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yán)餂]有外人,我瞅著車窗外問道:“那兩件東西叫小渺他們帶回去,你放心么?”
“放心!”觀月哥說道:“小渺知道那東西的份量,有事的話自然會豁出命去護(hù)著。”
“怪不得你不招他喜歡。”
“呵呵,”觀月哥清爽一笑,“看的出來,他跟你很好,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你們也才見面沒多久吧?”
“嗯。”
“他的脾氣你不覺得煩么?”
“沒有啊,”我悶悶說道:“挺有趣的。”
“呵呵。”觀月哥又是一聲淺笑,不再說話,于是我在車上打發(fā)時間的主要事情成了看風(fēng)景。
我原以為我們離金禿子的距離不遠(yuǎn),可當(dāng)我們的車從中午開到了晚上,直到大半夜仍在行進(jìn)中,我才明白自己估算錯的有多離譜。
當(dāng)時間過去了約莫十一個小時左右,我眼前出現(xiàn)晃眼的西安標(biāo)牌時,我才知道我們來到了什么地方。
找了個緊急停車帶停好車,排骨爺下車過來敲開我們的車窗說道:“先找個地睡幾個鐘頭吧,現(xiàn)在找過去,估計他們也在睡覺沒起呢。”
“行!”觀月哥說道,“我?guī)氛覀€地睡,你們跟著我。”
“好。”排骨爺說完轉(zhuǎn)身回到車上,我則在腦海中幻想著觀月哥找的地會是個怎樣的地,依觀月哥這么高調(diào)的姿態(tài)來看,應(yīng)該是個挺豪華的酒店吧。
腦海里想著,當(dāng)車停穩(wěn)時觀月哥帶給我的還真是一種無以言語的震撼,落在我眼中的是一家極不起眼的小旅館,極為普通、單調(diào)的門臉,斑駁的墻壁......要不是那明晃晃的旅店兩個字刺痛了我的雙眼,我真不敢相信我們落足的地方居然會是一家收錢的旅店!
不會吧,這里?
這家店會有人住么?離倒閉沒多遠(yuǎn)了吧!
跟著觀月哥下車,走進(jìn)旅店,就見觀月哥跟前臺的一個女人輕聲說了句話,看來真是這里歇腳了。
女人點(diǎn)頭帶著我們走進(jìn)了樓道內(nèi),我回頭瞅了眼前臺,好么,連入住手續(xù)都免了,這生意做的,老板還不虧死......不過瞅著女人跟觀月哥的態(tài)度,這個地方觀月哥應(yīng)該很熟。
跟著女人來到樓道盡頭,她用手指了下這里兩間挨著的房間,將門卡交給觀月哥后,安靜地離開。
面對我們,她一個字都沒說,甚至連招呼都省了,這讓我更好奇這是什么地方。
將其中一張門卡遞給排骨爺,觀月哥輕聲道:“早點(diǎn)歇息吧。”而后打開另一間房的房門看著我道:“小裊,擠擠吧,你跟我一間房。”
我去!真拿我當(dāng)小孩子,看得這么嚴(yán)。
沒吭聲,我跟著觀月哥走進(jìn)打開的房門,才知道什么叫有眼不識泰山。
這小旅店外頭看著是簡簡單單普普通通,可是我眼前的這間房裝修的絲毫不比我們先前入住的小南湖的酒店差,甚至還更勝一籌。
方格欞子的門窗,實木雕刻的奇獸,字跡飛揚(yáng)的橫、豎卷軸,還有意境濃郁的古典水墨畫,紅木沙發(fā)床以及散發(fā)著濃濃書香的古典書桌、大床都讓我看的是目不暇接,最讓我喜歡的是插電后明顯看到客廳門欞外,那個靜謐雅致的小花園。
靠,這反差也太大了!
“小裊,那邊是浴室,你先洗洗睡。”
“嗯。”我點(diǎn)了下頭,放下背后的背包,從衣柜里取出替換的睡衣進(jìn)了浴室。
奶奶的,浴室也是一樣的雅致,從來不懂什么風(fēng)格只管有酒店就住就睡的我,第一次明白了風(fēng)格是什么東西,那就是絕對能夠震撼你心情的存在。不過時間的確不早了,想想接下來我要做的事還有面對觀月哥的尷尬,我利索地來了個沖澡后果斷睡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整個縮在被子里的我被人捅醒了,艱難地睜開雙眼,就看見觀月哥一臉笑意地看著我說道:“小裊,醒了。小海找你。”
眨巴了兩下眼睛我慢慢坐起身,很想再倒下繼續(xù)睡,可是眼前坐著這么個人誰還睡得著!打著哈欠起床向著客廳看去,小海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床上,見我瞅他人已起身說道:“我和師傅過去聯(lián)系他們了,師傅在那里等人,那個女人來了。”
想來也是不想觀月哥知道太多道上的事情,小海并沒指名點(diǎn)姓說女人是誰,不過我卻立刻會意他口中的她一定是小圓。
我姐來了,哈哈哈,救星!
心里歡喜,臉上卻不敢有絲毫的表現(xiàn),我慢騰騰地向著浴室走去,幾乎是掐著時間來完成一道又一道起床后的順序,生怕快一點(diǎn)點(diǎn)就會被觀月哥和小海發(fā)現(xiàn)什么。
洗漱完畢換好衣服,我問向小海:“她在哪?”
