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關鍵的一步,如果我沒有估算錯誤的話,應該不會有任何危險......
慢慢地,輕輕地,當我的兩只手都離開了鐵釬,鐵塊沒有任何異常狀況發生,果然如此。
小心翼翼地抓住繩子的另一端,我一點點地后移著步子,不敢步子太大影響到手中慢慢拉扯的繩子。
當原本在地上畫圈的繩子被我漸漸拉伸的快成一條直線時,我停住腳步也松開了繩子。
站在原地我使勁呼出口氣,兩手反復握了握拳,這才看著那幾個家伙問道:“你們覺得趴地上安全還是瘋狂奔跑安全?”
“什么?”蘇蘇不解。
“我現在要拉動這根繩子,我估計這根繩子被拉動后會有些情況發生。”
聽我這么一說,蘇蘇毫不猶豫地趴在地上雙手抱頭道:“裊哥,我覺得這樣安全,電影里基本都這么演。你看那些在爆炸時瘋狂奔跑的都會被氣浪給吹的東倒西歪!”
“你能肯定是爆炸?”白了眼趴地上的蘇蘇,小桂說道:“要是鐵塊本身是個機關,繩子一拉,‘咵’,露出一排細細的小孔對著四周亂箭齊發一陣亂射,你覺得躺地上還安全?以鐵塊的水平度跟你躺的水平位置,很一致嘛!”小桂說完這番話也趴倒在地上雙手抱頭。
“喂,那你干嘛趴下?”
“桂爺琢磨了一下,這個機關既然是現代人安裝的,那么亂箭齊發這種工藝對于他們來說就顯得太過于高難度了,復雜的東西不符合現代人的思路與作風,所以還是趴著安全些。”
看著洛空、寂邈都趴在地上,我沖他們說了一句,“準備好了!”然后躬身去撿地上的繩子。
“裊爺,你可要跑的飛快!”
手停在半空,心里罵了無數遍小桂。原本就很緊張,偏偏桂亦楓這廝不知道哪根筋錯亂了在這時候還喊出一聲,頓時驚得我后背一層冷汗。
或許是我背對大伙他們看不見我在做什么的原因,我耳朵就聽見蘇蘇的低語,“我裊哥這半天都不動,什么情況?”
“不會是中招了吧。”
“邈,別亂說,裊的反應力那么強,怎么可能突然中招還一點反應都沒有,估計在想什么事吧。”
“桂爺覺得他有可能是忽然間便秘。”
擦你們大爺的!你們才忽然間便秘!猛地抓住繩子我挺直腰桿轉向他們,沖著他們來了一個很是燦爛的笑容后,抓著繩子向著鐵塊的反方向飛快地奔跑。
“噗”,繩子在我飛跑中傳來一種異樣的感覺,我忙手腕帶力狠扯鐵釬......既然我估算的沒錯,那么照我這種跑法、速度與拉扯方式,鐵釬受到的傷害應該很小。幾次行動后,鐵釬對于我們來說有多重要我心里有數,自然會在這種時刻將它的完整、受到的損害程度也考慮進去。
飛撲向地面,扭頭向著鐵塊看去,就見鐵塊猛地飛起,一聲悶響也在這時傳進耳朵......
果然是炸藥。
對于金禿子這種盜墓賊來說,炸藥可謂是必備之物,當然會在這種地方派上用場。
我能聽見心臟“噗噗”響個不停,這絕不是對剛剛的爆炸感覺到害怕,而是聯想到我們剛到這里時的魯莽行為而后怕。要是那個時候寂邈的手沒有停住,還在勾弄......越想心越寒,索性人徹底趴在地上藏起臉不愿再起來。
猛地,覺得肋骨處有什么東西在頂著我,扭頭向著側身看去,就看到寂邈的腳頂著我的肋骨。
“沒動靜了!還趴著?”
瞅著寂邈,我手指鐵塊方向說道,“你最好弄清楚了,那是我的事屬于我的范疇。”
“我不是沒事么?”俯視著我,寂邈一臉得意的表情,“你以為我很迷糊,不知道自己在干嘛?”用腳踢了下我,他說道,“快點起來過去了。”而后人向著鐵塊走去。
抬手撿起身邊的一塊硬土,我朝著寂邈后背丟去,很準,正中寂邈的后背,這家伙微一停步繼續向前走去,連頭都沒回一下,靠,倒弄得我像個小毛孩再鬧情緒一樣!
起身,向著鐵塊走去,我在心里醞釀著各種刺激景黎寂邈的話,當雙腳站在已飛出洞口的鐵塊旁,我看了眼手拿鐵釬滿臉欣喜的寂邈悠哉悠哉道,“伯伯的手藝好像也就這樣,沒什么威力。”
果然,寂邈的眼睛立馬向我瞪來,惡狠狠地說了一句,“那你跑那么歡?是不是一定要拍死你才能顯示出它的威力。”
雙眼以超過30毫安的電流強度射向寂邈,我笑著說道:“以他們那代人的本事做的機關,居然被我給破了,這程度......唉!”
