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二十五章
被老太太嘮叨了兩句就掛了電弧。
辜懷芮將屋子和客廳所有的窗紗都放下來,屋子里一片漆黑,田悅叫著:“你干什么啊你,這么黑……”
辜懷芮嘿嘿笑著:“劫色……”
田悅的太陽穴突突的跳著:“我姨媽才來,而且我的腳受傷了……”
半小時后
“輕點輕點,疼……”這是男人的聲音。
“忍著,一個男人叫什么床,我還沒說累呢,你躺好不要動……”這是女人的聲音。
“你快點成不,可累死我了……”
“廢話我鑰匙能快速我能不快速嗎,我身體不給力啊……”
辜懷芮回過頭,看著坐在背上的人:“你這飯豆吃哪里去了?怎么一點勁兒也沒有?你撓癢癢呢?”
田悅下狠手,在他的背上狠狠一擰。
“我的媽呀……”
辜懷芮揉著后腰,肯定紅了,這個狠毒的女人。
“你打算什么時候給我個名分?”辜懷芮扶著腰問著。
田悅微微張開了嘴,十分意外的樣子:“我們現在和結婚的有分別嘛?”目光移到他的手扶住的位置,想著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辜懷芮坐在地上,穿著一件白的背心,盤著腿。
“要不就趁著明天去吧……”
怎么復個婚就這么難呢?
辜懷芮看著她潔白而線條優美的后頸弧度。因為在家里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帶,下半身穿了一條短褲,露出大半截的腿根,肩膀上看得見有細細的肩帶的痕跡。
小小的空間一下子燥熱起來,像是有微弱的溫火在心底炙烤。辜懷芮起身到外面拉開窗王,涼風一下灌了進來,仿佛是激靈靈的水珠落在了發燙的臉上,他深呼吸了一口,直到確定自己完全鎮靜下來了。才又將窗關上。
重新踱回客廳。
“既然你現在不愿意復婚,我也不勉強你,不過我要兒子……”
田悅的神色明顯古怪的一變,帶著訝異。輕輕的“啊”了一聲,她本想說既然他想復婚那就復婚吧,可結果他說她要兒子……
辜懷芮沉默了片刻,臉色并不好看,似乎在忍耐,最后說:“你要不給我兒子,我就去跳樓,不抱著你跳樓……”
田悅想著小魚一個人國外學習,可不是他一句話的事就可以回來的,他難道想自己再生一個嗎?
這是*裸的威脅啊……
田悅對他招招手。她有的時候真的會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十惡不赦的惡狼,而辜懷芮就是柔弱的羔羊,而這個羔羊既得擔心他的安全又得陪伴在她這頭惡狼的身邊。
辜懷芮走過去,掐著腰:“干什么?”
田悅伸出手,辜懷芮蹲在她身下。她笑著拍拍他的臉頰,在上面親了一口:“你真可愛……”微彎了唇角,慢慢的靠過去,抿著絲絲的笑意說:“我可不可以親你一下?”
辜懷芮坐著,不動聲色,眸色越來越深濃,淡淡翻滾著、又似乎壓抑著情愫。
他閑然的輕輕往后一仰。仿佛逗弄,不輕不重的拒絕她:“不可以。”
田悅愕然頓住,片刻后眼中的笑意漸濃:“理由?”
辜懷芮瞟了她一眼,然后將臉靠近她的臉,哼哼著:“我憑什么讓你親啊……”要親就親唄,誰還能打你嘛?還問出來。你問了我要怎么回答?難道我要告訴你,你親吧,哼,沒有一點兒誠意。
吃過了晚飯,辜懷芮看著田悅眼睛根本不離開電腦。直接扒掉了她的電源,田悅正在整理資料,黑著臉。
“你干什么?”
辜懷芮也黑著臉:“你說我要干什么呢?”磨著牙。
田悅嘆口氣:“我已經馬上要弄完了,可是被你這么一搗亂,我只能重新再來過。”
她無奈的說著。
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就這么彼此依偎著,氣息交錯,最后他又打橫把她抱起來,走向臥室。她軟軟的靠著他的胸口,聽到他的心跳聲,疾而有力,一下下,似乎在撞擊自己的耳膜。他走得平穩,她在他懷里微微的側了角度,將自己埋得更深一些,仿佛是被溫柔的海浪卷著,柔軟適度。
將她放進床里:“陪我看電影……”
田悅低斂著眸子:“不是才看過嗎?”
辜懷芮將自己的筆記本拿進去,在網上胡亂的瞎找著,最后也不知道點了一個什么就點了進去。
是內地拍的一部片子趙麗蓉老師和陳佩斯主演的。
名字叫孝子賢孫侍候著,講的是一個反封建的兒子和母親老舅之間的故事,辜懷芮看了一眼就想關了,可是田悅拉住他的手,辜懷芮靠在床頭上,田悅倒在他的胸膛上,倒是演出了幾分那個時代的現狀。
兩個人笑得東倒西歪,田悅抱著肚子哎喲哎喲叫著。
田悅指著里面的那個二小的姐夫笑著說:“我怎么在他身上看見了二姐夫的身影?”
