里的另一個重點，那就是他沒空。

“你明天要去哪？”白穆問完這話之后似乎覺得似乎不該管，然后又補充道：“你知道我媽她多喜歡你的啦，你不去我總得有個理由吧。”

“明天有個重要的作者筆會，我必須出席。”馮景軒回答道。

“噢。”白穆隨意回答了一聲，心中難免覺得有些奇怪，雖然筆會重要，但是白穆覺得如果筆會和接宋秀荷二選一的話，馮景軒應該選前者才對，因為馮景軒一直以為都對宋秀荷很好，按理說出院這種日子，他肯定會去的。不過隨后想想覺得這也不是什么大事，畢竟現在他們所有的開支都靠馮景軒的小說稿費在支撐著，而且最近這么多事，確實也耽誤了他不少自己的私事，于是便沒有說什么。

第二天，白穆醒來的時候馮景軒已經出了門，白穆出門之前看到昨天帶出門的大黑天還放在客廳里于是便把它搬到了馮景軒的房間內，然后順便看了一下藏在柜子里面的那些古幣。

咦？淳祐通寶的照片呢？怎么不見了？白穆看著柜子里面的古幣，發現四枚乾封泉寶都在，唯獨缺少了淳祐通寶的照片，他明明記得上次劉子循帶出來的時候拍了照片打印出來放在這里的。既然不存在被盜，那就只有被馮景軒拿走這么一個原因了。可是馮景軒去參加筆會，怎么會帶上這個古幣呢？

正在糾結這件事情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將白穆從思索中拉了出來。

白穆拿出手機一看，發現是劉子循打來的電話，這一大早的，肯定有什么急事吧，他趕緊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接起電話走到了客廳去。

“怎么了，一大早叫我起床呢？”白穆覺得劉子循最近工作壓力大，故意想讓氣氛變得輕松起來。

“少貧嘴，想找你來認個人？”劉子循直奔主題。

“認人？不會又出了什么事吧？”白穆疑惑道，然后馬上就想起了上一次劉子循找他過來幫忙認尸的情況，第一反應就是是不是有人死了。

“是認人，不是認尸，你趕緊過來吧！”劉子循說道，語氣中帶著無法拒絕的堅定。

掛了電話之后，白穆嘴里碎碎念了幾句，覺得自己真是

跟出院的日子八字不合，上一次馮景軒是，這一次宋秀荷依舊是這樣，不同的是上一次是認尸，而這一次是認人，有進步了。

白穆看了一下時間，還早，距離去接宋秀荷的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還好，應該趕得及，所以他思索了一下之后，決定先去找劉子循，畢竟認個人而已，應該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還沒到警局，白穆就遠遠看到了劉子循站在門口吸著煙等他，白穆皺了皺眉頭，心想最近的事情確實讓劉子循煩躁了不少，煙癮都開始上頭了。

“煙癮越來越大了啊！少抽點，以后煩惱了，多吃點黑巧克力，聽說能有助改善腦內血清素的水平，說不定能讓你快樂些！”

劉子循苦笑了一下，把只抽了半支的煙在一旁的垃圾桶上的掐滅丟進垃圾桶內，然后從身上掏出一包煙在白穆眼前晃了晃道：“哪有，還是你上次給的那包呢！”

白穆看了一眼那包煙，很明顯就是新開的，上次他給煙劉子循已經過去了那么久，他又不傻怎么會信，不過他沒打算跟劉子循在這個問題是糾結下去，他奪過劉子循手上的那包香煙塞進他的口袋，笑道：“好好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你不是要我過來認人嗎？走吧！”

劉子循帶著白穆進了一個辦公室，把他帶到了一臺電腦面前，調出了一段視頻播放，白穆這才恍然大悟過來，原來是認視頻上的人，他一開始還以為是捉到了什么嫌疑人讓他來認。

視頻上的場景看起來都有些面熟，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走入鏡頭中，迎著鏡頭走去，走近的時候劉子循點了暫停鍵。

“你看看你認不認識這個人？”劉子循指著屏幕上定格的人問白穆道，現在這個畫面，是最能看清楚視頻上那個男子樣貌的。

白穆盯著視頻看了一眼，心里面一個咯噔，這個人他肯定見過，只是一下子想不起來是誰，他努力地回憶了一小會之后，兩眼猛地瞪大，驚道：“我見過這個人，他叫鷹哥！”

“鷹哥？你果然認識他嗎？他是哪方人物？能具體跟我說一下嗎？”劉子循看到白穆認識很是驚喜。

“我只是見過他，在鐘志謙的古玩品鑒會上，對他并不了解，小韜子好像跟我提到過，他應該是一個跑道兒，就是專門負責古玩交易的中間人。”白穆跟劉子循解釋道，說著說著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來，他驚訝地看著劉子循喊道：“你還記不記得，上一次，就是你讓我去認臉譜人尸體的那一次，我不是問過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鷹哥’的嗎？”

劉子循皺了皺眉頭，像是努力在回想，但是他什么都記不起來了，畢竟每天要忙的事情那么多，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他那會放在心上，于是只好搖了搖頭道：“沒印象。”

“那次我在門口等你出來，他在你們家小區門口抽煙，像是等著什么，但是看到你一出來，他就進小區里面去了，所以我才問你認不認識他。”白穆回想起來這事情，還是記得很清楚的，隨后他又問道：“不過，他在這里干什么？這應該是鐵老七的云翔館吧？”

隨后，劉子循便告訴了白穆，原來他昨天聽了高揚說一般古玩店都會裝有隱蔽的攝像頭，下班之后想到這事就自己過去查看了一下，之前因為沒想到攝像頭會藏那么隱蔽，所以沒仔細搜，這次一去，果然就找到了藏在墻上的針孔攝像頭。

只不過攝像頭鏈接的電腦應該是被人找到了銷毀掉了所有的記錄，所以并沒有找到太多視頻，幸運的是，藏在墻里面的攝像頭沒被拿出來，上面帶著小容量的閃存還保存著一小段視頻，就是剛才劉子循播放的那一段。

視頻上的內容是“鷹哥”走向擺在墻壁邊上的柜子，鼓搗了一陣什么之后就離開了。

“雖然視頻不長，但是我可以肯定，那個柜子就是我找到那枚‘乾封泉寶’的地方。”劉子循說道。

白穆一愣，一時間明白了劉子循想表達的意思，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問什么，電話就急促地響了起來。

白穆拿出手機，看到是劉蘭芝的電話，心里莫名咯噔一下，一種不安的預感蔓延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