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二十六章
風吹起,吹起了她的長發,她微微低垂著頭,眼圈有些紅。
王竟司快速離開了原地,上了自己的車子,黑色的車子緩緩啟動,從小言的面前快速離開,那是她最后一次看見王竟司。
小言在車子離開的瞬間,眼淚突然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掉在腳背上,她捂住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她緩緩的伸出手,將包包里的錢包取出來,攔了一輛計程車,上了車,坐在后面,半開著車窗,她打開皮夾。
里面放了一張王竟司的一寸照。
她曾經以為她遇見了王子,原來王子終究不是灰姑娘的,是公主的……
她笑著將照片順著車窗扔了出去,閉上眼睛。
回到家中和母親認真的說著:“媽,我要回家了,以后我要幸福的生活……”
小言的媽媽拍拍她的肩,哭了出來抱住她:“好孩子,就當是做了一場夢……”
小言笑,是啊,一場美麗的夢。
她回到家的時候,男人顯然是一愣,小言彎下身換了拖鞋,看著男人。
“對不起,我昨天有些緊張,我會努力做好一個好太太的……”
男人對她葉蕭蕭。
王竟司約了王海洋出來喝酒。
王海洋到的時候,他已經開喝了,王海洋將衣服放在一邊,坐下身。
“想談?”
王竟司搖搖頭:“我只是有一點難過……”他在心里告訴自己真的就是一點,不多……
如果他要是真的很愛小言的話,怎么會看著她結婚呢?怎么會不知道母親的想法呢?其實他就是在放縱母親將他們給拆開。
或者只是每個人都會有的淡薄的窺私欲而已,他這樣安慰自己。
王海洋拿起杯子一口飲盡,小小的杯子放在茶色的玻璃板上。
王竟司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干掉。
他扯著自己脖子上的領帶:“海洋,我很累,真的很累……”
前所未有的累,做兄弟的本應該是有今生無來世的。他敢說一句,誰動他兄弟他跟誰玩命,可是王子昂的做法太讓他傷心,一直以來他盡量不去和老大正面沖突。他知道老大的自尊心強。
王海洋徑直自己慢悠悠的喝著,然后挑眉看了王竟司一眼。
“你或許可以放個假……”
王子昂在那塊地上干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因為動靜鬧的太大,甚至夏家還出面給解決,這次是逃過去了,可是下次呢?王海洋覺得現在的王子昂完全忘記了他是一個合法的商人而不是一個地痞無賴的,那些省下來的錢并沒有進公司的賬,而是進了他王子昂的口袋中。
王海洋想著沈家平對自己所說的話,放下酒杯。
王竟司真的喝多了。王海洋將他放在后座,自己上了車,將王竟司送回公寓。
別人不清楚,他很清楚,王竟司喜歡那個姑娘。不然不會這樣糟蹋自己的,他是怕那個女孩兒就算是進了王家的大門也堅持不下去,母親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如果媳婦兒不能給她帶來利益,那這個人就要當心了。
將王竟司安頓好,下了樓,一只手支撐在車窗外。
心頭有些許的煩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車子開著開著就開到了葉蕭蕭家的港口。
王海洋停下車,轉頭望向頭頂的夜空,迷蒙而璀璨的城市夜景在腳下流淌。他坐在車蓋上,面對著無邊的黑暗,俊朗的面容的變得柔和。就像是孩子。面對著無垠的大海和星空,又淺淺的泛起困惑。
他掏出一根煙,他平時很少會抽煙,一點猩紅在手間亮起。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會結婚,在沈家平的身上王海洋只看到了婚姻的可怕。再愛又如何?
將自己搞得那樣的狼狽不堪,他一直堅信著他是不婚的。
喜歡葉蕭蕭是一點,另外的一點是喜歡她的淡薄,這樣的人母親是傷不到的。
葉家平拍著他的肩對他說,他需要一個婚姻,王海洋想,那就隨母親的意思吧,可是這個時候偏巧就遇到了葉蕭蕭。
也許對葉蕭蕭的感情比他想象的還要在乎些,可是也沒達到那種深愛的程度。
她是最合適的人。
掐斷香煙,掏出電話。
葉蕭蕭接到短信的時候還沒有睡,她披上外衣躡手躡腳的下了樓,在巷口看見了那輛車。
車子的前燈打著,朦朧的燈光,他隨性的坐在上面,這不是王海洋應該有的舉動,他一向是那么的內斂好像隨時都會注意他自己的儀態。
葉蕭蕭拉攏著外套走進她,聞了一下,有酒氣。
“喝酒了?”
