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元月“咦”了一聲,他記得跟吳廣說過,一定要處子可這女人看穿著打扮似乎是已婚婦人。這難道是吳廣故意欺瞞嗎?
齊元明卻不管那么多,洗完手,一只狼爪向花仙兒伸去,嘴里笑道:“是不是,且試了再說。”
眼看著兩個人就要大行好事,花實落在屋頂瞧得清楚,心里不由焦急。這幫子混蛋的御林軍,平日里欺負他們這些營軍倒很英武,真要做起事來,一個個肉的要死。
他也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堂姐被人糟蹋,一咬牙,算了,成不成日后再說,眼下還是救人要緊啊。
他一個縱身從房頂翻下來,幾步跨進屋里,喝道:“呔,大膽采花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強搶民女,真是可恥啊可恥?!?
屋外突然躥下一個人,屋里兩個脫了一半衣服的都受了驚,齊元月還能冷靜,齊元明已經跳了起來,“哪里來的小賊,敢闖別院?!?
花實落也不答話,揮劍向兩人刺去。
他本以為兩個小畜生采花胡鬧,對武功一道卻是半點不通的??梢簧焐鲜植胖?,這兩個小子也練了一手好拳腳。
雖然他們武功不如他,可以二對一,他也討不了半點便宜。
兩邊半斤八兩,打了半天也分不出勝負。齊元月眼珠一轉,突地收了兵刃,笑道:“這位少俠真是好武藝,本公子實在佩服,既然少俠想幫這女人·便賣你這個人情……?!?
他嘴里說著話,腳下卻沒閑著,突然一腳踹向他的胯骨。花實落加著小心呢,身子向里一彎躲過,然后迅速躍出,可一時沒掌握好方位,竟從花仙兒的頭頂踩了過去。
那梳的整齊的發髻立刻歪在一邊,發簪扎進頭皮,花仙兒痛叫一聲。她也是一宮的娘娘·居然被他從頭頂邁過去,以后哪還有顏面見人?狂怒之下不由呼道:“花實落,你好大膽子。”
花實落也知道自己過分了,可這會兒也顧不上她是什么身份,雙腳落了地,立刻抓起地上的一把椅子。他的寶劍被打落,此刻正抓在齊元月的手里。
齊元月玩弄著劍柄,笑得好像一朵鮮花,若不是親眼看過他的邪惡,很難想象這么陽光的少年竟會是個心狠手辣的淫惡之徒。
他問:“你叫花實落?咱們無冤無仇的·你何必跟咱們過不去?”
還沒等花實落回答,齊元明叫道:“哥,你少跟他廢話,這人明擺來攪局的?!?
齊元月自然知道他來者不善,可他這會兒出現,若說無意也難讓人信服。而且······花實落,這個名字似乎聽起來很熟。他一時想不起來,卻也知道此時應明哲保身,便道:“人你帶走吧。今日之事就當從未發生過如何?”
花實落一喜,忙俯身去割花仙兒身上的繩子。也就在這時候·外面有人高呼一聲,“圍起來,捉拿采花賊?!?
花實落嚇得雙手顫抖·一個哆嗦手中的寶劍割歪,正把花仙兒的袍襟割下半幅,露出一片嬌嫩肌膚。也就在這個節骨眼御林軍沖了進來。
領頭的是齊小刀,一見屋里三個男人,不由笑得瞇起眼,“三個男人欲對一個女人行不軌,你們也不怕不夠分嗎?”
花實落一咧嘴,辯道:“我沒有……我······”可惜他的辯解太無力·舉著手中的袍襟·真是什么話也說不清了。
齊小刀冷笑,揮手下令·“把這三個惡賊都抓起來?!?
齊元明跳起來,叫道:“你們這些人太膽了·你們可知道我是誰?”
齊小刀哈哈一笑,“那你告訴咱們,你是誰?”
齊元明高昂著頭,“我們乃是西魯王的公子,你們憑什么來抓人?”
西魯王?
齊小刀古怪笑起來,他該說某個人料事如神,有鬼神之能嗎?御林軍之所以來得這么慢,只是源于皇上把他叫過去問了幾句話。他說了前因后果,皇上淡笑,只吩咐了一句,“該做什么就去做吧,只是把分寸把握好,有一個人也該受點教訓了?!?
皇上說的那個人會是西魯王嗎?他瞧著兄弟兩個,笑聲越發響亮,若皇上都有意思,他還怕西魯王嗎?
“那也要問問你們知道被你們抓來的夫人是誰,她可是皇上的花妃娘娘?!?
