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愛的那個人是誰,總之不會是你。”或者可以說她不會愛任何的人,之前和白顏顏在一起,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到底是白顏顏吸引了她,還是白顏顏身上散發(fā)的她向往的戀愛氣息吸引了她,葉蕭蕭也說不清楚。
白顏顏能玩會玩,所以她受他吸引了,可是他狠狠給她上了一課,告訴她什么叫自取其辱,她也沒想過想要和白顏顏如何,只是那樣狼狽的結(jié)束將她對愛情所有的懵懂全部封鎖,對于愛情她擁有的只有恐懼。
伴隨著那個孩子的離開,她結(jié)束了一段不太完美的戀愛,一直到遇見王海洋,當初之所以會答應(yīng)王海洋也是因為覺得他不會是那種放不開手的人,所以她才會答應(yīng)了他的提議,結(jié)婚?不。
愛人?不,她不會在愛人,太累了,她也受不起,不管是去愛還是被愛,她都不需要。
“王先生…” 葉父出現(xiàn)在王海洋的身后,手里還提著一個小籃子,里面放著一條魚和一些菜,葉父看了葉蕭蕭一眼然后張口說道。
王海洋對葉父葉蕭蕭:“伯父好,叫我海洋就好。”
“來來,進來坐,葉蕭蕭別擋著門。”葉父越過葉蕭蕭的身體,讓王海洋進門。
葉蕭蕭讓開身子,王海洋跟著進去。
葉父一邊放下手里的東西,一邊去找圍裙:“我今天買了一條魚,一會兒就在這里吃吧,雖然比不外面做的精致,可是貴在干凈,魚頭和魚尾我燉個湯,魚肉給葉蕭蕭做魚丸吃。”葉父似乎今天格外的高興,神情有說不出的飛揚,也許他是真的很喜歡王海洋。
王海洋笑瞇瞇的點頭:“那我今天有口福了,叔叔我?guī)湍愦蛳率职伞!?
葉父擺手。笑呵呵的說著:“我們家這房子是老房子廚房小,站不下兩個人,葉蕭蕭給客人倒水。”
葉蕭蕭起身倒了一杯水,看著坐在外面的王海洋皺皺眉。將杯子中的水倒掉,換成父親怕過期放在冷凍室里的帶泡汽水,王海洋除了白水很少喝其他的飲料,甚至咖啡都不太喝,嘴巴很挑剔,葉蕭蕭是故意的,這個人她覺得絕對是有病,自己都明著說了,不會和他結(jié)婚,可他還是依然固我。不是有病是什么?那天白顏顏在王家那樣的鬧,現(xiàn)在誰還不知道她葉蕭蕭是怎么回事?
葉蕭蕭拿著一杯橘色的汽水端到外面,放在他的桌前,杯壁上都是水珠,上方緩緩涌出冷氣。
葉父瞪了小女兒一眼。似乎在責怪她的不懂禮貌:“你們聊,我進去做飯。”
葉父找到圍裙系在腰上進了廚房,葉家的房子是以前學(xué)校分的家屬樓,廚房的空間很小,抽油煙機打開,根本聽不到外面的說話聲。
“我不會和你結(jié)婚。”葉蕭蕭低著頭,父親進了廚房。客廳里只剩下她自己單獨和王海洋在一起,葉蕭蕭覺得有些怕,王海洋太過于陰沉,讓她很有負擔,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她還可以去裝一裝。自從他母親找到自己,葉蕭蕭也懶得在去裝了,反正他早晚是需要投降的,她裝得也很累。
她不是很喜歡這樣的男人,她喜歡的一直是那種陽光的。可以陪著她一起在街上走路,可以背著她玩鬧,可以和她一起大笑一起在街上吃小吃的人,也許白顏顏有符合的幾項,可是王海洋就連一樣都不符合她的標準。
他潔癖,他冷酷,他小心眼,他有一個強大的家,葉蕭蕭不屑的想著,她沒興趣到王家去做苦情女,她也不會給王家對父親嘲笑打壓的機會。
“你不問問我和你父親是怎么認識的?”王海洋突然牛馬不相及的說了一句。
他端起面前還冒著泡的汽水一口喝光,然后將杯子放在玻璃板上。
葉蕭蕭有些詫異,她如果喝那么一杯,一定會打嗝的,她等了半天也沒見他有任何的不適,葉家的客廳很小,在陰面,也很冷。
“那和我沒關(guān)系,你想讓我爸知道我們是為什么在一起的嗎?不想以后就不要來了。”葉蕭蕭站起身,她穿了一件很瘦的牛仔褲,顯得兩條腿更加的細,更加的單薄,自從離開臺里,她掉了快二十斤了,心里說不在乎,可是她覺得冤枉,就因為那樣一個所有人都看得出的假新聞,她葬送的是她幾年的專業(yè),她有多么辛苦,沒人看見,她努力了,卻換來這樣的結(jié)果,她不甘,可是在不甘能怎么辦?打落牙齒和血吞。只能咽下。
她實在懶得跟王海洋在說任何的話,他和白顏顏一樣是自大的豬。
“你爸爸早就知道我們是為什么在一起的。”他淡淡的說著,王海洋的話仿佛在平靜無奇的湖上砸下了一塊大石,濺起波浪無數(shù),也攪亂了葉蕭蕭的心。
王海洋一只胳膊橫在沙發(fā)上,優(yōu)雅的交疊著雙腿,薄唇輕輕的掠開。
“你有什么我是不知道的?嗯?那個孩子嗎?”