王海洋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她會問自己這個。
“嫁給我不好嗎?就算是嫁給了我,你依然還是你自己,不會是屬于我,我需要的是一個太太……”
此刻的王海洋,星眸劍眉之中,卻有極為清冷的疏離和高傲,仿佛一下子回到過往,那個自己都瞧不透的男子,葉蕭蕭想如果非結婚的話,那就結吧。
葉蕭蕭和王海洋的婚禮被提上了日程,她開始被王夫人帶著去做美容挑選禮服,她對這些其實并不是很在乎。
王夫人很是喜歡帶著葉蕭蕭去參加自己朋友的聚會。
葉蕭蕭看著眼前的人,站定住腳步。
“葉小姐?”對方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夫人,有些胖,皮膚很白仿佛能掐出水一樣,披散著卷發,樣子富貴的很。
葉蕭蕭點點頭:“我是,您……”
啪!
對方連一個解釋都沒有一個耳光甩了過來,葉蕭蕭被打偏了臉,她這輩子挨的打很少,可以說幾乎沒有。
她的臉上有明顯的巴掌印,正正臉色:“我能問一句為什么嗎?”
她的雙眼黑白分明,透著水亮,帶著一種無形的質問看向對面的夫人。
“我是白顏顏的母親……”從婦人的嘴里吐出這幾個字。
葉蕭蕭還在等著下文,然后呢?是他的母親就可以打自己?
她想起來了,難怪看著面前的人覺得有些面熟。白顏顏的母親以前是做明星的,在最紅的時候選擇急流勇退嫁進了辜家。
“我能問一下嘛,這和我挨打有關系嗎?”
白顏顏的母親微微一愣,然后冷笑了一聲。
“我告訴你。我不管你和顏顏以前是怎么回事,想進我們家大門的女人可多了,你還算不上是盤菜,顏顏不會娶你……”
葉蕭蕭聽過以后有些愕然,難道她不知道自己要結婚了?
葉蕭蕭的唇角微微的輕勾,輕輕嘆口氣,有些倔強的看向那位貴婦人。
“我想您可能是誤會了,我就要結婚了,我和辜先生沒有任何的關系……”
白顏顏的母親眉頭緊鎖著,似乎有些不信。這些天白顏顏在家里鬧的,她也聽說了這么一個人,今天一看,樣子還過得去,只是這樣的家庭想進他們家的門。哼。
聽到葉蕭蕭這樣說,但是稍稍放下了心。
“那么請原諒我的失禮?!卑最侇伒哪赣H優雅的離開這里,仿佛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葉蕭蕭嘆口氣,看著星空淡淡的笑著。
王夫人拉著葉蕭蕭的手向自己的朋友們介紹著,介紹到白顏顏母親的身邊時,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那位辜夫人身子僵了一下。
大家的表情也都很奇怪,關于白顏顏和葉蕭蕭王海洋三個人的關系。她們也都聽說過,可是是真是假倒是沒有幾個人知道底細,大家都在看戲,看這王夫人和這辜夫人怎么挑起這個開頭。
王夫人和這位辜夫人算是王不能見王,她們是朋友是敵對是對手,是到現在老死不相往來的同學。緣分往往就是這樣的奇怪。
王夫人帶著葉蕭蕭走到一位婦人的面前:“這是我三兒媳……”
白顏顏的母親冷笑了一聲,不過是自己兒子穿過的破鞋,現在這樣帶著到處招搖過世的,也不閑丟臉,她拉著自己的披肩走開。
那位婦人拉著葉蕭蕭的手。葉蕭蕭比她略高半個頭,身段纖長,目光清亮,那位婦人笑著道:“王夫人真是命好,海洋有福氣啊,我是葉主播的粉絲……”
葉蕭蕭覺得有些疲倦,不過還是保持著微笑。
突然人群里跑出來一道不怎么和諧的聲音。
“我聽說葉主播之前是和顏顏交往過吧……”說話的人是白顏顏母親的閨中密友,她故意的看向王夫人,挑眉,搖動手中的紅酒杯。
說是交往那是抬舉葉蕭蕭,誰不知道白顏顏是以玩女人出名的,她倒是挺好奇的,這個葉蕭蕭到底多本事,竟然能讓王夫人那么厲害的一個人帶著她這個殘花敗柳到處顯擺?給那個老巫婆吃了什么**藥?
要是好使的話,下次她也買來喂喂自己的婆婆。
葉蕭蕭的呼吸一頓,她是想過既然她要準備嫁進王家,以前年少不懂事的那點破事肯定逃不過別人的嘴,只是沒有想到會這樣被人直接給問了出來。
葉蕭蕭也弄不懂王夫人的態度,她對自己算是前后來了一個大轉彎,這之中改變她對自己的態度是什么呢?
