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穆走在最前面,“天下臉譜”的門剛才已經被他關上了,可是此時已經被打開,看來剛才的那聲巨響便是門被暴力撞開的聲音。只是奇怪的是,門開了,卻沒看到有人闖進來,總不會有人在惡作劇,砸了門就走吧。
“高老板,你是……”白穆回過頭,想問高揚話,卻看到高揚的背后,一個帶著臉譜的人不知何時站在了那里,他一躍而起撲向了高揚。
“高老板,小心!”白穆雖然及時提醒,但是已經來不及,臉譜人一下就把高揚撲倒在地,高揚一臉驚恐,手忙腳亂地跟伸手去打臉譜人,但是他一個老頭,毫無疑問,這些動作完全沒有作用。
白穆見狀想沖過去幫忙,馮景軒沖到了他前頭,一邊朝高揚和臉譜面具人跑去,一邊喊道:“通知劉子循過來!”
語畢,馮景軒已經到了兩人跟前,他先是想去掰開了臉譜面具人抓住高老板的手,可是對方緊緊捉住不放,馮景軒只奧將他拉起,朝他身上一拳就砸了過去,臉譜人吃痛放開了高揚,高揚急忙爬起來,卻被臉譜人猛地掙扎起來,從后面一拉高揚的雙腳,高揚整個人又撲到了地面。
馮景軒見狀馬上想過去救高揚,可是這時臉譜面具人一躍而起,兩步踏上了旁邊的桌子,然后一個飛腿朝馮景軒臉上踹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馮景軒伸出雙手急忙抓穩臉譜面具人踹過來的腳,然后迅速把腳拖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但是臉譜面具人的沖勁讓他往后連連倒退,他下盤用力,扎穩馬步停了下來,此時臉譜面具人的腳掛在馮景軒的肩膀上了上面,身子往后仰去,馮景軒順勢弓起膝蓋,朝著臉譜面具人的背上撞去,緊接著馬上放開手讓臉譜面具人狠狠地摔倒在地,然后彎下身去用膝蓋抵住臉譜面具人的身子,反扣著他的雙手,臉譜面具人使勁掙扎著,但是卻怎么也動不了了。
開玩笑,這馮景軒可是學過好幾刷子的,一般人被他擒住,想脫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人我們捉到了,總之你趕緊過來吧!”白穆剛才跟劉子循打著電話,中途一度目瞪口呆地看著馮景軒跟臉譜面具人的搏斗,現在看到馮景軒拿下了臉譜面具人,也沒什么耐性跟劉子循繼續說話,迅速掛了電話。
白穆先是走到了高揚的旁邊把他給扶起來,然后走到臉譜面具人旁邊,他先是一邊笑一邊繞著臉譜面具人看,來回繞了兩圈之后才說道:“不容易,今天總算是捉到了一只活的,我倒要看看你的廬山真面目,到底是何方鬼怪!”
白穆一邊說這一邊伸出手去要揭開那個人的臉譜面具,但是手還沒碰到面具,就聽到高揚急切地喊了他一聲。
“白兄弟……”
白穆聞聲頓住了手,回過頭一臉疑惑地看著鐘志謙,問道:“怎么了?”
高揚臉上滿是慌亂神情,他看著白穆愣了好一會兒,眼神有些閃爍,最后搖了搖頭道:“沒,沒事!”
白穆皺了皺眉,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高揚,然后回過頭去繼續剛才的動作。
白穆用力地將那個臉譜面具從那個人的臉上給扯了下來,他想過千千萬萬種可能,但唯獨沒猜到結果會是這樣,那個臉譜面具的背后,竟然是一張被毀掉了的臉,上面滿目瘡痍,看起來全都是被腐蝕過的傷疤,幾乎沒有一點空余的位置。
猝不及防地看到這張可怕的臉,白穆和馮
景軒都被嚇了一大跳,白穆看了兩眼也不忍看下去,把頭別過了一邊。
這個臉譜面具人雖然已經被,但是他卻一直在掙扎著,掙扎了好幾次沒掙脫之后,就瞪大眼睛看著一旁的高揚,像是怒視仇人一般。
雖然臉譜面具人的臉完全被毀掉了,但是他的眼睛還是完好的,甚至因為跟周圍被毀掉的皮膚對比起來,顯得異常明亮。他瞪了好一會兒高揚之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變得更加激動起來,但是一張嘴,只能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完全沒辦法說出話來。
白穆心一顫,雖然不忍再看臉譜人的臉,但是還是因為好奇走過去看了個究竟,這一看又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臉譜面具人不僅臉上被毀,整個口腔也被毀掉了,聲帶估計也是因為這個而壞掉,無法說出一句話來了。
高揚大概也是被嚇到了,他把頭扭向了一邊,臉上的肌肉一動一動的,應該是緊緊咬著牙關,他眼神有些飄忽,臉上似乎并不是一般被嚇到的反應,而像是帶著一種心虛的害怕。
十來分鐘后,劉子循帶著幾個小警員趕到了現場,在看到那個臉譜面具人的時候也是下了一跳,他皺了皺眉頭,讓跟來的一個小警員用手銬銬上臉譜人帶上了警車,在吩咐另外兩個在現場查看一下情況,自己自己則走過來跟白穆他們了解情況。
“這到底怎么回事啊?”劉子循走過來,看著白穆他們問道。
白穆便把他來到“天下臉譜”之后所發生的事粗略地跟劉子循說了一遍,末了還猜測道:“這個臉譜面具人看樣子可是沖著高老板來的,剛才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
劉子循目光懷疑地看向了高揚,高揚有些不知所措,嘴巴張開了半天也沒說出啥,好一會兒之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走到屋內正對著門口的那堵墻拍了拍道:“我怎么知道啊,我跟不不認識他,不信的話,我這里面裝有攝像頭,剛才的情況可是記錄得清清楚楚,是那個人突然闖進來的,你們倆不也是在嗎?!怎么就成了是沖著我來的,很有可能是你們帶來的呢!”
