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菲,你說那個請我們的人是男還是女?”田悅問著。
這個人還真挺奇怪的,從來不出現在眾人面前,是男是女?幾歲,沒人清楚。
但是逢年過節,田悅都會收到那個人的禮物,城市里有什么晚會、節目也會給她送請帖,出門連路線都給她弄好了,這件事,田悅也沒有和辜懷芮說,她覺得這是她的事,沒必要讓老公也知道。
辜艾非挽著田悅的手臂,兩個人走進會所,到了維多利亞音樂會所門前,要求將手機手袋放在保安那里,田悅和辜艾非做了登記。
“應該是女的吧。”這么細心。
辜艾非說著。
這次的音樂是一個人的大提琴獨奏,他的音樂帶著很強烈的個人色彩,其實這個人這么紅,還是有原因的,這個男人的音樂聽著感覺到腰流淚,會喚起別人內心里最深沉的感覺。
兩個人進了里面,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就坐了下來,這座位還很靠前,想必,這個送票的人還和這里的人有些關系。
辜艾非進去之后,就什么話也沒有說,只是靜靜的坐著,兩個人來的剛剛好,剛坐下來幾分鐘,主持人就出來宣布音樂演奏開始了。
田悅反而對這里很感興趣,她四處瞅了瞅,不知道為什么她有一種強烈的熟悉感,這是什么,她不懂。
在國外的時候,辜艾非就聽說了這個在國外很有名的提琴演奏家,他的音樂帶著濃烈的個人色彩,聽著真的感覺一直切到了心靈一樣。
聽說這首他的音樂,是他為一個女人作的,音樂帶著深沉幽靜的感覺,就好像一個女人深深的在凝望著窗外。她的眼神憂思、絕望,田悅也不知道為什么,當她聽著這個音樂的時候。心猛的一抽。
她把介紹單拿出來,看到在曲單的下面寫著幾個小字。長思。
田悅愣住了,怎么會用這個名字。
辜艾非看到田悅一直盯著曲目,就小聲的說道:“我覺得這曲子一定是女人做的。”
田悅搖了搖頭,不,這不是一個女人作的,他是一個男人作的,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這么肯定。
大家都安靜的聽著這個音樂,舞臺慢慢的黑了下去,只剩下悲傷的音樂在流轉。
“怎么回事?“
“怎么看不見了?”
突然在舞臺的左邊出現了一道身影,田悅愣了下。哪里什么時候放了一架鋼琴了,她怎么從來沒注意到呢?
鋼琴的前面坐著一個男人。
“很感謝大家來參加我的音樂會。”
人群里開始有人議論起來,天啊,是那個消失的音樂天才。
聽說他極度的狂傲,似乎對什么都不上心。所以沒人知道他來自哪里,也沒人能請得動他,每年的音樂演奏都是他自己選定地方,叫人奇怪的是,他選擇的地方一定不是最好的舞臺的地方。可是依然有大片趨之若鶩的追求者跑來,就為了聽他一曲,如果可能幸運的,還能見上他一面,可惜五年了,誰也沒有見過這個人。
大家都在揣測,為什么要關燈?
田悅聽著遠方男人的聲音,慢慢的緩緩的說著。
“大家聽到的那首音樂,叫天堂的愛情,講的是他的愛人生了病,他很痛苦,他為了找到她,做了一些傷害她的事,現在他愿意在背后好好的守護那個女孩,現在他在不久的將來就要遠去了,他今天只有一個心愿,就是看著他前面的那個女孩兒健康的生活。”
田悅的呼吸像是被人掐掉了。
有些東西模模糊糊的飄在腦子里,可是卻想不起。
男人慢慢的彈著鋼琴,然后一雙妖異而美麗的丹鳳眼微波閃動,將視線定格在田悅的身上。
男人擁有的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聲音,都希望能夠將他的聲音里蘊藏的力量全部釋放,他的聲音和情歌才子*的聲音很像,字里行間流露的單純幸福,情緒的轉折上從內而外,從收到放,層次鮮明,情緒隨著歌聲不斷堆疊。
描繪出回憶的意境有時像孤獨行走在沙漠中一樣,最簡單的鋼琴伴奏,烘托他的聲音,也許是他親身的看著,唱起來隨意而投入,讓人有種余音繞梁的感覺,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演唱者的率直與聲音的穿透力,原來音樂這種東西,越真越單純卻是擁有越強大的力量!
全場想起熱烈的掌聲,誰也沒有想到原來還會唱歌,甚至已經有很多人在竊竊私語著。
“聲音好熟悉啊......”
“是啊,是啊,是誰來著......”
人生中我們總要放棄一些東西,放棄是成全,成全你愛的人。
田悅的頭腦里卻突然蹦出這樣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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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廳的燈再次被打亮,可是鋼琴那里已經沒有人了。
田悅有些奇怪的感覺,她慢慢的翻看著畫冊上面的曲子,她有一種感覺,這首曲子她一定聽過,可是在哪里呢?