王夫人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個說話的人,那人直視著王夫人,王夫人眼中流光溢彩,又像是有晶芒欲出。
“外人看著是那樣,不過知情的人就不會那樣的以為,我們小小是把小妹當哥哥的……”
問話的那人直接笑了出來:“這種說法我倒是第一次聽見?!?
王夫人淡定的笑著,拍拍葉蕭蕭的手:“我想你應該還記得那次被拍的新聞圖片吧,和葉蕭蕭被傳成是女同志的那個人是辜懷芮的愛妻,我們葉蕭蕭和易小姐是很好的姐妹,她只是在易小姐的家里認識的顏顏,其實她和顏顏不熟。”
那個人噎了一噎,一口氣憋在喉嚨那里,忽然覺得無法和這個人溝通,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明知道她說的是假的,明知道她在撒謊,可是她總不能讓辜懷芮出來作證吧?
白顏顏的母親進了家門。將手袋交給下人,白顏顏還沒有出去,父子倆一個看著報紙一個看著電視。
白夫人憋著一口氣走過去,搶下自己丈夫手中的報紙:“你就知道看報紙……”
白顏顏的父親顯然已經習慣了。抬起眼看向自己的太太。
“又誰給你氣受了?”
白顏顏的母親看向顏顏,顏顏的手閑閑的插在口袋里。
“看我干什么?”
“都是你干的好事,我告訴你,以后給我離那個什么葉蕭蕭紅葉蕭蕭黑葉蕭蕭的遠點,今天王家的那個老巫婆帶著她到處顯擺,不過是我兒子玩過的爛貨……”
白顏顏卻忽然停下所有的動作,身子一僵,終于還是慢慢的往后靠,嘴角的微笑含義未明。
“注意你的用詞……”白顏顏的父親聽見那兩個字陰沉著臉,聲音聽起來有些嚴肅:“注意點自己的素質。”
顏顏的母親捂著嘴。唇邊猶豫一下,卻終究沒有再繼續說什么,停止了說話。
白顏顏抓起衣服向外走。
結婚?她做夢!“白顏顏你站住……”空氣中有細細的漩渦在卷動,煽起無數的灰塵。彼此的呼吸聲都輕緩而不可聞,他們的面容平靜。誰也無法從對方臉上看出任何端倪。
這種無聲的對峙,近期時常的出現,出現的頻繁,就存在著,次次如此……
“你想去哪里?”白顏顏的母親質問著。
“媽,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管?!卑最侇伇硨χ赣H。
“乖兒子……”顏顏的母親走到他身邊,挑起眉頭:“你想娶她?真的想娶?她和王海洋可不只是牽牽手而已。別人會說白顏顏的女人是別人睡過的,這樣也行?”
兒子是她生的,她還能不了解他?
白顏顏抿了一下唇,目光凝視著虛無的某處,然后快速離開家。
白夫人微微揚起漂亮的臉,唇角不由自主的帶著微笑。很是淡定的坐在沙發中。
白顏顏站在葉蕭蕭家的巷口,車前大燈的光線強勁,筆直的射向云山深處一般,將小小的路徑照得通亮。又似是一道亮光,將記憶深處的滴滴照得纖毫畢現。
他掏出電話。發了一條短信:“出來!”
“竟司……”王母和司機站在王竟司公寓的門外。司機敲了兩下門,并沒有聽見里面有任何的聲音,王母打了幾次電話,也沒有人接電話,她放下手中的電話,讓司機繼續敲。
王竟司還穿著西裝,被砸門的聲音吵醒,耙了一把頭發,頭好沉,他勉強睜開眼睛被刺眼的陽光刺得又閉上了眼睛,重重的躺了回去,重重喘了兩口氣,然后一鼓作氣坐起身,光著腳一直走到門前,推開門。
“媽,你來做什么?”他的頭頂出了薄薄得一層汗,看了一眼門外的熱,光著腳返身回客廳,將身體拋進沙發中。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喝酒喝多了,有些燒心,心情也很不好,變得像是個女人一樣,變得十分微妙,心臟的位置像是被一支一支的箭刺進了他的心臟,呼吸也不順暢。
王母看了一眼屋子里,屋子很干凈,看來是經常有傭人上來收拾房間,讓司機把帶來的東西放在門邊,王母看了一眼時間吩咐著:“你在下面等我二十分鐘,然后送我去電視臺?!?
