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穆的這個想法剛萌生,下一秒便聽到有鑰匙開鎖的聲音傳來,他拉了拉馮景軒,兩人移到門旁邊,離門有了一點點距離,緊接著,嘭地一聲,門被狠狠地踢開。
一個臉譜人站在門口,舉著槍對著屋里的那群人,怒道:“統統不許動,把你們手上的武器丟掉!”
雖然聲音聽起來不像,但是白穆和馮景軒還是知道這個人就是莫查理的,白穆的心是一下從谷底飛到了山頂,上一秒他還懷疑莫查理,誰知道下一秒他就如救世主般出現兌現了諾言。
屋內的那群流氓興許是看到臉譜人有槍統統卻步了,也很配合地把手中的武器全都丟到了地上。
白穆和馮景軒見狀趕緊趁著這當口跑了出去,他們一出去,臉譜人就上來猛地把門關上,然后迅速反鎖。
白穆他們發現電梯被一個包卡著關不上,心想應該是莫查理故意這么做的,他們便拿起了包走進電梯里。
反鎖好了之后,莫查理才趕緊沖進了電梯里,而他身后,屋內開始傳來砸門的聲音,白穆趕緊按關門的按鈕,等電梯門完全關上了之后,心中緊繃的那一根弦才松懈了下來。
莫查理這才把臉譜給取了下來,白穆把手中的包還給他,然后看著他手中的槍,有點怯怯道:“想不到你小子還有這玩意啊,看來不能惹你了!”
莫查理接過包,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槍,然后不好意思地把槍塞到了包里面,說道:“哪能啊,這玩意是假貨來著,嚇唬人用的!”
“對了,你那邊怎么樣?沒什么問題吧?”馮景軒想起了什么,問莫查理道。
莫查理從包里拿出了一個手機,鼓搗了一下之后里面發出了嘈雜的聲音,然后給馮景軒遞了過去。
馮景軒接過手機看了看,滿意地笑了起來,他拍了拍莫查理道:“你小子行啊,這么敢做,你說要是早被他們發現的話,你還能有活路嗎?”
莫查理訕笑了一下,道:“人活著,總要為自己找條后路,我也想不到會因此幫到你們,希望你們能夠如愿吧,最主要是別忘了我的那啥。”莫查理說著,搓了搓手指頭,錢對他來說,應該是除了命之外最重要的東西吧,所以他在關鍵時刻,把草頭擺向了白穆他們這邊,畢竟他們手上,可是掌握著好幾個九位數呢。
“放心吧,絕對少不了你的。”馮景軒說完這句話,電梯剛好到一樓,他們出了而是流動之后,一起上路車上。
原來莫查理在跟那群跑道兒合作的時候,偷偷在他們的住處裝了監控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本來是為了保命時候用到,現在卻陰差陽錯給白穆他們當了證據,所以剛才他們要殺了白穆他們,搶“乾封泉寶”的事情已經全錄制了下來。
馮景軒在車上給莫查理轉了一筆錢之后,莫查理喜滋滋地把那段視頻發給了白穆,一邊發一邊感慨道:“這黑科技就是好,能夠通過手機控制,錄制好之后還給你打包發過來!”
給白穆發了視頻之后,莫查理還把那個寸頭男的聯系方式給了白穆,然后才非常滿足地下了車,臨走前還不忘對著白穆他們說道:“真把‘乾封泉寶’賣出去的話,記得要分我一杯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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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查理走了之后,馮景軒便開車離開了,經過商店的時候,白穆下車買了個臨時的手機號碼,換上去之后把剛才的視頻發給了寸頭男。
說好聽點那就用視頻跟寸頭男交換著背后找乾封泉寶的人,說不好聽那就是威脅,當然,威脅這些流氓強盜,就等于為民除害了!
