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小溪流水淙淙,溪邊芳草萋萋,綠樹茵茵,幾名正值妙齡的少女正歡快地在小溪里歡呼雀躍,其中年紀最小的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她正大呼小叫著掰開一塊石頭,將石頭底下的螃蟹一把抓了起來,扔到了岸邊。
我就躲在樹蔭底下,看著女孩們歡笑嬉鬧,心里難得的平靜了下來。付家的事情已經結束一個月了,最近也沒再發(fā)生什么靈異事件。當時付家大小姐急匆匆地追出來,告訴我們二小姐失蹤了,把我們嚇得夠嗆。
結果我們在山上從早上找到入夜,也沒找到二小姐的身影,直到我們下山的時候,才發(fā)現二小姐正躲在下山的必經之路上,懷里抱著個小熊玩偶,背靠著大樹呼呼大睡。
二小姐說她不想在再留在那個家里,父親沒有了,母親也不在了。我們經常被她極具欺騙性的外表所蒙蔽,其實她已經十六歲了,已經是個成年人,她所知道的東西,其實比我們想象中要多得多了。
而且付家的宅子也的確住不得了,那種絕陰之地,以前之所以能夠住人,那是因為付家有高人坐鎮(zhèn),房子里有七星三才陣,外頭還有四陰招財陣,總之是將一切不利于宅子里的東西都轉化成了有益的東西。
現在付國生已死,七星陣被破,四陰陣又有著不可估量的副作用,要是付家兩位小姐還住在那棟宅子里,簡直就是跟自尋死路無疑。事實上二小姐之所以會是一副長不大的容貌,就是因為那四陰陣的影響。
而且付家的大小姐也不像我想的那么簡單,她的母親是魏家傳人,父親也學到了魏家好些頂尖的法術,付清玲對陰陽玄術并非一無所知,她當即就遣散了宅子里的人,然后帶著妹妹下了山。
付家的事情卻并沒有就此終結,四陰陣招來的畢竟是浮財,一旦陣法被破,招財的效果瞬間就沒了,再加上付國生以前一心想要救回妻子,對產業(yè)的打理其實并不太盡心。付國生以死的消息傳出去沒幾天,聞訊而來的各大資本就仿佛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似的,只用了短短一周時間就將付家的產業(yè)吞噬殆盡。
大小姐雖然聰明,畢竟沒在生意場上歷練過,根本就不是那些大資本的對手,最后拼盡了全力,也只保留了下一小部分現金,當初幾十億身家的付家,就這么迅速地煙消云散了,只剩下了一對孤苦伶仃的姐妹。
不過二小姐卻表現得很不在意,在得知自己家里已經變得很窮了之后,她竟然還哈哈地笑著說,這下好了,以后就可以跟正哥哥一起生活啦。
我還是不明白二小姐對我的好感到底是怎么來的,倒是跟大小姐相處了一段時間,讓我對她有了一定的了解。她雖然模樣美得驚心動魄,但卻是個相當清冷的女人,平時不是必要的情況下,基本很難聽到她開口說一句話。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性格,讓她跟活潑好動的胡沁雨相當的合不來。
也許是因為聽了我說“我愛你”的原因,胡沁雨最近幾天心情很好,見了誰都是一副笑臉,哪怕付家大小姐和二小姐因為暫時的資金周轉問題,不得不寄居到了我們的小窩里,她也跟二小姐沒心沒肺地玩得很開心。
處理完付家剩下的爛攤子,又把付國生和魏梓涵合葬了之后,時間就這么轉到了九月,不過咱們這的天氣還是很熱,尤其是城市里的氣候,又悶又難受,白天出門,甚至可以感覺到陽光都能把瀝青路面給燒化了。
我想著一來避避暑,二來再回去看看老爺子墳墓的情況,就帶著胡沁雨回了老家的鎮(zhèn)子。不料二小姐卻是死乞白賴的非要跟著我一起回來,大小姐不放心自己的妹妹,也就跟著我一起回來了。
當時我?guī)е齻€妹子招搖過市的時候,那可真是讓街坊鄰居們小小的轟動了一把。村子里大家本就是低頭不見抬頭見,多個生面孔本就很顯然,再加上這三人個個模樣俏麗,跟咱們村上的姑娘有著天壤之別。當時李正志看到的時候,還把我悄悄拉到一邊,問我哪個才是我的女朋友。
我就指著胡沁雨給他看,李正志就呵呵地笑,用力地拍著我的肩膀,夸獎說你這小子已經長大了啊,女朋友倒是真漂亮。
不過二小姐卻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男女之防,即便天氣熱得厲害,她還是纏我纏得很緊。好在這幾天胡沁雨也不胡亂吃飛醋了,否則我家里肯定又是一副雞飛狗跳的場景。