“是,夫人?!彼緳C將手里提著的東西放在地上,轉身離開。
王竟司歪在沙發中,腳立在沙發的椅背上,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是覺得累,大哥的事情小言的事情全部爆發出來,他覺得無奈,特別是大哥,他們是兄弟,一奶同胞的兄弟,他防著的人卻是他的親弟弟,想起王子昂,王竟司只覺得失望。
王母看了兒子一眼:“海洋給我打電話,說你很傷心,是因為那個女孩兒?”
傷心是肯定有,畢竟人與人只要相處了,就會產生感情,只需要一點時間,所有的一切都會煙消云散,她自己的兒子她清楚,竟司和海洋不同,竟司需要的是一個能幫助他的人。而小言在這點卻不行,只能拖竟司的后腿。
“沒有,昨天喝多了,我們之間的事情你不用管?!蓖蹙顾緫獙Φ煤艹练€。
王母嘆口氣。換了拖鞋,將袋子放在客廳的桌子上,又去廚房找了一個杯子,將袋子打開,擰開保溫壺的蓋子,倒了一些解酒湯遞給王竟司。王竟司卻沒有接,只是看著他的母親。
“你不要怪媽,竟司啊你們倆不適合,就算現在沒有問題將來還是一樣會出問題,我是為了你好……”
“好……”王竟司打斷王母的話。聲音多了幾分飄忽不定:“我頭真的很疼,你可不可以不要和我講這些?還有我也是你兒子,為什么海洋我卻覺得更像是你親生的呢?你覺得這個人適合不合適,你覺得好還是不好?這些為什么都要你來決定呢?我們家到底有什么?不過就是錢比別人家多了那么一點罷了……”
他耗著自己的頭發,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心情很差,也許是因為小言也許不是。也許是因為母親對待海洋的放縱,他也是個人,在這種情況下也會覺得母親更加的偏愛海洋一點,畢竟海洋說要結婚就結婚了,而他不行,大哥也不行。
那些壓抑在心底很久的東西經過了這一晚統統發酵冒了出來。壯大,壯大到他再也壓不下去。
王母一手扶了自己的額角,微微闔眼,又一次調整了語:“你怨我?怨我什么?你們之間我并沒有干預,我有叫她和你分手嗎?”王母的聲音有些尖銳:“你和子昂都覺得海洋好?海洋受苦的時候你們誰看見了?他跟著沈家平去地方磨練,你和你大哥是在吃山珍海味。海洋吃什么了?”對于王海洋她覺得是她這個當母親的欠他的,如果這個家沒有海洋,不一定也能有王氏今天的盛世。
王竟司將杯子掃落在地毯上,雙手撐著頭:“對,你沒有錯。錯的都是別人,都是別人……你只是讓我看清了現實,讓我覺得她和我不會有幸福,讓我看見她就會煩,媽,我好累,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可是我卻很累……”
大熱的天,王母穿著一身紅色的套裝從公寓下來,司機看見她的影子,跑下來為她打開車門。
“夫人,現在要去電視臺嗎?”
王母坐進后面:“不用了,先去婚紗店吧?!?
她選擇的婚紗店在郊區外,要開好久的車子,王母微微閉上眼,頭腦中都是王竟司最后的一句話。
葉蕭蕭比王母要早到了半小時,王母從外面走進來,遠遠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的葉蕭蕭,她的頭發用發夾束在后面,露出飽滿的額頭,肌膚素滑如雪。
王母腦中突然想起王竟司質問她的一句話,她看著葉蕭蕭,讓她坐下身。
“你的禮服要從國外訂做,今天來這里是試一下禮服的尺寸,還有一些晚禮服的款式和顏色,對了……”王母看向葉蕭蕭:“你看你爸爸哪一天有時間的話,我們見一面?!?