“老了!”小桂跟著添油加醋。
“不是被你給破了,是我們!”寂邈冷冰冰地瞅著我,特地強調了這句話中的‘我們’兩個字。
“喂,我說你們倆想干嘛?”洛空瞅瞅寂邈又瞅瞅我,“洞口開了,你倆激動到翻臉成仇了?”
跟寂邈對視一眼我倆誰都沒有吭聲,心里都明白,這針鋒相對的不是仇,而是擔心。
看了眼被崩飛的鐵塊,我們走向洞口向內凝望,煙霧很濃什么都看不清,很明顯這時候不是下去的好時機。
扭頭瞅了瞅鐵塊,洛空悶悶道:“我說同志們,鐵塊被崩飛到那邊,現場明顯被我們破壞了,這個修復工作難度比較大......”
“干嘛修復?”蘇蘇不解地瞅著洛空道,“忙完咱們關心的事,再給洞道里加把力,徹底崩塌了它,讓他們徹底打消來這里的念頭,這多好!”
斜眼瞪著蘇蘇,洛空說道:“要是沒找到咱們要找的東西呢?”
蘇蘇一仰下巴頦,“刨去排骨爺那兩兒子的尸體,本來咱來這也不知道要找啥吧?”
這話聽在耳中真是說不出有多噎人,不過說的也是實話,事實真就是這么回事,除了排骨爺倆兒子的尸骨,我們只知道這是個金禿子想要盜掘的墓,真的要在墓里找什么,我們心里也沒譜。
“要是若干年后咱們發現咱們要找的什么線索在這里面......你都炸塌了它,還怎么找?”我瞅著蘇蘇問道,就見這丫頭眼珠子一轉說道,“裊哥,咱們可以學這個做機關的人呀,弄個咱們自己知道的進出口,把這個原本的洞口徹底毀掉不就行了。”
“絕對不行,與其說留個咱們自己知道的出口,不如說那出口就是方便你下次來折騰的,為了給國家的地底下多留下點東西,我看還是算了。”
“當我是什么?”蘇蘇瞪著洛空,“咱很有節操的!就地底下那點東西,說實話還真沒咱瞧得上眼的。”
“那你瞧得上什么?”我好奇這問題的答案,就見蘇蘇的表情立刻燦爛如春花盛開,雙眼含情地說道,“肌肉、肌肉!還是肌肉!”
我勒了個去!這什么答案!蘇家一定沒幾個正常人,包括我那剛相認的姐姐!若不是知道她是我親姐好感度陡升的話,就她在菏澤的酒店里替換我們攝像機的那件事,還有下毒不眨眼......這都不能算正常吧。
“你給我死開!”看著蘇蘇,洛空義憤填膺地說道。
我第一次看到洛空的臉表情是如此的豐富,那種憤慨,那種無奈,那種辛酸......我毫不懷疑,如果蘇蘇不是個女的并且跟我不沾親帶故,洛空一定一拳將‘他’打趴,然后一陣亂腳狠踹!
奶奶的!當男人不容易!尤其是遇到一兩個奇葩女的時候。
眼神從蘇蘇身上抽回瞅向洞道,我看了看洞道里面說道:“休息一會吧,煙不散開下去不安全。”
我們幾個走到一旁或躺或坐,我躺在地上看著頭頂的藍天白云,原本有些浮躁的心一下子靜了不少,而其他人也在這時學著我的樣子俱都躺倒在地,仰望我們頭頂的藍天。
我以為誰會在這時說些什么,可是耳邊始終靜靜的,只聽見風的流動,雜草被風吹拂發出的聲音......就這樣靜躺,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身邊總算有人動了。斜眼瞟去就見蘇蘇用繩子綁住一個儀器,走到洞口,將儀器慢慢放進去......
收回眼神,我繼續望天,我知道要是情況穩定下來這丫頭一定會叫我們的,這里頭最耐不住性子的就是她,只怕片刻前她就巴不得能進到古墓中瞻仰一番。
果然,耳朵很快就聽到了她的聲音,“起床了,該干活了!閑散人等不要浪費時間,這年頭地主家也沒余娘,你們當工錢都是白給的!”
皺皺眉,怎么都嚼著這話特熟,我緩緩坐起,就見已經起身的小桂瞅著蘇蘇淡然道,“娘娘,你這等級掉的也真快,這么快就被打出宮成地主婆了?”
蘇蘇斜眼瞪著小桂說道,“你個大老爺們懂什么,現在都流行宮斗,當娘娘還不被整死,還是做地主婆安心,有人伺候有人干活,還有的陪聊天。”
“婆婆......”
“閉嘴!”小桂剛叫出兩個字就被蘇蘇喊住,很顯然‘婆婆’這個稱呼絕對不受年輕女孩待見,她激動地說道:“我還是請求官復原職吧!好歹娘娘還中聽些。”
嘴角上翹我輕輕一笑,笑這兩個活寶這時候還有心情鬧著玩,人也起身向著洞口走去。洞道里的煙霧早已散的一干二凈,檢測儀也顯示正常,看來可以下了。
伸手指了指飛出去的鐵塊,我拿起繩子向著它走去,而洛空他們也會意跟了過來,我們幾個用繩子捆好鐵塊將它拖回洞口旁作為下洞的固定物,我戴好頭燈準備好刀子、手電,將繩子另一端捆在腰上,縱身滑入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