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兮等幾個女孩這一路上都沉默了很多,鄒老爺子的事情造成的沖擊,是不可能因為我?guī)拙浜唵蔚陌参亢蜖繌姷慕忉尪行Ь徑獾模@一切本就大大超出了我的預料,所以我也只能盡力彌補這份沖擊造成的影響,并且將其有效引導,讓幾個女孩子一邊慢慢長大,一邊慢慢去體會這一次時間的內(nèi)涵。
剛剛回到鎮(zhèn)上,幾個久候多時的黑衣大漢就走了過來,恭敬地對馬日蒂娜行禮之后,拖死狗一樣將方孝帶走了。胡沁雨雖然大為不舍,但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接受了這樣的現(xiàn)實,事實上她自己早就知道,一般的教育方法對方孝來說,其實已經(jīng)一點用處都沒有了。
鎮(zhèn)上的事情了結(jié)以后,我們趕緊回了市里,舅舅經(jīng)過全力搶救,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不過還需要進行一段時間的嚴密保護。而且這次的住院費——價格真心不菲,現(xiàn)在的社會就是這樣,窮人病不起,治不起。我想經(jīng)過這次的事情之后,舅舅以后大概會收斂一些吧。
我沒有那么熱情地主動替舅舅付了治療費,有些事情自己做出來的就得自己負責,他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不過在我說起方孝的處理方法的時候,方家一家人竟然都自覺地岔開了話題,顯然是對方孝有些絕望了,連他到底是好是壞都不想過問了。
回家陪著談蕾養(yǎng)胎沒幾天,馬日蒂娜就找了過來,一臉燦爛的笑容,淡淡地道:“方孝已經(jīng)到羅馬了,不過他不太老實,我已經(jīng)讓人剁了他一根手指,現(xiàn)在看來稍微老實了一點。”
聽到這句話的胡沁雨很悲傷,但我們卻一點也不意外,以現(xiàn)在的方孝來說,那小子簡直就不是個東西,招惹麻煩是必然的事情。現(xiàn)在一家人就沒人能管得住他,就算上次我狠狠地揍了他一頓,他也只是怕我,但并不是服我的管教。我這個小舅子,也算是人間極品了。
把他送到黑手黨去也只是沒辦法的辦法,常規(guī)手段肯定是不行的了,就算送進戒毒所,估計以方孝那性子,出來之后用不了多久又要去沾那玩意兒,所以還不如早點割舍。用后來舅舅躺在病床上很不滿的話來說就是——老子又不是只有這一個兒子,離了他難道我就活不下去了?
這世界從來都不會因為缺少了誰誰而有什么變化,方孝太過分,傷到了全家人的心,也只有黑手黨森嚴的等級和嚴酷的刑法,大概才能讓他稍稍有那么一點懼怕了。
“方孝就交給你們了,謝謝。”胡沁雨偷偷抹了抹眼淚,盡量克制著向馬日蒂娜表示了感謝。我看得一陣陣心疼,她本來是個多么開朗的女孩子啊,就因為方孝這事情,已經(jīng)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了。
學校的課程依舊繼續(xù),方孝的事情被萬青青拿手機幾乎拍下了全程,雖然依舊不曾真正當面見過,但大多數(shù)女孩都忍不住驚嘆和害怕了起來,不用我去說教,女孩們就深切地體會到了毒品帶來的巨大危害。讓我有點想象不到的是,我班上有好幾個女生都說自己的男朋友跟那玩意兒有點關系,還真是讓人有些失望呢。
秦若兮又再次變成了原來的樣子,跟著我學了沒多久,因為天賦太好,這小丫頭的法術(shù)成功率相當高,比起我當年來那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小丫頭對陰陽玄術(shù)有著十分巨大的熱情,尤其是在看到柳許瑤飛身救了鄒老五家的嬰兒之后,這份熱情就被徹底點燃了。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陰陽師簡直太酷了,比什么大俠厲害多了。
我跟她不同,小的時候我是被老爺子強行灌輸了很多陰陽玄術(shù)的知識,所以漸漸地習練陰陽玄術(shù)就成了我的習慣。還記得小時候練拳腳的時候,每天打熬筋骨的那份痛苦,讓我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罵了多少次娘。
秦若兮卻甘之如飴,練拳腳的時候總是很興奮,更興奮的時候就是學法術(shù),靜修的時候了。而且這小丫頭的天賦真心太好了,我當初學一年的東西,她只需要一兩個月就能融會貫通。
而且這小丫頭并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也不知道什么是敬畏,反正什么東西都敢嘗試,每天換著花樣地作死,要么招個陰魂出來,要么招個厲鬼。有一次竟然招出了個墮神——一種自稱為神的厲鬼。
為了給這小丫頭擦屁股,我每天也是忙上忙下,日子竟過得格外的充實。
一眨眼,不知不覺間,我就在幫秦若兮擦屁股的日子里晃了一個月,談蕾的臨產(chǎn)期越來越近了。好在我早有準備,早早地聯(lián)系了婦產(chǎn)科醫(yī)院。
那天夜里,談蕾順利地生下了個可愛的女孩兒——這是胡沁雨說的,反正我看著皺巴巴的,丑死了。而且胡沁雨說小家伙的眼睛嘴巴很像我,但我怎么看都看不出來,這些女人,到底是怎么分辨的?