葉蕭蕭點點頭,淺淺的笑著,因為本來就長礙漂亮,笑起來的時候,她的身上會有一種叫人異樣心擇的感覺。
“你覺得我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王母的目光在葉蕭蕭臉上輕輕逗留了數秒,然后移開。
“優容優雅大氣……”
王母聽見葉蕭蕭的話差點笑了出來,拍拍她的手:“好好對海洋……”
也許是有她怕海洋的一部分所以海洋的婚姻可以任由他自己做主,畢竟她就算是反對了,海洋不會聽她的話,會鬧得很僵,三個兒子若是說挑出來最喜歡的一個,那是竟司,她覺得小言配不上竟司這是一定的,這樣的家就算是他們將來真結婚了,小言能擔當起一個賢內助的角色嗎?她的世界太小,如果她幫不到竟司還會扯竟司的后腿,分開是早晚的事情,竟司自己也看的很清楚,所以他們才會分開口竟司畢竟不是海洋,海洋想問題想的很透徹,甚至比她這個活了半輩子的人想問題想的都明白,所以對于王海洋的選擇,她只能接受,而竟司不同,竟司會沖動,如果自己放任不管,第一個會后悔的人一定是他。
婚紗店的環境很好。也沒有閑雜的人,葉蕭蕭試著禮服,王母坐在沙發上一件一件的看著,葉蕭蕭也不會覺得煩。王母說不好她就換,一直換到她說好了為止,最后定婚紗的樣子,兩個人挨在一起,王母看著目錄讓葉蕭蕭挑選,葉蕭蕭點頭:“您選的就很好……”
其實王母的眼光非常好,在說她也懶得挑來挑去的,既然她愿意幫著選,她何樂而不為呢,葉蕭蕭淡淡的想。
王母挑了挑眉。好兒媳第一個要做的,就是聽婆婆的話,顯然她及格了。
“夫人……”店長微微的彎下身子,對這王母和葉蕭蕭行了一個輕禮。
王母的聲音有些清冷和矜貴:“婚紗就要我看中的那一套,還有五套晚禮服。至于首飾的話我會在和珠寶店那里說,不要出現任何的差錯,時間不要弄錯?!?
店長點頭。
然后王母起身和葉蕭蕭上了車,店長送她們到門外。
“你結婚以后是打算繼續工作是吧?”王母問著。
葉蕭蕭點點頭:“是,海洋說要我繼續工作?!?
王母看了她一眼,沒有在繼續說話,只是說讓她安排好時間。兩家人一起吃個飯。
葉蕭蕭下了車,看著車子離去。
“我還以為你打算一輩子都不回家了呢。”后面傳出來一聲涼涼的調侃聲。
葉蕭蕭有些詫異的看著白顏顏,挑了挑柳葉般的眉。
“要喝杯咖啡嗎?”
葉蕭蕭上了白顏顏的車子,白顏顏以為她不敢上,可是忘記了,這個女人和別的女人不同。她曾經捅過自己一刀,曾經掉過頭就再也沒有回過頭看自己一眼,他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真的那么差嗎?
特別是在知道她為自己流掉過一個孩子之后,他的心情變得很復雜。
他總是覺得在這個世界上。他和她之間有著一種比別人多一層的關系,可是她現在要結婚?
葉蕭蕭的臉上只是淡淡的上了一層防曬霜,什么都沒有擦,比平時播新聞的時候年輕了許多。
兩個人先后走進咖啡店。
“咖啡。”白顏顏慢慢說著。
葉蕭蕭將目錄交給服務生:“我要水就好?!?
“怕咖啡影響新娘子的臉?”白顏顏淡淡的嘲諷著。
服務生將咖啡和水送上來,然后退下,葉蕭蕭喝了一口水,將杯子放在桌子上,看著白顏顏。
“你要娶我嗎?我說的是不開玩笑的,馬上結婚的那種,就算你父母反對你也可以娶我,你行嗎?”她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白顏顏嘴巴動了動,他端起咖啡杯又喝了兩口,覺得有些燙,心里很想發飆,它家還想不想做生意了,弄這么燙的水沖咖啡想把客人燙死嗎?
放下手中的杯子,薄唇輕輕動了動,吐出幾個字。
“你……愛過我沒有?”這樣的話從來都不是白顏顏會問的,也不是應該他問的。
“沒有,以前是被你迷惑,你很有魅力,哪個女孩子都會向往戀愛,會做一個夢,遇見帥氣的王子然后浪漫的生活,可是是夢就總有會醒的一天,在傻的人也有清醒的人一天,你會覺得我和別人不一樣是因為我沒有選擇你,如果我選擇了你,我保證一年,不,也許幾個月你就會膩……”見白顏顏還要說話,葉蕭蕭打斷他:“也許不會膩,可是你絕對會出軌,你不是一個好男人,你風流無情,覺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女人只有你給錢就都可以買到,白顏顏我和你在一起的兩年很感謝你陪伴過我,我覺得很榮幸,也覺得很悲哀,為自己無知的過去悲哀,我只要一想到和你一起的日子我就會想吐,因為那段時間的我是一個傻子?!?
葉蕭蕭說話的時候,笑了笑,唇角掛著一絲笑容。
白顏顏撲捉到這個笑容,仿佛瞬間被扔進了冰冷的大海之中,海水吞沒了他的呼吸,他帶著莫名的寒意,莫名的恐懼,眼前的這個女人很了解他,甚至比他自己都要了解自己,其實他一直也摸不準他想要做什么,只是覺得她嫁給王海洋會讓他心里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可是被她這樣一說,他還真的是很悲哀。
白顏顏就只剩下了淡淡的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