“旅店的茶室。”
“你去么?”我扭頭看向觀月哥。
“當(dāng)然要去。”觀月哥沖我一笑。
點(diǎn)了下頭,我們仨出了房間向著茶室走去,小海在我耳邊輕聲說道:“他不在,師傅留在那邊等他了。”
點(diǎn)點(diǎn)頭,想想隱藏在排骨爺心底的仇恨,我完全理解他留在禿子那邊等待的心情。
“小四,這里一定特別貴吧?我昨晚都沒敢在床上睡。”
“那你在哪睡的?”我訝然。
就見小海臉色一緊,壓低聲音說道:“我剛坐的那個東西,我昨晚在那上邊睡的。那東西我見過,電視里以前的地主呀、皇帝坐的。”
抬手彈了小海腦袋一下,我笑道:“什么地主、皇帝的,叫你坐你就坐,叫你睡你就睡!”
“今晚要是還住這,我就睡床......不過,別說,睡那上邊也挺舒服。”
聽著小海的話,我臉上不自覺就掛上了笑。腳走到茶室門口一眼就瞅到了我那靚麗的姐,扭頭再看觀月哥,就見觀月哥的身子明顯一怔。
“認(rèn)識?”觀月哥的反應(yīng)讓我有些吃驚,這萬一他跟我姐認(rèn)識,那我還玩?zhèn)€屁呀。
按理說,哥哥姐姐他們那一代相互間認(rèn)識的幾率極大,不過我打小在草原長大,以前連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姐姐,難不成被瞞著的人只有我一個?
觀月哥輕輕搖了下頭,低語道:“她是那邊的人?”
“嗯。”觀月哥搖頭的動作和話語無比堅定了我的信心,我一邊應(yīng)聲一邊手貼著褲縫悄悄比量了一個‘9’的手勢。
姐,你冰雪聰明能看懂我這手勢吧。
шшш ◆ttκд n ◆c ○ 就見素年姐起身,向著我們慢悠悠地走來,走到我面前一臉假笑:“呦,小帥哥,又見面了,上次挺能跑的么,再跑呀!”
靠,再傻的人也明白過味來了,不愧是親姐,有個姐就是不一樣!素年姐一句說里連說兩個跑字我還傻站著干嘛。
扭頭飛竄我沖出旅館,再回頭,素年姐的身影緊緊跟著,我們已將反應(yīng)過來后追出旅店門口的觀月哥等人拉出了近百米的距離。
繼續(xù)跑!
或許是昨晚睡眠的質(zhì)量很高,此刻的我跑動起來是步伐飛快,可就是這樣人也是很快被素年姐追上,被她拎著脖領(lǐng)拽進(jìn)了路邊的一條小巷。
“不是叫你離開他們,怎么還跟他們混在一起?”
“情況有變!”
“怎么了?”
“原本我們是打算跟這幫家伙脫離干系出去游山玩水什么的,但是一回去就發(fā)現(xiàn)有人在那等我們了。喏,就剛才那個男的,他是景家的長男,”瞅著素年姐我小聲道:“他非要把我們帶回他家去,見什么老太太,說老太太想見我們!關(guān)鍵是我們都不想見她呀!其他幾個已經(jīng)被他們嚴(yán)加看管上路了,我才不要這樣,所以,找了個借口來跟金禿子買另兩架馬車跑來找你,姐,幫幫我,甩掉他!”
“干嘛甩他?”素年姐掐了下我的臉悄聲道:“這樣不是很好么?多讓我省心。”
“這都行?”
“有什么不行,你整天在外面亂跑,我的心都快裂成八瓣了。”
“既然不放心,那就讓我在你身邊安心呀!”
“沒門!”
“姐!”斜眼瞅著素年姐我說道:“你忍心我在別人家拘束地待著,聽別人在那指手劃腳?無論是聽風(fēng)者還是絕脈都有一個共同點(diǎn),那就是隨心所欲,難道你忍心看著他們剝奪聽風(fēng)者這僅有的一點(diǎn)點(diǎn)卑微的自由感?”
“安全第一,其他的都免談。”
“姐,求求你了,”一付哭腔,我伏在素年姐的肩頭說道:“我性格這么靦腆內(nèi)向的,真去了景家,估計吃飯的時候連夾菜都不好意思,你就不擔(dān)心我會在他家餓死?”
“放心,我估計剛才那個男人會像給鴨子喂食一樣幫你進(jìn)食,你一定會肥肥胖胖地回到姥爺那。”
“真不管?行!那我走了!現(xiàn)在就走!”說完這話,我轉(zhuǎn)身欲走。
“去哪?”
“別問,這是我的事!”我邁出一步。
“給我站住!”手拍拍我的肩頭,待我轉(zhuǎn)頭看去,素年姐一臉鄙夷地說道:“玩激將法,你當(dāng)我傻!”白了我一眼,素年姐接著說道:“甩掉他?你不是已經(jīng)甩掉他了么?”
“姐,還有那幾個......那幾個不是還在路上么?”
“你自己都顧不過來還管別人?”
“我可不是那種只管自己死活不顧朋友處境的人,現(xiàn)在他們可都指望著我呢!”
“指望你什么?”
尋思了一下,我低聲說道:“指望著我能想出啥辦法,他們不用回去,我們還能像先前計劃的那樣游山玩水。”
“真的?只是游山玩水?”
“那當(dāng)然!你想啊,一個人出去玩多沒意思,要是吃東西吃出個不對勁都沒人能幫著撥下120,這不是人多圖著相互間有個照應(yīng)么。”
“瞅你們這點(diǎn)出息樣!”
“這不也是為了更好地詮釋安全的概念,省得你們這一輩跟老家們惦記么!”
沖我翻了個白眼,素年姐說道:“喏,你一個人好解決,你們?nèi)浚y度太大!你們當(dāng)景家的小子是壁畫么,只管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