寸頭男
那邊估計也是心虛,很快就給白穆他們發來了信息,信息上附帶了讓他們找“乾封泉寶”的人的聯系方法和名字——葉建安。
人就是情緒復雜的動物,有些東西,拿不到的時候就會想盡辦法拿到,等拿到了又會疑心重重。
“總感覺這么輕易就拿到了,有些不安心。”白穆看著手機上的那個名字和電話號碼,有些不安地說道。
如此輕易得到的信息,白穆當然也明白這中間有可能是反間計,說不定是設了個局套他們進去。
“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萬一這是真的,那可就錯過了好機會!”馮景軒分析道,所以白穆他們最后決定,用莫查理的名義,以找到了“乾封泉寶”要跟對方交易為由約了葉建安。
地點最后是事由馮景軒定的,是在一個比較熱鬧的地段,這也讓白穆安心了許多,畢竟這樣一來能夠防止對方提前部署,二來則是熱鬧的地方,對方就算有什么歪念頭也會忌憚幾分。
白穆他們提前了兩個多小時到達事先約好的地方,由馮景軒來扮演莫查理,而白則在附近找了個不太明顯的地方等著,他們都帶上了微型對講機,主要是擔心發生突發事件好有個照應。
時間一步步逼近,白穆也越來越警惕,讓他沒想到的是,還沒等到葉建安,他們竟先遇到了一個熟人。
因為白穆他們和葉建安早就約定好了,為了方便對方認出,他們各自都戴一頂黑色的禮帽來當辨認對方的標志。
但是為了能夠清楚看到對方而不暴露自己,馮景軒把帽子放在了座位下面藏好,靜靜看著周圍的人,白穆也多在一旁,看著周圍走來走去的人,帶著黑色禮帽的人沒看發現,白穆倒是先發現了鐘志謙。
鐘志謙出現在距離馮景軒好一段距離的地方,他拄著拐杖,眼神正警惕地看著周遭的人,白穆腦子里開始有東西迅速地鉆來鉆去,他猛地看向了馮景軒的方向,發現馮景軒正面對著鐘志謙,但是他們彼此應該還沒有看到對方。
“哥,哥,聽到嗎?!”白穆趕緊打開對講機的開關,急忙地呼叫馮景軒。
馮景軒聽到聲音一個警惕,他下意識地四周看了看,然后疑惑道:“聽到,怎么了?”
“你現在先什么都不要問,聽我說!”白穆一邊緊張地說著話,一邊看著鐘志謙的舉動,“你現在先把轉過身,背對現在的位置,然后把禮帽帶上!”
馮景軒被白穆這緊張的語氣給弄得很十分緊張,但是他又不得不照做,當他轉過身把帽子帶上了之后,安靜地站在那里,輕聲問道白穆:“你小子搞什么鬼?這時候,不會是故意整我的吧?”
雖然氣氛很緊張,但是白穆還是被馮景軒這句話都笑了,他回答道:“我哪有那個膽啊,主要是我看到了一個人,我懷疑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白穆說到這里,便看到鐘志謙朝著馮景軒的方向看了去,然后鐘志謙便像認準了目標一樣,開始慢慢朝馮景軒走去,白穆又變得緊張了起來,他提醒馮景軒道:“千萬別轉頭,目標在靠近你,如果他真的是找你的話,你可千萬不能讓他給跑了!”