高揚越說越激動,最后指著白穆和馮景軒,臉紅脖子粗的。
“木頭也是猜測而已,你犯不著這么激動,高老板。”馮景軒淡淡地說道,剛才他可是為了救高揚出了不少力,現在卻被高老板這么甩鍋,心里多少有點不高興。
“行了,干脆都跟我會警局去錄份口供吧!”劉子循說完就讓大家都出去,他走出門之前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高老板說的那堵墻,把走在后面的羔羊拉住問道,“高老板,你們古玩店,是不是都會裝個監控在店里頭啊?”
“那是當然,畢竟里面可都是寶貝呢,不過這個監控,一般都會裝得很隱蔽的,神不知鬼不覺,發生了什么事,能偷偷記錄下來也不會讓別人知道,我可以把監控錄像調處來給你們看的……”高揚說著說著,以為劉子循在質疑他剛才的話,最后連忙解釋道。
誰知道劉子循一笑,道:“放心吧,我們會認真調查的,絕對不冤枉你的,到了警局,你有一句說一句就好。”
高揚點了點頭,面色并沒有因此變得好一些。
到了警局之后,臉譜人被劉子循帶到了單獨的房間里面去,白穆、馮景軒和高揚在另一個房子里面等待著,有一個小警員在分別一個個地給他們錄口供,無非就是剛才發生的事情。
正錄到馮景軒的時候,審訊室的門突然被用力推開,在房里里面的四個人都嚇了一跳,同時望向了門口。
只見劉子循手中拿著一張紙,一臉嚴肅地沖了進來,他直接走到了高揚面前,直勾勾地等著他,所有人都知道不太對勁了,白穆和馮景軒看到氣氛不太對都不敢吭聲。
高揚看了看劉子循手中的那張紙,面上的表情有些慌張,他不敢直視劉子循的眼睛,低下了頭去。
“怎么,心虛?”劉子循臉上的表情兇狠,緊接著把那張紙放到了高揚的眼前,雖然看起來十分生氣,但是語氣還是很抑制地說道:“來,好好瞧瞧,這上面說的是不是真的。”
高揚微微揚起了頭,顫抖著手拿過那張紙,看了之后輕聲道:“有一部分不是真的。”
“那就是承認咯,那部分不是真的你給我說說?”劉子循奪回那張紙,大聲地喝道。
雖然有些距離,但是白穆還是被如此兇狠的劉子循給嚇到了,他從未見過他如此生氣過。
“怎么回事?”白穆這才站起身來問道,因為他實在是好奇到底這個高揚做了什么事,難不成那個臉譜面具人的臉是他毀掉的?
劉子循喘著大氣,似乎很生氣,他沒有回答白穆,而是把手上的那張紙甩到了白穆的手上,白穆剛接過那張紙還沒看,一旁的小警員就緊張地走了過來,喊道:“劉隊,這……”
小警員先是朝白穆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劉子循,似乎有什么事。
白穆能夠猜得到,這些筆錄什么的都是非公開性的,白穆他們并非警局的人,按理說是不能看的。
“沒事,我自有分寸!”只見劉子循揮了揮手,小警員便訕訕地走到一旁,白穆這才放心地看起那張紙。
紙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密密麻麻的字,看樣子應該是那個臉譜人自己寫的,畢竟他不能說話。
“我曾經受雇于高揚,負責從張繼身上奪取‘五帝錢’以及在白穆和馮景軒身邊布局,引誘他們跟高揚進行交易,按照計劃,我們最后是要把他們殺死在郊外,可惜失手了。后來所有的臉譜人都被高揚騙去說是慶功宴,實際上是給我們喝了毒藥,我們所有的人都被腐蝕而死,唯獨我活了下來,但逃跑的時候也被傷了臉和嘴,我本以為我也會死定了,但卻想不到意外活了下來,最近越想越不甘心,于是便來找高揚報仇!”
看完這寫話后,白穆吃驚不已,如果這些都屬實的話,那就意味著是一個圈套,只是他想不通的是,高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想殺他們,為何又讓他們用“五帝錢”交換了“乾封泉寶”?如果是為了“乾封泉寶”的秘密,那為何最后又要把“乾封泉寶”給他們送來?
“說吧!對哪部分有質疑?”劉子循安靜了好一會兒之后,情緒似乎平靜了些許。
“人不是我殺的!”高揚低著頭,終于開了口,他這聲音像是從牙縫之中擠出來,帶著濃濃的恨意。旁邊的小警員按開了錄音筆,同時開始做起了筆錄,共同等待著高揚的后話。
“九個殺人犯就有十個會用這句話辯駁,毫無力度,要想證明自己沒殺人,就拿出證據。而且就算不是你殺,這啞巴也跟你有關系吧,你最好把事情從頭到尾給我說一遍!”劉子循依舊用一種兇狠的眼神望著高揚,有時候氣場不夠足,是無法震懾這些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