“田悅,你怎么呢?”辜艾非看著田悅蒼白的臉。
“我頭疼,真的很疼。”田悅越是想頭就越疼,她覺得自己一定忘記了什么事,可是那是什么,為什么她一點記憶都沒有了。
“頭疼,怎么會呢,無緣無故的頭疼,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辜艾非覺得奇怪,從田悅走進這里就很奇怪,還有剛剛的歌聲,那就更奇怪了,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那聲音真的很熟悉,但又突然想不起來是誰。
辜艾非牽著田悅的手:“走吧,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兩個人出去了之后,一個男人從后臺走了出來,他手里拿著曲譜,臉上很蒼白,好像下一步就要摔倒在地上了。
許詡走過來扶著他,臉上也有些不好看。
白塵走過來,安慰道:“你也別這樣看著他。他也是不好受。”
許詡怒道:“他不好受,他這是活該,誰讓他不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的。何苦呢,那個女人永遠都不知道你為她做了什么。”
白塵拍了拍許詡的肩膀:“這就是愛啊。”
白塵和許詡坐在前面。懷瑾坐在后面撐著頭,負責這次音樂會的人坐在后面滿臉的興奮。
“真沒想到許詡的朋友的音樂天賦也這么好,連歌聲都這么都吸引人。”
許詡靠在車內瞇著眼睛,看著窗外從臺階上走下來的兩個女人,將視線定格在其中的一個人的身上。
“辜先生,那首曲子你賣不賣,真的不打算割愛了嗎?已經有很多公司愿意買這首曲子了。只要你愿意,他們什么價位都愿意。”
辜懷瑾淡淡的笑了,有些東西他寧愿毀了也不愿意給那些不懂的人聽。
策劃人看著后面的三個絕色的男人,覺得其實老天還是公平的。聽說了,那個中間的那個男人得了絕癥,還過段時日就要死了,想著覺得太可惜了,要是活著又是一名心形。
田悅和艾菲兩個人上了車。就絕塵而去。
許詡和白塵把辜懷瑾送到了醫院兩個人把他送到床上躺著,窗戶打開著,午后的太陽照射下來,烤在三個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許詡遠遠的看著那個清俊的身影在微弱的光下邊的朦朦朧朧的,猛然覺得。辜懷瑾美好的不似真人似得,下一步就要飛到空中。
兩個人就這樣看著床上的辜懷瑾,眼里都是傷痛。
一路從懷瑾得了癌癥到現在,他一直站在旁邊由一個旁聽著的角度看著他的美好,許詡想問,如果今天自己站在他的那個位置,他一定做不到那樣的。
沒有人的愛可以如此偉大,當然除了眼前的傻瓜除外。
“恭喜你了。”辜懷瑾頭偏向窗外,依然閉著眼睛,淡淡的看著天空。
許詡找了一張椅子做了下來,從柜子里拿出一個蘋果,開始削著。
“沒什么可恭喜的,每年都這樣,一點新意都沒有。”
“那個女人就是你要維護的?”許詡抬起眉毛,有些嘲諷,其實這不是他和那個女人第一次見面,只是他覺得她真的配不上自己的兄弟。
“你不懂,你們走吧,白塵,你和我妹妹的事,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處理。“說完,辜懷瑾閉上了眼睛。
許詡放下蘋果,把刀放在盤子里面,挑了挑眉,把蘋果塞到自己的嘴里了,他覺得自己碰到了辜懷瑾的逆鱗額。
他真的不太明白,那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愛,也不明白為何辜懷瑾會念念不忘那個女人,甚至在他即將離開這個世界也要用自己的一個恩德去換那個女人的一生平安。
他調查了田悅,很幸福的一個女人,失去了雙腿,卻有一對兒女,丈夫是辜懷瑾的弟弟,女人活到她這份上,他相信應該已經什么都不缺了。
辜懷瑾住進了醫院,心中多了一份淡定和從容。
每天見過那么多的病人,有煩躁的有等死的,還有不甘愿的,他見過了各種百態,倒是越發的看開了,其實來世界一回,有了母親有了心愛的女人,他沒有什么是舍不得的。
人都會死,他只是先離開了一會兒。
許詡把桌子上的一本書拿了起來,一看,他蹙起了眉頭。
“哈利波特?”
辜懷瑾的眼睛眨了眨,沒有說話。
這本書是他買給小魚的第一本童話書,他用自己的心養育著那個孩子,也許他沒要教好他,但是他給小魚的愛,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書里夾著一張小女孩和男孩的照片,照片上女孩兒撿著皮球,男孩抱著一本書躺在地上翻著,他們的媽媽坐在一旁的草地上。
許詡聳聳肩,屋外陽光正好,躺在沙發上,用那本書靜靜的將自己的眼睛瞌上。
陽光真的很暖,辜懷瑾想著,這樣的夏日曾經他陪著一個女孩兒在泰國度過了一段幸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