齊元月一驚,從他們一進來,他就隱隱覺得事情不妙-,可沒想到不妙-到這種地步。
花妃娘娘?花妃居然會在這兒,這事也未免太詭異了。
如此多的御林軍,就算長著三頭六臂也逃不了了,三人被輕易抓住,齊元明兀自罵罵咧咧個不停,齊元明則一言不發。花實落不停地唉聲嘆氣,直道自己運氣太差,也不知李淺得了消息會不會救他。
他雖是花仙兒的堂弟,可鬼才知道他們會不會懷疑,堂弟也能做出禽獸不如的事。
李淺啊,這回你真是害死我了……
就在同一時間,李淺打了個噴嚏,忽覺一陣涼風吹過,吹的她脖頸一陣發涼。
這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這種不安感越來越濃,有些后悔讓花實落去做這件事,讓他置身事外,也不知這小子會不會把自己陷進去。
這種不安感一直持續著,直到齊曦炎進門。
“皇上怎么來了?”她輕聲問。
“且來看看你身體可好。”
從他一進門,她就一直觀察他的臉色,見他面色平和的詢問她今天做了什么,肚里的孩子怎樣,李淺都笑著回答。
她也不喜歡對他有隱瞞,只是有些事真的不能說。齊曦炎不是笨人,她設計的這場戲,他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而關鍵管不管,就要看他的心思。
到了午時,吩咐秀姑把準備好的飯菜端上來。兩人一邊吃著飯,一邊閑聊,她假裝無意地問起今天可有什么有趣的事?
齊曦炎笑了笑,“外面的事亂七八糟的,聽著煩心,你還是別知道的好?!?
李淺不好再問下去,只當什么都不知道。
齊曦炎的樣子仿若什么事都沒發生過,對于朝堂的事更是半句沒提。李淺心里反倒踏實了,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她,他不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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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似乎很閑,吃了飯陪著她下了幾局棋,今天李淺心不在焉,連輸了三局也不愿下了。
看他得意洋洋地笑著,她嗔道:“你知道我懷孕受不得氣,還一點不讓著我?!?
齊曦炎笑著在她臉上刮了一下,“你這丫頭也學會撒嬌了,倒是難得,好,咱們再下一局,這回我讓著你?!?
李淺哼了一聲,誰還要和他下棋。
“要下你自己下吧。”她躺在床上假裝睡覺,齊曦炎湊了過來,躺在她身邊,仲手去摸她的肚子。
“好,不下棋就不要下棋,不如咱們猜猜我的孩兒是男是女?”
李淺笑道:“男孩和女孩我都喜歡?;噬喜幌矚g嗎?”
“朕也喜歡,不過朕還是想要個兒子,這是朕的第一個兒子,這萬里江山以后就有人繼承了?!?
她輕嘆,“其實我不想我兒子做皇帝的。”
“為什么?”
她側過臉看他,歪躺在枕上的他完全沒了皇上的威嚴,看起來竟有幾分平民百姓的親和。他這樣子好像真的是她的夫君,與她躺在一處談論孩子,體會普通夫妻最簡單的幸福。
“我能問你一句話嗎?”
“你說?!?
“你快樂嗎?”
快樂?齊曦炎細細嚼著這兩個字,這一生他什么都經歷過,什么也感覺過,但唯獨“快樂”卻從不敢言。
他輕嘆一聲,伸手把她攬在懷里,“你跟我進宮吧,沒有你的皇宮更是沒有一點快樂。那兒太冷……”
李淺呼吸著他身上的氣息,那煩躁的心情竟然平靜下來。他們兩個相濡以沫那么多年,已經到了誰也少不了誰的地步了?;蛘吒灰欢〞鞓?,但不跟著他卻也是不會快樂的。
人生其實就是那么回事,和愛的人在一起,不如和一個對的人在一起,更何況她對他也不是沒有愛。
所以說愛情真偉大,它可以改變一個人,改變一個人的執著,一個人的堅持。
他為了她,已經改變了許多,難道她就不能因為愛,為他委曲求全一下嗎?
“好,我答應你,等孩子生下來就進宮?!?
齊曦炎大笑,“真是朕的好淺兒,來香一口?!彼┫律?,修長的手指輕撫她纖細雪白的脖頸,帶給她一陣前所未有的騷癢。
李淺輕喘,“你這是想折磨我嗎?”
“明明是你折磨朕,你懷著孩子都不能碰你?!彼p哼,臉上表情頗有些孩子氣。
她不由笑出聲,此刻才體會到原來幸福就在眼前,是她太執著才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扭曲他的情意。現在瞧來只要她能珍惜,幸福其實已距離她不是很遠。
好吧,只要報了仇羞辱之仇,她也沒什么牽掛的了,以后好好教養孩兒,做他的妻子。后宮的女人雖多,他只要真心待她,那個地方也不是多難熬的。
輕靠在他懷里,這一夜睡的格外香甜,把花實落的事也拋在腦后了,只可憐那小子在監牢里一個勁兒對著稻草撞頭,一下,兩下,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