聽說生了個女兒,談蕾顯得興致有些低,我就問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料這女人竟然說自己沒生個兒子,所以……
生兒生女不重要,反正都是我們的孩子。我這么安慰她,但她還是搖頭,說我家人丁太單薄,連個親戚都沒有,如果不生個男孩兒,那就真的絕后了。
小家伙體力不行,早早地就睡了。第二天一大早起來,我們再去嬰兒室看她的時候,她手里抓著個小玉佩玩得正開心。一看到那玉佩,我的心情就更好了起來,因為那是老爺子隨身佩戴的東西,當初老爺子死的時候,這塊玉佩也隨之消失了,現(xiàn)在看來,老爺子其實也一直在關注著我的生活。
得到消息的維托里奧和馬日蒂娜也來拜訪了,還有大小姐和二小姐姐妹倆。最近一段時間,二小姐倒是經(jīng)常跟大小姐在一起,兩姐妹神神秘秘地,也不知在搞什么鬼。
好久不見二小姐,其實我還挺想念的,就把二小姐抱了起來——別誤會,我是真把二小姐當妹妹,而且這小丫頭平時總是裝嫩賣萌,所以我總會不自覺得地忘記她其實已經(jīng)十七歲的事實。
二小姐的身高還是一點沒變,小小的個頭,小小的身子,就像個洋娃娃一樣。不過被我抱了一把,二小姐的俏臉就有點紅紅的,在我耳邊吐氣如蘭道:“正哥哥,清靈也可以給正哥哥生孩子的哦。”
我他娘“虎軀一震”,是真被二小姐嚇到了,急忙把這小丫頭放下來。二小姐就嘻嘻咯咯地嬌笑著,跑到了大小姐身后。
大小姐的表情還是那么冷淡,淡淡地向我道了恭喜,然后就不說話了。我看不太出來她的心思,總覺得大小姐似乎在隱藏著什么,但她的表現(xiàn)又實在太正常,所以我也有些說不準。
我那宿舍幾個哥們兒也趕來道了賀,張景峰和徐靜兩人是跟我們一起辦的婚禮,所以我倆的關系要更近一些。他笑呵呵地跟我打了招呼,笑道:“倒是有點羨慕你這家伙了,我爸媽催著我和徐靜早點生孩子,唉……其實我都還沒準備好當?shù)亍!?
他這話引起了我的共鳴,我他娘的也是沒做好當?shù)臏蕚浒。呛⒆泳瓦@么來了,而且是在我毫無準備,絲毫都想不到的情況下來了!
你們能想象我當時的心情嗎?在我自己認為絕對不可能的情況下,胡沁雨告訴我說談蕾她有了我的孩子!尼瑪,當時我可是沒有跟談蕾做過的記憶啊,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喜當?shù)?
可是幾個女孩言之鑿鑿,而且這種事情不可能真的說謊,所以最后我選擇了相信。結(jié)果尼瑪談蕾還真的生孩子了啊!
不過當?shù)@種事情,現(xiàn)在想來其實還是有些高興的,雖然有些突然,但卻有一種責任突然壓在了肩頭,那種感覺就好像整個人忽然之間經(jīng)歷了不知多少東西似的。
我拍了拍張景峰的肩膀,微笑著故作高深,沒有給予他回應。張景峰也只是呵呵一笑,又跟我說了一會兒話,就拉著自己老婆跑了——離畢業(yè)也沒幾天了,最近大家其實都挺忙的。
安國慶也湊了過來,笑哈哈地開玩笑,見我身邊女孩子挺多,而且個個都挺漂亮,就連金發(fā)碧眼的外國女人都有,就胡說八道:“正哥,你確定你過的日子不是別人寫的小說?這么多女孩子,你到底怎么辦到的?”
“滾蛋!你以為我開后宮啊?她們有些是我的朋友,有些是我答應了她們的父母要照顧她們,你想太多了。”我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不過回答這句話的時候,我其實有點沒底氣。要說看到安國慶那種羨慕嫉妒恨的眼神,我其實是很爽的,所以回答得就比較小聲。
“也是,上次我聽人說,現(xiàn)實往往比小說更荒誕,因為小說需要嚴謹合理,但是現(xiàn)實嘛……呵呵。”說罷他就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我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他,見他神情有點悲傷,就問他到底怎么回事。這小子倒也沒隱瞞,直言不諱說自己實習期間交了個女朋友,結(jié)果交往了三個月,才尼瑪發(fā)現(xiàn)自己不過只是個超級備胎,那女人竟然同時交往這好幾個男朋友。而且禍不單行的是,這家伙在實習單位上就因為一句玩笑話得罪了老板……總之安國慶的實習期是個悲催的故事。
安國慶等人一走,來道賀的人就少了。胡沁雨正準備回去給談蕾做飯,關煜婷闖了進來,二話不說拉著我就走:“不好意思,借你們老公一用,出大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