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泰說現在的情況,就是先把佛牌中女鬼處理掉。不過這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就麻煩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去趟泰國,找到加持佛牌的黑衣阿贊(阿贊指泰國的僧人和修行者,是非常常見的一種稱謂),讓阿贊師傅幫忙,要找到加持佛牌的阿贊,必須要通過佛牌商,但佛牌商一般只買牌,不負責善后擦屁股,更可況這佛牌商隱瞞了佛牌的功效,事主出了問題,他唯恐躲避不及。所以這個辦法基本行不通。
第二種辦法,就要按照何泰的方法來。首選要找到一具女尸,將佛牌中的女鬼的靈魂,騙到女尸體內,造成還魂假象,然后何泰在施法,將女鬼困在女尸里,在超度亡靈。
我眼巴巴地看著何泰,不住的點頭,一副全聽他安排的樣子,同時心里想,是不是自己對何泰成見太深,所以一直對他懷有戒心。其實細想想,除了厭媚鬼的事情之外,他這個人還是不錯的。
回到家后,何泰就先替我把佛牌收了起來,然后在客臥的門上貼了一張封鬼符,接著何泰就開始打電話,聯系女尸的事情,同時也讓我利用三九的業務通訊錄聯系。
晚上的時候,客臥里就傳出了時斷時續女嬰的哭聲,何泰讓我不要擔心,只要不將門打開,那兩個陰魂就不會跑出來。我問何泰,既然他道行那么高,為什么不直接施法收了女鬼的陰靈,偏偏耗時費力的找一個具女尸。
何泰給出的解釋是,現在的女鬼并沒有發怒,如果強行施法,只會讓女鬼發怒,女鬼發怒就會產生怨氣,怨氣如果留在我身上,輕則全家倒霉,重則遭到反噬喪命。
我聽后心里七上八下的,只好一切聽從何泰的安排。
消息發出去后,一直到了第七天終于有回信,是三九通訊錄上的人給的回復。何泰拿著三九的通訊錄,直夸三九的路子廣。
找到女尸的人叫老貓。老貓說,女尸是出車禍死的,出車禍時碰巧懷有身孕,死者家屬之前一直和肇事司機協商索賠的事情,尸體一直被放在醫院的冷藏柜里,現在事情解決清楚了,今天就下葬,讓我們趕緊過去,時間長了怕尸體腐爛。
如今人死后,基本是都火葬,可能是死者家屬窮瘋了,不愿意花火化的錢,就直接挖墳埋了。
何泰一聽說找到的女尸還懷了身孕,直說運氣好,本想找個女尸化解了佛牌里的女鬼,現在好了,不用在想辦法處理鬼仔了,正好一起收拾。
不過老貓要價不低,五萬塊。推門看了一眼,就出去五萬塊,這比看女人洗澡都貴,不過沒辦法,這錢還必須要出。
接到消息的當天晚上,何泰施法引靈,將兩個鬼魂引進佛牌中,將佛牌裝進了盒子,貼上紙符。第二天一早,我們就急匆匆的出門。
這幾天,李美麗并沒有來找我們,不知道她是沒考慮好,還是不打算與何泰合作,不過臨出門,我還是在門上貼了一張紙條,在紙條上留個電話,以防止李美麗來了找不到我們。
老貓說的地址位于湖南省境內,從浦江開車過最少也需要一天的路程,同時我也驚嘆三九通訊錄里面的人路子之野,我和三九都是北方人,原以為通訊通訊錄中的人,也都是北方人,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遍布全國,在湖南找了一具符合要求的尸體,這是多大的一個關系網啊。
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我們終于趕到了目的地。老貓三十多歲,長得細皮嫩肉,個子不高,說話也柔聲細雨的。不過,一雙不大的眼睛中卻透著精明。
老貓接到我們后,在小鎮上為我們訂了一間旅館,說挖墳盜尸的事,不能白天干,只能等到晚上,他再來接我們。
我有些吃驚說:“家屬不知道嗎?”
老貓就像看怪物似的看著我,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傻瓜。
老貓走后,何泰就說:“老弟,以后不要亂說話。這種事肯定不能讓死者家屬知道,先不說死者家屬同不同意把剛埋了沒幾天的人挖出來,就是同意,你讓老貓這種人掙什么錢?”
我想想也是,五萬塊錢肯定要裝進老貓的腰包的,如果死者家屬也參與進來,這事就復雜了。
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全身困乏難耐,我簡單的洗了把臉,倒床便睡。一覺醒來,已經到了晚上。
十點左右,老貓用一輛面包車將我們接上,直接進了山里。
大概走了一個多小時,老貓把面包車停在了一條狹窄的路邊。路邊長滿了雜草,一看就知道這條路很少有人來。
天上的月亮,又大又亮,月光照下來白的像一層霜雪。我們跟在老貓身后,趟著雜草前行,草上面滿是露水,沒一會,褲腿濕的就像在水里泡過一樣,緊緊地貼在腿上,十分的難受。
大約走了十多分鐘,面前終于出現了七八個人影,在月色下,那幾個人圍在一起晃動,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當我們走進后,才發現有七個人正在用鐵鍬挖墳,看情形,很快就能挖到棺材。
在老貓的指揮下,很快就挖出了一口紅色的棺材。兩個人迅速的跳了下去,用撬棍把棺蓋敲開,然后又跳下去兩個人,每人抬著棺材蓋的一角,喊了一起“起!”,整個棺材的蓋子就被抬起了起來。
緊接著,我看到棺材中躺著一具白衣女尸,隨之而來的就是一股惡臭,人們紛紛用手捂住口鼻,尸體已經開始腐爛。
“把尸體抬出來。”老貓說。
幾個人用一塊白帆布將尸體裹住,從棺材中抬了出來,放到地上,將白布打開后,我胃里一陣翻騰,差點吐出來。
女尸穿著一身白衣,裸露在外邊的部分已經開始腐爛,女尸的臉色發黃發黑,看來黏糊糊的,根本看不清女尸的模樣,不過女尸的肚子高高的隆起,證明著女尸確實懷有身孕。
何泰穿著道袍,走到尸體旁邊,蹲了下去,用手摸了摸女尸的肚子,然后沖我點點頭。
我心里暗暗佩服何泰,見到這樣的場景,還能如此鎮靜,簡直就是面不改色。
我將準備好的錢交給老貓,老貓接過錢,數了數,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他很滿意,然后把那七個人招呼過來,就地分錢。
何泰盤腿坐在女尸身邊,點上三炷香,然后將佛牌放在女尸頭頂的地面上,開始高聲念咒,念了幾分鐘后,何泰掏出一把短刀,將女尸腹部的衣服解開。
我徒地一怔,何泰這是要干什么?難道他要給女尸開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