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雨夕看著南宮夜,訥訥地點了點頭,看起來還是原來那個呆萌可愛的小妖女,但心里卻是如盤古的開天斧一般,劈開了另一片天地。
雖然南宮夜說南宮睿不是無情的人,今天如果不是有特殊原因,是不會任由她承受那份難堪的,但她認清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不論他是不是無情的人,他都不喜歡她。
倘若他哪怕對她有那么一丁點的喜歡,就算當時天塌下來,阻擋他的路,他也不會把她一個丟在那里。
是的,吃一塹長一智,經(jīng)過那一場難堪,她終于認清了南宮睿不是她盤里的菜,強求不來,那么她便不強求了。
雖然還不舍,雖然還很眷戀那個男人,但她是真的有勇氣放下了。
他無情,他不喜歡她,她不怪,但是倘若就這么悄無聲息地回了西凌,總顯得太懦弱。就算要離開,也要把事情扭轉(zhuǎn)到另一個極端,瀟灑地離開。
怎樣才算瀟灑呢?那就是不是她追不上他,而是她不要他了。
他一直對她那么嫌棄厭煩的態(tài)度,她要讓他看到,她其實可以瀟灑地放手,在他面前她可以瀟灑地再去尋她下一段真正的愛情。
見司空雨夕半天沒動,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南宮夜不禁回頭,“還在想什么,走啊,你冷阿姨很著急見你。”
“哦,等下,我去洗把臉?!彼究沼晗D(zhuǎn)身跑進了浴室。
擰開水龍頭,對著干凈的鏡面,司空雨夕深深地吸了口氣,沉淀了一腔委屈。
南宮睿,我會把你給我的所有的難堪,全部還給你。你的傲慢,你的冷漠,再也不是傷我的利器。
再出來時,司空雨夕紅眼圈已然淡了很多,還鋪了薄薄的淡妝,換了一件干凈的衣服,看起來一副重新振作的模樣。
南宮夜?jié)M意地點了點頭,他以為自己勸回了原來的那個司空雨夕,孰不知,這個女孩的內(nèi)心已經(jīng)發(fā)生了莫大的變化,她留下來,不是為了繼續(xù)追求他的兒子,而是為了討回曾經(jīng)丟落一地的尊嚴,然后永久地離開。
————
雅閣里,冷若冰一直焦急地等待,看到南宮夜真的把司空雨夕帶回來了,終于展露了笑容。
冷若冰上前拉住司空雨夕的手,“雨夕,睿做得不好,你不要難過?!?
司空雨夕無所謂地笑了笑,“沒關系,冷阿姨,我在西凌的名聲就不好,臉皮厚就是我的代名詞,我無所謂的,今天的事睿哥哥做得很好,他不喜歡我,這么做也是想讓我徹底死心,我不怪他?!?lt;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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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為女人,冷若冰觀察入微,她看到了司空雨夕眸底深處,有一些星辰幻滅,有一些她看不透的東西在重生。
她驚奇地發(fā)現(xiàn),一天之間,司空雨夕的精神深處,沉淀了許多東西,那些東西到底意味著什么,也許只有她自己才清楚。
雖然看不透司空雨夕的思想世界到底產(chǎn)生了哪些變化,但冷若冰就是覺得,她的兒子接下來可能要承受一些始料不及的痛,因為他真的動心了,而面前的女孩卻似乎收心了。
冷若冰在心底微微地嘆了口氣,感情的事外人插不上手,只有自己去經(jīng)歷,南宮睿雖然是她的兒子,她也幫不了他什么。
她現(xiàn)在最擔憂的還不是南宮睿,而是江衍。
————
司空雨夕公開表白被無視拒絕的新聞,在龍城傳得很快,網(wǎng)上鋪天蓋地多有議論。幾個小時之后,司空御也看到了新聞。
他并不喜歡關注什么娛樂八卦新聞,只是因為女兒只身在龍城,他很掛念,所以一直都有暗中派人守護司空雨夕,也時刻關注著她的事情,今天的事,讓他很震驚,也很心疼。
他的女兒在西凌無法無天,從來不在意什么顏面,人人都知道,她從小撩帥哥撩到大,他也從來都寵溺縱容,不覺得這有什么,那是因為她時刻生活的他的羽翼之下,有他護著,她怎樣折騰都不會受傷。
但今天不同,她獨自在龍城,與以往每一次玩樂性的撩帥哥都不同,她是真的愛上了,這樣真摯的表白被南宮睿無視了,他深深地心疼女兒。
所以,看完新聞之后,立刻就給女兒打了電話。
接到司空御電話的時候,司空雨夕剛剛在雅閣吃過晚飯,回到馨雅的房間休息。
她的聲音聽起來早已沒有那副委屈和失落的意味,她知道司空御一定心疼她,所以還刻意裝出了幾分愉悅,“爸爸,想你女兒我了?”
黃昏的暮色,從窗子映進來,淡淡的緋紅色暈染著趴在床上的女孩,有一種沉靜的美。
司空御努力捕捉女兒聲音里的失落和傷感,他突然好想流淚,這個女兒他自幼捧在手心里,寵溺無度,她闖了天大的禍,他也一笑了之,他以為她可以在他的庇護下,消遙一輩子??伤麖膩頉]想到,女兒有一天會長大,長大了就會經(jīng)歷愛情的痛。
他經(jīng)歷過愛情的痛,知道那種滋味。
于是,強大如廝的司空掌教,聲音里有些輕微的顫抖,“雨夕,回西凌,好不好?”他覺得女兒只有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才不會受傷。
司空雨夕刻意地笑著,纖長的手指隨意地挽起一縷長發(fā),“我還有事,暫時不能回。”
司空御微微地嘆了口氣,“雨夕,爸爸給了你富裕的生活,也給了你無法無天的資本,但是卻從來沒有教你,怎樣去爭取一份愛情,今天,爸爸想告訴你一句話,有些人是強求不來的?!?
是的,有些人真的強求不來,就像他怎么也留不住冷若冰。
這個道理,在承受了那一場難堪之后,司空雨夕已經(jīng)明白了,所以她輕輕地點著頭,“我已經(jīng)明白了,爸爸,我留下來,不是為了強求,而是為了斬斷所有的不舍?!?
女兒一天之間,似乎長大了,連這樣沉穩(wěn)有深度的話都能輕易說出口,司空御有一種欣慰的感覺。女兒是他的心頭肉,他突然明白了她想要做什么。
于是他笑了,“好,爸爸等你回來,我司空御的女兒,將來要嫁的男人,一定是西凌最優(yōu)秀的男兒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