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盯在書架上,書架上擺滿了書,雖然是豎立著,但依然能得出,書架的書都沒有字。
我忙眨了三下眼睛,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拿起書翻開。每本書中都是一些符號,而且在書架的最上方,擺著整整一排“河洛奇鑒”!
一模一樣的天書!為什么會有這么多天書?
其實,確切的說,書架上的每本書,對我來說都是天書,因為上面的字符我一個都不認識。
但“河洛奇鑒”這本天書,我和蘇雪曾經(jīng)查看過很多次,所以一眼就能認得出,書架上的天書,少說也有五六十本。
“你先稍等片刻。”蘇雪的父親說著話,打開房間中的一扇門走了出去。
等他走后,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失禮,剛來這里沒有經(jīng)過對方同意,就私自動主人的書,實在是不禮貌。
大約過了三四分鐘,蘇雪的父親才回到了房間,與他一起來的還有蘇雪的母親蘇黎。
蘇黎一個美麗的女人,她看上去與自己的實際年齡嚴重不符,乍看也就三十多歲。但她的美麗確實貨真價實的,可以說她的美麗無法形容,比蘇雪還要漂亮。
我被她的美麗所震驚,同時羨慕蘇黎身邊的這個男人。
“謝謝你,能將我兒女帶回來。”蘇黎說。
我回過神來,迫不及待的問:“這里是哪里?我們來到了哪里?我們又是從什么地方來的?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會事?”
從始至終我一直被千百個問題困擾著,找不到答案,所以此時我連珠炮似的發(fā)問,要探尋問題的答案。
蘇黎很平靜的笑了笑,說:即使你不問,我也知道你心中所有的困惑。”
“那請你回答我。”
“世界是唯一的,但對你們來說卻是無盡的。”
我眨了眨眼睛,我明白蘇黎的意思,她是說我們和蘇黎不同,按照蘇黎的角度去看問題,他們是唯一的,但我們不是,我們就像是兩面鏡子對照所產(chǎn)生的鏡像,是無數(shù)個世界,無數(shù)個自己。而她就是放“鏡子”的人。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難道是神仙?”
蘇黎臉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說:“其實你們和我們都是人,但不同的是,我們是真實的,而你們是虛構(gòu)出來的,對我們來說,你們并不存在,只是存在于書中的人物。”
“書中的人物?”我感到吃驚。這和我們之前的設想完全相悖。
“對,你們只是我筆下寫出的人物,你們所在的世界也只是我虛構(gòu)出來的世界。”
我被驚的說不出話來,甚至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發(fā)問。
蘇黎走到書架上,將一本天書取下來說,說:“你們都是我筆下寫出的人物,一書一世界,有多少本書,就有多少個世界。也就又多少個你們。”
“你可以把所有人的一生都寫進去?地球上的所有人的一生都你虛構(gòu)出來的?”
“真確的說法是某段時間,這段時間你可以理解成世界上的誕生,到世界毀滅。這本書中我記錄了所有這段時間上發(fā)生的所有事情,和所有存在過的人。而你們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我愣愣的看著她,回味著她說的話,按照她的意思,我們就像是一本小說中人物,她是作者,而書中所有人和事情,都是在她筆下產(chǎn)生的,所以在他們看來,我們是不存在的,只存在于書中,而且我們的一生早就被她寫好了,是不可改變的。
想到這里,我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立刻發(fā)問:“那蘇雪是怎么回事?你被火燒死又是怎么回事?”
“代入,在寫一本書中人物時,下筆者總會代入自己身邊的一些人物,那些人物可能是朋友,可能就是自己的親人,也可能是自己。”
“那我……我們又是怎么回事?我們?yōu)槭裁磿韺ふ夷銈儯繛槭裁磿羞@次見面?”
既然我們都是蘇黎筆下的人物,而且從生到死,都已經(jīng)被寫在書中,肯定會有既定的模式發(fā)展,那現(xiàn)在又作何解釋?我想不明白。
此時蘇黎臉上露出了一絲歉意,說:“因為書中所要記錄和敘述的事情太多,難免會有些事情和人存在紕漏和不完整,而你們就是其中之一,所有才會有現(xiàn)在的這次會面,我計劃將你們寫的在完整一些。”
“蘇雪也不完整?”
“對,雖然我把自己的女兒代入到了書中,但是我一直沒有想好該如何為她結(jié)尾。”
剎那間,我突然萌發(fā)了一種奇怪的想法,一個作者把書寫好完結(jié)后,突然發(fā)現(xiàn)有幾個人物存在瑕疵,這種瑕疵可能是不符合邏輯,也可能是被遺漏掉了在書中沒有完整的說明,還可能是對其不滿意……總之是很多種可能。
當她發(fā)現(xiàn)這種問題后,就把書中人物的名字都寫在紙上,然后對著紙上的人名,自言自語,幻想自己在與那些被她虛構(gòu)出來的人物進行交談,想著該如何將這些人物進行完善。
而此時,我正是躍然于紙上,與筆者交流。
我的目光再次回到了書架上,那一排碼放齊整的天書,就像是一個個浩瀚世界再放書架上,書中的內(nèi)容都是相同的,但每個人讀完都有不同的理解。
我自然讀不懂天書上的內(nèi)容,但我卻能讀懂自己,其書中的我又該如何解讀自己的呢?而我又是來自那一本書中呢?
我一直沉默著,腦子里充滿了各種遐想和問題,讓我的腦子砰砰直跳,我多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我想離開,想掙脫,想抗爭……
我極度失落的問:“那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
蘇黎轉(zhuǎn)身走到書桌后,拿起一只筆在紙上寫了幾筆,說:“我會在見到他們之后,將你們完善,或者刪除。”
“為什么要刪除?你要刪除誰?”我吃驚的問。
雖然我們是蘇黎筆下的人物,但對我們自身來說,我們是存在的,有生命的。
蘇黎笑了笑,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說:“你可以離開了。他們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