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冬亞不笑了,沉痛的眼神望著我:“這是你的孩子,你忍心他這樣子受傷害嗎?”
“不!我不準你傷害他!”我揪扯住蕭冬亞,在他脖子上迅速劃拉了一下,留下一道血痕。
我怒吼:“你怎么那么殘忍啊?孩子是無辜的,你怎么能夠對他下毒手?”
“我怎么不能?,他是我的兒子,我想怎樣就怎樣,你不是不要他了嗎?還擔心他干什么?”
我憤恨的表情已不足以表達我內心的恐懼和對蕭冬亞的恨了,我的眼里,結了一層霜,嘴唇麻木地問出:“你到底想怎樣才肯放過我?放過我們秋家?”
蕭冬亞冷笑:“嫁給我,做我的新娘,我可以考慮放過你哥哥,善待你的孩子。”
“我哥哥呢?他現在在哪里?”
“這個我真不知道。不過,你如果親我一下,我可以幫你找。”他又換上了一臉的笑,邪魅的、妖嬈的、帶著蠱惑人心的美麗。
我立刻就扭開了頭,對他這表情的前后轉變覺得非常不能適應,上一刻還是殘忍的魔鬼,下一刻就成了誘惑人的妖精。
“怎么樣?我提出的條件難道不具備誘惑力嗎?”
“你——”我瞪著他,“無恥!”
可蕭冬亞還能更無恥,他居然湊上來,在我的唇邊來了個快速地點吻,又離開了,嘖嘖有聲:“味道真美!你撩撥起我的興趣了。”
他伸手就要抱我,一只手放在我胸前,邪惡地笑了笑。
我打開他的手,往后退了幾步,喊:“蕭冬亞,不準你再碰我!你閃開!”
眼睛的余光在茶幾上見到一把刀子,我急忙握在手里,對準他:“你再敢過來,我對你不客氣了!”
“你想謀殺親夫啊,我不怕,你來吧,你留在我身上的印記越多,越說明我們有緣,你來吧!”蕭冬亞絲毫不懼,篤定了我不敢真的對他下手,一步步緊跟過來,把我逼到了墻邊。
我急了,刀把反轉,對準了自己的喉嚨,冷笑:“不敢殺你,我還不敢自殺嗎?你退后,不然我真死給你看,那樣,你就沒有機會再折磨我了。”
蕭冬亞呆住了,停下了腳步,瞅著我的眼神,變得陌生而冷寒。
冷冷的聲音如同冰棱子:“你想死?沒我的允許,你敢嗎?你忘了你的孩子,你的哥哥嗎?別以為死就可以擺脫一切,你永遠也擺脫不了我的,永遠也不能!”
我的心一抖,刀子突然落地,緊接著,一個懷抱容納了我,緊緊地抱著我,冰涼而帶著霸氣。
我怎么有點恍惚,覺得這個懷抱好像在顫抖。
我想推開他,想看看到底是不是我的幻覺,可蕭冬亞抱得好緊,他不給我離開的機會。
我幽幽地問:“蕭冬亞,你干什么?”
蕭冬亞不回答我,只是抱著我,他的下巴抵在我的頭上,呼出的氣,也是涼涼的。
我就任由他抱著,心中,拔涼拔涼的。
良久,蕭冬亞才松開了我,他再也不看我一眼,轉身,到了陽臺上。
我追過去,求他:“蕭冬亞,你放過我哥哥好不好?你告訴我他在哪里?你告訴我啊!”
冷冷的眼神望過來,蕭冬亞冷笑:“你當真以為是我把他們藏起來了?”
“你沒有?”
“當然沒有,我用得著在你面前撒謊嗎?”
我愣住了,他在我面前,確實是不需要撒謊,他也沒必要撒謊,那哥哥和安然到底去了哪里呢?我低下了頭,默然了。
蕭冬亞的電話,卻在此時突然響起,他接通了電話,聽了一陣,微微笑了一下,掛斷了它。
他的電話聲音極大,我隱約聽到里面有說王力兩字,我的心一下子就提起了,我急急地問他:“我哥怎么了?”
“他現在在醫院,就是你剛剛住的那家醫院。”
“??????”我僵住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問出這句話過后,就突然明白了,他派人日夜跟蹤著我,怎么會不知道我的行蹤?但是哥哥,又是怎么回事?
“走吧,我送你去醫院。”蕭冬亞難得的語氣溫柔,拉著我的手,往外走。
我乖乖地跟著他上了車,這才想起來問:“蕭冬亞,我哥的傷勢怎樣了?”
“他大男人一個,沒那么嬌氣,死不了!”
“可是,是你傷的他,這筆賬,我跟你記下了!”我扭著頭望著窗外,在心中拿定了一個主意。
到了醫院以后,蕭冬亞環著我的腰,不容我反抗和拒絕,把我帶到了十五樓的病房。
推開門,安然的笑臉就出現在眼前。她看了看我們,笑容迅速凍結,手指向蕭冬亞:“你給我出去,這里不歡迎你!”
