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陽光照在三九的臉上,他的臉上依然保持木訥,雙眼空洞的望著窗外,臉上的毛孔清晰可見,無數的塵埃就在他面前翻滾。
剛才是我的錯覺?還是我的話,觸動了一直在假裝癡呆的三九?
我盯著三九的臉看了很久,希望能從他的臉上找到答案,可最終還是放棄了,因為三九除了的嘴里還在發出“咕咕”的聲音外,我在也找不到其它可以令我留意的地方。
我嘆了口氣,站起身,離開了病房,對護士交代了幾句,說過幾天來給三九辦轉院手續,然后就和何泰離開了醫院。
回到五里村已經是下午,我依然將何泰安置在三九家,因為何泰腿腳不方便,我只好決定也在三九家住下,方便照顧他的起居。
安排好何泰,我回了一趟家,我爹已經對我整天不回家,徹底沒了脾氣,除了沖我瞪眼睛,就再也沒有別的辦法。
最后,我連看也不看他,我爹就呼哧呼哧的生悶氣,手上拿放東西就很大聲,發泄自己的不滿。
簡單收拾了一下日常用品,我回到了三九家。何泰正拖著一條殘腿,拄著拐杖在房間里來回走動,見我回來,立刻急不可耐的讓我準備對付人皮娃娃的東西。
嬰兒的胎盤一個,黑狗血,柳樹枝……
我用筆在紙上一一記下。
“你今天晚上就準備好,我來施法。”
我一愣,何泰這脾氣也太急了,其它東西還好說,嬰兒胎盤我又沒有門路,怎么能說找,就能找的到。
“你別著急,即使將人皮娃娃驅除了,胡一山也不是立刻就能找到的,最少也要你把腿養好了在說啊。”
“我等不了。一想到胡一山我就恨。”何泰咬牙切齒的說。
“你現在腿腳不利索,做法驅鬼行不行?這可不輕松。”我見過何泰施法,每次都是又蹦又跳,一場法事做下來頭頂直冒熱氣,萬一出個差錯,那還不把我搭進去。
“那你說怎么辦?”何泰擰著頭問我。
“你先養養,這事也不急在這一天兩天。你說的這些東西,我也好準備準備。”我繼續寬慰他。
何泰從兜里掏出一個小本子,扔給我說:“那些東西不用你去準備,按上面的電話問問,這些人就都給你準備好。”
我翻開小本子,上面記滿了人名和電話,不過字跡卻是三九的。我立刻明白這是三九“業務”往來的通訊錄,只要按上面的電話打過去,準備何泰說的那些驅鬼的材料應該不難。
我將下本子收起來,瞅了瞅何泰,說:“行,我這就聯系,不過這幾天我想先去找情緣,我二舅說讓我盡快去。”
何泰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說:“那你就去吧,和我說這干什么?”
我攙扶著何泰坐到沙發上說:“我只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找,但卻不知道如何找。”
“你可以問你二舅。”何泰沒好氣的說。
“可是我二舅自從那天消失以后,就在也沒有出現過。說以我才想問問你。”
“你是說,你二舅只告訴你情緣在什么地方,卻沒有告訴你如何去找?這怎么可能,難道你二舅還給你賣關子?”何泰一臉的不解。
“這點我也覺得奇怪,所以才想問問你,那天的情況是這樣的……”
我將二舅和胡曉麗出現后的情況和對話講了一遍,沒想到何泰聽完后猛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又迅速的栽回了沙發上,抱著傷腿直吸冷氣。
“怎么了?”我失聲問道。
“你不能去!你絕對不能去!”
“為什么?”
“太危險了,萬一你回不來了,誰幫我找胡一山!”
我愣了愣,問:“可是咱們曾經去過一次,并沒有發生什么意外啊?”
何泰喘息著說:“你懂個屁!知道你二舅和胡曉麗為什么從那以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嗎?”
對于這件事,我也覺得奇怪,按說尋找情緣這件事,對他們來說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們當時并沒有交代清楚,后期也應該出現在對我說一說才對,可令人不解的是,卻再也沒有出現。
現在被何泰一問,我愈發覺得奇怪,忙問為什么。
何泰說:“雖然我不知道那里面具體是什么東西,但有點去卻毋庸置疑,你二舅和胡曉麗的陰魂在洞中耗盡了陰壽,導致魂飛魄散,鬼且如此,更何況是你一個大活人。”
“你說我二舅和胡曉麗的陰魂……死了?”我簡直不敢相信,難道鬼也可以死?
“當然。”何泰給了我肯定的回答。
雖然二舅和胡曉麗是鬼,但聽到他們兩個已經魂飛魄散時,我的心就像被刀扎一樣難受,但同時我也更加堅定,要回到洞中去,二舅和胡曉麗為了幫我找情緣,竟然可以置“鬼命”于不過,足可見情緣對我的重要性。
但現在的問題是,我該如何去找情緣呢?普通的方法肯定不行,我不由自主的又看向了何泰。
何泰也正在看著我,眼神有點躲閃。
“你一定有辦法。”
“我能有什么辦法?沒有。”何泰拄著拐杖就想離開。
我向前跨出一步,抓住他的胳膊,說:“你要是想不出辦法,那就別想知道胡一山的下落。”
“你這是威脅我!好啊!原來從醫院出來就在算計情緣的事?怪不得我說幫你搞定人皮娃娃,你還推三阻四的。原來你另有打算!別說我知道,就是知道我也不會幫你。”何泰終于看出了我的意圖,氣咻咻的說。
既然已經被何泰看了出來,那我也沒有必要拐彎抹角了,說:“這件事,對我非常重要。同時我知道,你接近我的動機肯定也不單純,是另有所圖,只要你答應幫我,事成之后,無論什么要求,我都答應你。”
何泰聽了我的話,足足愣了三秒鐘,然后就大聲笑了起來。
“怎么被我說中了?”我鄙夷的問。
“好,好,好,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就不妨幫你這一次。”何泰的臉上掛著耐人尋味的笑容。
“那要用什么辦法,才能找到情緣?”我欣喜的問。
“很簡單,死,你必須要死。”何泰一句一字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