辜懷芮一聽田悅說,還別說,真有點像,不是有點像是很像。
兩個人一邊看著一邊笑,辜懷芮玩著田悅的手指,特別是陳佩斯騎著電動的自行車一邊騎一邊哭然后沖進了苞米堆里,田悅差點笑抽過去了。
孝子不好當啊……
王竟司接到小言母親的電話,約了小言出去。
小言打扮了一番,心中有些忐忑,去了王竟司約好的地方。
小言的媽媽和王竟司把話說得很明白,小言就是一個一般的人,沒有嫁進王家她只覺得幸運,小言雖然是因為生氣才結的婚,可是對方的條件很好,也是個老實的人,她是想讓王竟司放小言一馬。
王竟司緩緩從門外走進來,側坐下身。
“你找我來是……”小言絞著手目光如同緩緩運動的齒輪,一點點的移動往上,直到挪移到對上王竟司的。
她總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如果不是因為賭氣,她是不會結婚的。
王竟司長嘆一口氣,他雖然知道小言是因為賭氣才結的婚,可是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服,畢竟這個女人給過他愛情,他還是希望看見她幸福的,只有她幸福了,他才會放下心。
“你媽讓我來勸勸你……”王竟司說著。
小言的聲音有些迷惘,她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如果她不提出分手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可是她并不是上帝,她沒有辦法預知未來的事情。
王竟司握住她的手,語氣冷靜,帶了不容置疑的力道,極有說服力,仿佛正在把她的心思搬回來。
“小言我們不能在一起不是你的問題,都是我的問題,你很好,也會是一個好太太,是我自己不懂珍惜……”說著說著到底有了幾分酸意,辛酸。
說分手的時候并不是賭氣,可是一起走過那么長時間,沒有感情是假的,一旦分手了想起的就都是她的好,小言很好,真的很好,是他的錯,錯在他生在這樣的家庭,錯在他不懂珍惜。
到了這種時候,他突然產生了一種不舍的情緒,王竟司在心里罵著男人的劣性根。
小言其實也不是想不通的人,其實她昨天晚上把該想的都想明白了,王家不適合她,王竟司對于她來說只是一個夢,一個虛無縹緲的夢,他的存在讓她有機會做了一次灰姑娘,可是灰姑娘到了十二點就會被打回原形的。
她知道王竟司喜歡她,是喜歡而不是愛。
她來的時候是抱著一絲希望,心里想著也許他會提出復合,她也曾猶豫,到時候自己是接受呢還是拒絕,可是王竟司一進門,她就知道了,他不是來和自己復合的。
王竟司心里是有些許的舍不得,可是這一絲的舍不得,還是不會將他綁住。
就在即將跨出房門的時候,小言輕輕的聲音如同一縷淡煙,緩緩的彌散開:“竟司,我可以最后一次親你一下嗎?”
兩個人都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小言長而微微卷起的睫毛看著他的眼睛,王竟司沒有動,既沒有答應,也沒有反對,小言慢慢的走到他的身前,微微踮起腳,王竟司太高了,她即便是踮起腳也夠不到他的唇,小言幾乎都是放棄了,她慢慢的將腳踩回原地,王竟司的頭突然彎了下來,他的唇貼著她的,她并沒有像以前那樣閉上眼睛,而是直直的看著王竟司的眼睛,她的眼眸中像是有一個極深的漩渦,要將竟司給帶進去,她的唇微微開了一線,竟司睜著眼睛,看著她的雙眸,他的氣息在她的唇齒之間滾動,那么的體貼沒有用力,像是羽毛一樣的壓在她的唇瓣上,一直到小言的眼角出現了一絲濕潤,王竟司偏開了頭,用拇指為她擦去眼角的淚。
“傻姑娘……”王竟司的心酸酸的。
她帶著笑容離去,其實就是一份簡單的愛情,只是他不能再愛了,自己卻搭上了婚姻,小言嘆口氣,她要幸福,她也相信她會幸福,竟司也會幸福,竟司一定會找到他心中那份美滿的愛。
小言離開,屋子里只剩下王竟司自己,整個房間寂靜無聲。
不是喜歡過,是愛過,是真心的愛過,王竟司淡淡的在心里說著。
站起身走出包間,遠遠看見站在外面的那個女孩兒,穿著綠色的裙子手里提著包包,披散著長發,站在烈日下,就如他曾經第一次看見她一樣,王竟司第一次看見小言就是在一個飯店的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