馮景軒安靜地等待著,每一秒都讓他十分心焦,終于,他感覺到了有人向他靠近,緊接著,他聽到有人在他耳邊說話了。
“是莫查理嗎?”聲音很輕,但卻能聽出帶著些許滄桑。
聽到這句話,馮景軒總算覺得自己解脫了,憋了這么久,終于可以回頭了,他一回頭,便看到了眼前的人,雖然沒有真正見過面,但是他還是能認出眼前的人是鐘志謙,不禁有
些驚訝。
鐘志謙他看到轉身的人是馮景軒之后,嘴巴微張,明顯是有些驚訝,但是久經江湖的經驗讓他的驚訝稍縱即逝,即刻變回了尷尬的神情,一邊笑一邊道:“對不起,老眼昏花,認錯人了。”
“沒有認錯,我就是莫查理啊!”馮景軒咧嘴一笑,看似純良無害,實則不然。
鐘志謙興許是覺得再拖下去更加說不清楚,于是干脆不再解釋什么,轉身就要走掉,可是剛一轉身,白穆就從一旁走了出來擋在了他的面前。
“葉叔叔,哦不,鐘叔叔,好巧啊。”白穆把鐘志謙臉上的慌張完全捕捉在眼中,也幾乎確定了鐘志謙就是所謂的葉建安。
只見鐘志謙臉上的表情僵了僵,他尷尬地笑笑:“對啊,好巧,白穆你怎么也在這?”
“我?我是來跟別人交易‘乾封泉寶’的,你呢?”白穆明知故問,為的就是看鐘志謙怎么圓回來。
“我就是出來瞎轉悠一下,我想起來我還有點事,我先回去了!”鐘志謙說完就往一旁走去,白穆也不急著去攔他,而是不慌不忙地掏出了手機。
一陣清脆的鈴聲從鐘志謙的口袋里傳了出來,鐘志謙一愣,站在了原地也不走了,他轉過了身來,面無表情道:“沒錯,我就是葉建安。”
得到了鐘志謙的親口承認,白穆非常有成就感,他和馮景軒把鐘志謙帶到了一個相對少人的角落,問起了原因來。
“我真的很納悶,為什么你連屬于自己的‘乾封泉寶’都交了出來,卻還高價去找別的‘乾封泉寶’呢?”白穆問出了自己心里面最想不通的事情,之前鐘志謙給他的那個古幣是千真萬確的正品,他現在花九位數來找別的古幣,總不會就是特意幫自己找的吧。
“我,我也是迫于無奈的。”鐘志謙的臉上浮現出難過的神情:“你們也應該知道,前段時間,那批死在了荒郊的臉譜人。”
聽到這話,白穆一驚,事情兜來兜去,果然又兜回去了,可是這跟臉譜人的死有什么關系呢?
白穆和馮景軒都沒有搭話,他們默默等著鐘志謙說下去。
“我隨時都會像那些臉譜人一樣自燃起來,因為每隔一段時間,我就會被冥羅灌藥,這些藥單獨服用沒有事,但是只要和另外一種化學品接觸,就會產生巨大的熱量,讓人體自燃起來。”鐘志謙說這話的時候,面上的表情已經少了剛才的慌張,顯得異常平靜,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麻木了。
這話一出,如果說剛才白穆是驚訝的話,那現在簡直就是震驚,這聽起來有些天方夜譚,他僵硬地牽了牽嘴角道:“這聽起來,怎么就跟古代用蠱毒來控制人一樣。”
“這雖然聽起來很荒謬,但是我絕無虛言,死了這么多人就是證明。這種藥,就是從古代流傳下來的,聽說是唐朝時候的煉丹家獨創的秘方。”鐘志謙的樣子很認真,絲毫不像在開玩笑,還未等白穆他們反應,他又接著說道:“其實這么多年來,我也受夠了,要不是我老婆和女兒也被他們控制著,我早就撐不下去了,還不如一死了之了。”
說到這里,大概是觸動了鐘志謙心中某個地方,他的雙眼一下子通紅了起來,興許是覺得丟臉,他還把臉別到了一邊去,白穆和馮景軒只能看到他的身子在顫動著。
雖然看到鐘志謙說得很動情,但是白穆卻清楚地知道,如果他背后這個人用這種方法來控制他拿到“乾封泉寶”,那為何之前鐘志謙要把那枚“乾封泉寶”給他?而這背后的人又是誰?是鐘志謙口中的那個“冥羅”嗎?他是這整件事背后的主謀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