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雪那里出來,我就忐忑不安的再次趕往醫院去見三九。
剛才發生的一幕讓我現在想起來都感到后怕,要不是我及時躲了起來,還真被欣欣堵在蘇雪家里了,到時候我是泥巴掉在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當時我看到欣欣站在蘇雪家的門口時,立刻如臨大敵,忙將欣欣與我的關系告訴了蘇雪,并陳述了利害關系,沒想到久居深山的蘇雪竟然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把事情對蘇雪說清楚,我立刻躲進了廚房,蘇雪才從容的將門打開。
門一開,欣欣就直接闖了進來,雖然我看不見欣欣的表情,但從她的腳步聲也聽得出來,她是帶著滿腔怒火來捉奸的。
欣欣不顧蘇雪的阻擋,就把屋子里面搜了一遍,很快就搜到了廚房,當時我如臨大敵,不知道那里來的勇氣,打開廚房的窗戶就跳到了放置空調外機的隔板上,外邊雖然陽光和煦,但我站在離地面二十多米的隔板上卻感受不到一點陽光的溫暖,那感覺就像被武林高手抓住了褲襠,讓我戰栗不止。
即使我到了醫院見到三九后,我的腿還不時的發軟。三九見到我后就打趣我是不是去風流快活了,并含沙射影的說自己想芳芳了。
我掄起拳頭,輕輕地錘了三九一下,算是給他的見面禮。
我坐在三九床邊給他剝橘子,三九就向我眨眼睛,并伸出兩個手指做了一個夾煙的動作,看來他是煙癮犯了。無奈,我只好遞給三九拐杖,然后攙著他往醫院的廁所走去.
醫院是禁煙的,要想抽煙也只能找這個地方了。
到了廁所,我給三九點上煙,就直奔主題,將仇婆婆的情況完整的向三九講了一遍,當我講到仇婆婆的干枯的身體有心跳但卻沒有呼吸時,三九就被煙嗆了一口,咳嗽起來,咳嗽帶動了三九的傷口,疼得他臉色都變了。
三九喘了半天,說:“你說一個老太婆被埋在底下兩個多月后,變成了干尸?而且還有心跳?”
我點點頭,繼續問:“這是不是詐尸了?”
三九搖搖頭,異常堅定的說:“肯定不是,尸體是不會有心跳的。”
“那就是說死者復活了?”
三九又搖搖頭說:“活人又怎么會沒有呼吸?”
“那會是什么東西?”我追問。
三九也陷入了沉思,從他緊皺著的眉頭,我知道他也不會給出一個合理的答案了。
“我計劃明天帶蘇雪去仇家的老宅去看看,也許蘇雪看到尸體后能知道其中的原因。”我對三九說。
三九立刻回過神來,點了點頭,但馬上又說:“你最好和蘇雪保持距離。”三九見我一臉不解的看著他,繼續說:“你不覺得薛靜雅這次沒有將蘇雪帶走奇怪嗎?”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也許是她擔心蘇雪會被人拉去做實驗,所以才沒有將蘇雪帶走。”
“也許?既然是也許,也就是可能不是。我覺得薛靜雅之所以沒有將你和蘇雪帶走接受調查,是把你們當成魚餌,通過你們將毛榮發幕后的大魚釣上來。”
我細品了一下三九的話,發現三九的話并不是沒有道理,特別是蘇雪告訴我說那本天書毛榮發已經交給了一個日本人,這樣來看那個日本人肯定就是整件事情的幕后操縱者了。
我快速的將這次在老家灣的事情回憶了一遍,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忽略了一些重要的線索,那就是劉館長。總體上來說劉館長的出現并沒有太大的意義,劉館長出現了兩次,而這兩次他對我們判斷的影響幾乎可以忽略,但是他確實出現了。
現在看來,劉館長當時雖然是在幫我們,但是最終他只是起到了混淆我們的作用,他是故意為之,還是無意之舉,這都是一個迷。如果他是故意為之,又是什么居心?
還有就是半瞎子豬倌,劉館長臨走提了他一句,但是之后,半瞎子豬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他給我的“巫水”說是要交給毛榮發的,但在后來事情的發展中毛榮發并沒有提到“巫水”的用途,那瓶“巫水”似乎成了多余的東西。但是劉館長和半瞎子確實出現在了整件事情當中,他們的出現肯定不會毫無道理的。
我暗暗琢磨著整個事情的經過,把所有的事情都像放燈片一樣在腦子里過了一遍,但最終還是沒有弄明白其中的是非曲直。
“看來這次去老家灣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搞清楚。”我由衷的說。
三九點點頭,說:“不但沒有清楚,反而有了更多的問題。看來這潭水很深啊。”
“那接下來該怎么辦?”我看著三九,希望他能給我提出可供參考的信息。
“有些事情我也搞不清楚,看來只有等我師傅來到浦江后,讓他老人家來看看了。”
對啊,我怎么把谷七給忘了,谷七這次來浦江肯定是來參加三九說的座談會的,谷七對奇聞怪事見多識廣,他肯定知道仇婆婆是怎么回事。
“你師傅什么時候來?”
“少則幾天,多則半月。”
聽了三九的話,我感到有些失望,因為我已經答應仇萬里明天去仇家老宅了,時間上肯定趕不及了。
“那你能和你師傅聯系上嗎?”我又試探著問。
一說到谷七,三九的臉上就露出了笑容,“我師傅這人是個怪胎,從來不用手機,有一次我問他為什么不用手機,你猜他怎么說?”
我搖搖頭,表示猜不出。
三九繼續說:“他說有了手機,就能馬上聯系到自己,那就顯得他沒有神秘感了。嘿!你說這老家伙還挺能裝。”
我看著三九眉飛色舞的樣子,不禁也為谷七的怪異感到好笑,但突然又想到三九竟然稱自己的師傅是怪胎,是老家伙,真是目無尊長。谷七怎么就會特別喜歡三九呢?
谷七一時半會兒是指望不上了,三九又傷成了這個樣子就更不用考慮,看來眼下仇婆婆這事只能靠我和蘇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