付家姐妹和胡沁雨都是從小在城市里長大的,偶爾回到這樣的小鄉(xiāng)鎮(zhèn)里,也可以領略一下農村的自然風光,倒是處處透著新奇,前天鎮(zhèn)上逢集,幾個女孩子還胡沁雨還嘰嘰喳喳地吵鬧著要去趕集。
在集市上買了點西瓜等水果回來,大小姐難得的抱怨了一句居然沒有冰箱,這西瓜吃得不舒服。我就突然想起我小的時候經常帶了水果到附近的小溪去洗洗,然后就在小溪邊抓些魚啊,螃蟹之類的就地烤了吃。
聽我說起小時候的事情,胡沁雨和二小姐都是興致勃勃,非要纏著我去小溪邊玩,大小姐本來是不愿意的,但是纏不過妹妹的撒嬌,最后也松了口,這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我從小就在這里長大,對小溪早就沒了興趣,就靠在岸邊樹蔭下乘涼,倒是幾個女孩興致勃勃,也不顧日頭高照,就這么興沖沖地脫了鞋子,挽起褲管或者把裙子捆了一捆,就從進了溪水里戲耍起來。
自從老爺子去世之后,我還很少這樣輕松過,就靠在樹蔭下瞇上了眼睛,等我蘇醒的時候,小溪里卻是多了一個人,正是我的大學校友,我的初戀對象——談蕾。
經過兩個多月的修養(yǎng),談蕾的腿已經完全好了,她站在溪水里,略微有些手足無措的模樣顯得很文靜。
她是第一個發(fā)現我睡醒的人,對我眨了眨眼,低聲笑道:“醒了?你倒是睡得夠沉?!?
她是怎么來的?我拿疑惑的眼神打量,二小姐很聰明地靠過來,低聲告訴我,她們正在玩的時候,遇到談蕾正好在附近散步,結果就被二小姐拉了進來。
我狐疑地看了一眼二小姐,經過一個月的相處,我對二小姐的印象也大為改觀,其實她是個天才少女!據大小姐說,她其實早就已經自學完了大學的課程,之所以沒有去學校,完全是因為二小姐覺得其他人太蠢太笨!當初在付家的宅子里那兩天,二小姐之所以表現得天真無邪,其實完全就是在演戲。
當時得知這一點的我,心里也不得不感慨,所有的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員,看看二小姐吧,她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雖然我已經還是有點放不下,但人家談蕾都站在我面前了,也不好意思裝看不到,就跟她打了個招呼,胡亂閑聊了幾句。
談蕾就順勢上了岸,坐在我身邊看其他三個女孩玩水,一邊問我付家姐妹的來歷。
談蕾也是曾經被楊繼的事情給害過的,對鬼抬頭的事情的接受能力比較強,所以我就沒怎么隱瞞,把付家的事情告訴了她。
聽完整個故事,談蕾顯得很沉默,抬起眼睛看了我半晌,這才低聲道:“付家的事情還真是可怕呢,不過我還是覺得,他們的故事就是在告訴我們,如果有了喜歡的人,就要勇于去表白,不要被無聊的矜持所束縛對不對?”
我微微皺了皺眉,這句話問得有點交淺言深的意思。事實上我雖然還是有點介意,但我已經盡量地將對談蕾的態(tài)度表現得相當冷淡,就連說付家的故事的時候,也只是草草幾筆帶過,以談蕾的頭腦,不應該看不出來我對她刻意的冷淡才是,她根本就不該拿這些話來問我才對。
“誰知道呢。”我不冷不熱地回應了一句,看都不看她一眼。
談蕾卻微笑道:“看來我也不是沒機會嘛?!?
說罷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再次踩進了小溪中,歡快地玩笑起來。
她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讓我有些不明所以,不過我卻很清楚自己應該做些什么,既然我已經對胡沁雨說過“我愛你”,那就應該全心全意地對待她,作為我初戀的談蕾,也該真的埋藏在我記憶的最深處了。
正想著,小溪里的二小姐的裙子一垮,裙擺落進了水中,登時打濕了一大片。二小姐很不滿地揮著手,不耐煩地道:“真是的!怎么捆都要掉下來,打濕了之后穿在身上真不舒服!干脆脫了算啦!”
說罷也不等其他人反應,她已經掀起裙子,直接脫了扔到了岸上,露出自己小巧的沒怎么發(fā)育的身板兒。
大小姐神情大窘,嗔怪道:“靈兒,趕緊去把裙子穿上,被人看到了怎么辦?”
二小姐滿不在乎地回應道:“反正就只有正哥哥在這里,不怕啦!姐姐你也脫了吧,你要不脫,清靈就來幫你了哦。”
說著二小姐就嘻嘻哈哈地笑著撲向了自己的姐姐,大小姐慌亂地斜睨我一眼,嗔道:“不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