我甩開蕭冬亞,走了進去,病床上躺著的人,也撐起了身子,驚訝地看著我們。
“哥!”我喊了一聲,奔了過去。
“文文,你怎么來了?你的身體好了嗎?”王力叫我坐下,關心地問。
“我到處找你們,打電話又不接,你們是怎么回事啊?要拋下我嗎?”我不滿地瞪他,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他的頭上纏著紗布,臉上還有淡淡的淤青,一看就受傷不輕。
我哽咽了,我望著他的眼睛,傷痛爬上了心間,我伸出手,輕輕觸碰他的臉:“還疼嗎?”
“哪里就那么嬌貴了,你別擔心我,倒是你,怎么和這個人一起來了?”哥哥拍我的手,安慰一下,充滿敵意的眼神落到蕭冬亞身上,和安然一樣,非常不客氣的要趕他走。
蕭冬亞嗤笑:“若不是雅文求我,我還不愿意來呢,王力,從小你就不是我的對手,我勸你以后不要再來招惹我了,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下次你還會這么輕松地躺在這里。”
他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上:“這個是給你的醫藥費,如果不想要的話,扔了就是。我先走了,不用送。”
蕭冬亞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地眨了眨眼,翹起嘴唇,飛吻了一下,打開門,走了。
我覺得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對蕭冬亞的認識,又深了一步。
他這人,臉皮也夠厚的,還不按常理出牌。
我努力不去想他了,問安然和哥哥:“為什么不告訴我你們的下落?特別是安然,你一直瞞著我,很明顯的是把我當外人了,是嗎?”
“我們的手機落在家里了,估計是沒電了吧,所以才會顯示關機。”安然小聲的解釋,眼神躲閃,挪到王力面前尋求支援。
“噗——”我瞅著他倆,笑了出來,“好了,我知道你們是怕我擔心,才故意這么做的,我不怪你們,不過,以后不準再瞞著我了,我是你們的妹子,唯一的親人!”
“好,下不為例!”
我開始詢問哥哥的傷勢,也順便問了一下他和蕭冬亞的戰爭。
哥哥倒是老實交代了,說他氣不過,就去了蕭家,把蕭冬亞找出來,兩人打了一架。可他不是蕭冬亞的對手,很快就被打倒在地,受了重傷。
“那你怎么回來的?”
“蕭冬亞派司機送回來的,這個人吧,我一直都看不透他,他做的很多事情都不合邏輯,所以,我一直不想和他打交道,我玩不贏他。”哥哥神情很黯然,這讓我一下子想起了他曾今經受的那些苦痛,我也黯然神傷,又落淚了。
我的手,攥著被單一角,狠狠地揉搓著,我想了很久,抬頭看著哥哥,定定地說:“哥,你傷好以后,和安然回a市吧。”
“那你呢?”
“我留下來,我舍不得孩子。”我移過眼神,不敢看他。
“那我們也不走,丟下你一人在這里,我們不放心。”
“哥!”我很嚴肅地喊他,“你們在這里幫不上我任何的忙,反而浪費了很多時間去做自己的事。蕭冬亞的目標是我,我的孩子也還在他手里,我不可能就這樣離開的。”
他們倆都沉默了,我說的話,確實很有道理。我們到了s市這么久,每天都無所事事,為了那一丁點微渺的機會,在期盼,在等待,可事實上,這些等待和期盼,有我一人就已經足夠了。
我勸說了很久,他們倆終于同意了我的說法,決定出院后就回a市,但,安然很擔心我:“你一個人在這里,舉目無親的,怎么辦啊?”
“沒事,蕭冬亞只是想折磨我,不會要我命的,你們啊,就放寬心吧。”見他們倆好不容易才同意,我急忙故作輕松地開起來玩笑。
“那我們還是拜托一下尤拉和飄飄吧。”
正商議之際,病房的門又推開了,一個 高俊挺拔的男人,走了進來。
“兄弟,好些了嗎?”那人一進屋,就笑著問。
他的笑容,宛如初夏的太陽,暖暖的,瞬間就照亮了整個房間。
我看著他,呆了一呆,這個人,不是那天在醫院門口撞倒我的人嗎?他怎么和哥哥認識。
他在說話的時候,已經走到了哥哥的床邊,眼波一轉,就看見了我:“你怎么也在這里?”
“我,我來看我哥哥。”我笑著解釋。
哥哥看著我們奇怪的舉動,不由奇了:“文文,你們認識?”
“嗯,我出院的那天,我們見過一面。”
“對啊,那天我急著來看你,撞著她了,沒想到她原來是你的妹子啊,小丫頭長大了!”他也忙著解釋,只是后面那句話,讓我茫然不解了。
這個意思,似乎是在說我們曾經是舊相識一般。
我懷疑的神情看向了哥哥:“哥,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