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完胡曉麗的爹,我只覺得有些聳人聽聞。
胡曉麗并不是殉情而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害死她的人,我認識,他曾經出現在了我的夢里,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孔亮。
孔亮是胡曉麗的男朋友,他們已經交往了數年,可是胡曉麗的爹卻嫌貧愛富,看不上他。為此,胡曉麗的爹就想方設法的給她介紹了富貴人家的孩子,并安排她去相親,可能是胡曉麗與孔亮鬧了別扭,一直不同意相親的胡曉麗,這次卻答應的十分爽快。
可當胡曉麗去相親的時候,胡曉麗的爹立刻將這件事情告訴給了孔亮,本意是想讓孔亮死心,但沒有想到孔亮知道后竟然毒打了胡曉麗一頓,罵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并威脅胡曉麗說,如果她敢嫁給別人,就殺她全家。
這件事后,胡曉麗徹底對孔亮失去了信心,提出要和孔亮分手。在分手之前,胡曉麗去見了孔亮,一去就在也沒回來。當找到胡曉麗時,她已經死在了賓館里,同時還有孔亮的尸體。現場當時非常的混亂,特別是在墻面上,孔亮用血寫下了:生是我孔亮的人,死也是我孔亮的鬼。
我心情復雜的跟著三九離開了胡曉麗家,這時已經凌晨四點多了。
走到村口,三九停了下來,拿出從胡曉麗生前用過的梳子。這把梳子是從胡曉麗家取來的,當時我并不知道三九的用意,這時見他將梳子拿了出來,就忍不住問,“這梳子有什么用?”
三九在梳子上拴了一條紅繩,又在繩子的另一端系了一枚銅錢,說:“這是胡曉麗生前用過的東西,通過梳子就能找到她。”
說完,三九從乾坤袋里,摸出了一張黃色的紙符,用打火機將紙符點著,我皺了皺眉,卻沒有說話,繼續看下去。
三九將燃燒著的紙符,在半空轉了一圈,嘴中叨念著我聽不懂的話,很快一張紙符就燒盡了,三九猛的一跺腳,嚇了我一跳,但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我吃驚。
拴在梳子上的紅繩竟然飄了起來,這是有生以來我見到過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紅繩并不長,有四五十公分,系著銅錢的一端,就像人的手指一樣,指了指一個方向。
“這邊走。”三九說。
在紅繩的指引下,我們走了足足一個小時,當系著銅錢的紅繩垂下來時,在我們前面隱約出現了一個土包,看起來像是一座墳。
此時月色不在明朗,已接近垂暮,黎明之前短暫的黑暗,讓世界看來愈發的深沉。
我緊緊地跟在三九身后,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土包是一座新墳,上面還放著花圈,花圈在夜風中“嘩啦啦”直響,讓人脊背發涼。
當我們離墳大概有三十多米遠的時候,三九毫無征兆的停了下來,我沒收住步子,立刻撞在了三九的身上。
三九低聲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墳應該是孔亮的。”
我心里大了一個冷戰,馬上想到了自己的那個夢,那個夢實在是不可思議,在我還沒有知道孔亮是胡曉麗男友之前,竟然夢到了他,而且還掉進到了懸崖……
突然一個可怕的想法從我腦子冒了出來,難道說我已經死了?但我馬上又否定了這個猜測,因為如果我死了的話,自己怎么會參加二舅的婚禮?又怎么會跟著三九來到這里?
就當我想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時,我突然看到墓碑前有一個人,那個人正悄無聲息的用手撥弄著墳前的花圈。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人是什么時候出現的?怎么剛才沒有見到?他又是誰?
這個人肯定不會是胡曉麗,因為幾乎就在我眨眼的瞬間,墳前又出現了一個紅色的人影,她挽著頭發,穿著紅色旗袍,腳下穿著紅色的高跟鞋。
三九拉著我的手,立刻蹲在地上,然后從背后取出了一把木劍,雖然我對捉鬼之事并不了解,但也知道三九手中的應該是桃木劍,因為影視劇上都是這么演的。
“這就是咱們的新家了。”那個人說。
“你現在可以放過我家里人了嗎?”胡曉麗問。
“當然,我說過,只有你嫁給別人的時候我才殺你全家。現在你既然要嫁給我,我當然不會害你的家人了。”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看來胡曉麗之所以要逃婚,是怕孔亮害她的家人。這時我想起關于鬼還魂的傳說,人死了如果還有未了的心結或者怨氣的話會變成鬼回到人間,如果怨氣太重還會變成厲鬼。看樣子孔亮應該是厲鬼,不然他也不會死后還想著要害人了。
正在我想的出神的時候,三九用手捅了捅我,低聲說:“你過去。”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了眼睛看著三九,我只是一個平常無奇的凡人,既不懂陰陽之術,又不懂捉鬼打怪,讓我出去不是送死嗎?
“你過去。”三九又說。
“為什么?”我想聽三九的解釋。
但令我沒想到的是,三九根本就沒有給我任何解釋,而是直接推了我一把,我踉蹌著身子,還沒有站起來就撲倒在了地上。
這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三九這是要我死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把他當兄弟,他卻把我當傻子。
我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一抬頭,就感覺到了撲面的寒氣,孔亮的臉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我連連后退,忙看向剛才三九藏身的地方,卻發現三九已經不見了。
“老……老……老同學……你……你好……”我驚魂未定的向孔亮的鬼魂打了招呼。
可能孔亮也沒有想到我會向他問好,立刻愣了一下,見孔亮發呆,我轉身就逃,可沒幾步,孔亮的鬼魂瞬間就出現在了我的前面,我只好轉身又往回跑,一直跑到了墳前,我只感覺背后有一股陰冷的寒風向我逼來,我大叫一聲,身子就向前撲去。
這一撲,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氣,以至于讓我從墳頭上直接飛了過去。我從地上爬了起來,將后背緊緊地靠在墳堆上,長長地吸了口氣,頭一偏,竟然發現自己的身旁還躲著一個人。
我剛要張嘴驚呼,嘴巴卻立刻被對方捂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