葉蕭蕭臉上所有的情緒全部崩裂,原來她以為隱藏得很好的,全部早就暴露在別人的眼下了,只有她蓋住耳朵在掩耳盜鈴。
李麗提著水果站在自家的大門外,看了一眼樓下和樓下,確定沒有人,又猶豫了很久,手指敲了兩下門。
咚咚…
李母才從醫(yī)院回來,才做好了午飯才打算將飯菜裝起來,聽見敲門聲,踩著拖鞋走向門前,因為家里就她一人,所以警覺的透過貓眼看了一眼外面,她的聲音有些啞,最近在醫(yī)院陪床弄的精神很不好,李父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事了,可是身體就是不好,醫(yī)生說是心結(jié),李母自然知道這個心結(jié)指的是什么,可是她又不能提,一提老李就更激動。
對于李麗,李母現(xiàn)在也說不清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心里擔心李麗,擔心李麗是不是有吃飽有穿暖,可是另一方面又恨她做的那些事,倒現(xiàn)在她還是沒法相信。她怎么會變成那樣呢?她還是自己的孩子嗎?恨她那樣的害自己的父母,李母被兩股力量來回的拉扯。
“你走吧,我和你爸不想見到你。”
李母靠著門板,只要看見李麗。那一天的狼狽就無所遁形,全部像是電影一般的在回映,一幕一幕的,難堪的……
李麗死死咬住下唇,將手中的袋子放在地上:“媽,我在門口放了一些錢,你和我爸……”李麗沒有在說什么,將一個小小的口袋放在水果袋子的上面,踩著高跟鞋離開,樓梯間有很有規(guī)律的高跟鞋聲音敲打在地面上的聲音。
李母緩緩的打開門檢起李麗放在水果上的錢。然后走到陽臺,她家的陽臺正好對這樓門口,見李麗出了樓棟,將李麗放在地上的錢扔了出去,然后看也沒看的。直接拉上窗王。
李麗回過頭,母親的身影已經(jīng)沒了,只有從天而降的那個袋子。
她強忍著沒讓眼淚掉下來,長長的指甲摳進自己的手心里,根本感覺不出疼,她的一顆心在流血,蔓延不止。崎嶇的流向各方。
她錯了,可是沒有回頭路了,如果她不混出個模樣,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從那片難堪重逃脫出來。
她一定風(fēng)光的將父母接走,她在心里發(fā)誓。
李母坐在客廳,眼淚是流了又流。她以為自己的眼淚都已經(jīng)流光了,原來還是有。
這個孩子她是千般萬般的寵愛,可是到最后傷他們夫妻最深的卻是他們的孩子,她心里百感交集,自己身上掉下去的肉。說不疼是假的,有的時候想著,干脆一家人都喝藥死了算了,丟人都丟光了,可是又有些時候半夜睡醒之后就再也睡不著,心里想著李麗在外面是不是過的好。
李母揉著眼睛,將飯菜裝進保溫桶里,準備去醫(yī)院。
最近認識了一個好姑娘,平時她藏在心里的話不能對人說的話,就對那姑娘說說,李母想她到底是不認識自己的,就是說了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如果不講心里的話說出去,那她會瘋的。那姑娘是個活菩薩,要不在醫(yī)院僅僅一面怎么會借給她錢?
說出去都沒人信。
出了門看見還放在門邊地上的水果,拎起直接送進樓下的垃圾站里,沒有留戀,人都傷了,送這些個身外之物有什么用?
李麗回到公窩,小保姆跑過來開門,她將手袋交給小保姆,脫了鞋看著門鏡中的自己,看了好久有些恍惚,吩咐著:“你先回去吧,”
小保姆站在原地,不太敢看李麗的眼睛,她總是覺得這個女人有些可怕,語氣有些猶豫:“可是我活還沒有干完呢?”
“我說了,你先回去吧……”李麗控制不住的大了聲。
她抓著自己的頭發(fā),蹭蹭蹭幾步走到沙發(fā)前,側(cè)坐在沙發(fā)上抱著抱枕,一只胳膊支撐在太陽穴上,太陽穴蹦蹦的跳著,小保姆趕緊換了鞋就走了。
李麗站起身,心口好悶,她試著大口的喘氣,可是依然不行,她的呼吸仿佛被人給關(guān)掉了,只能進氣不能出氣,好難過。
她看著自己手中拿著的那個裝著錢的袋子,抱著頭尖叫著:“啊 ……”拿起放在一旁的花盆對著掛在墻上的電視砸了過去。
咣當!黑色的液晶屏從中間有些猙獰的裂開。
她要瘋了,為什么生活這樣的不順?
她上下喘著氣,只覺得自己要死了,要難過,心好難受。
走到今天,她都得到了什么?
她后悔,后悔做了所有的事情,可是她現(xiàn)在沒有辦法回頭,她固執(zhí)的認為都是辜懷芮的錯,如果不是他來招惹自己,自己不會是這樣的,她抱著頭,喊著叫著,
王子昂回來的時候,家里已經(jīng)成了垃圾場,李麗在房間里抱著被子哭。
王子昂的鞋子踩過滿地的碎片,走進臥室,點開燈。
嘆口氣,去拉扯李麗的被子,李麗趴在床上,被子被掀開,跪在床上,頭發(fā)亂糟糟的,抱著枕頭一直在哭。
王子昂也不知道她是在哭什么,這些日子的相處,多多少少已經(jīng)有了感情,抱著她,順著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