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次的談判后,烏文青和拓跋野就通商一事達成了共識,并簽訂了協議。難得的是,烏文青說服了拓跋野撤出了田遠。在雙方沒有武力沖突,申屠熾這邊沒有費一兵一卒的情況下,他們拿回了田遠。
主要是拓跋部的人不會種地,田遠又連一個百姓都沒有,說實話他們占著也沒有太大意思,而且這個春暖花開的時節,他們也該回家放牛去了。在這個前提下,烏文青又將歸還田遠作為了這次合作的條件。
拓跋野心里也清楚,若是自己不交申屠熾就得來打了,若是放在之前,他是巴不得和申屠熾打上一場的,可是眼下不同了,眼下申屠熾就是他的財神爺,他并不想為了這座對他來說沒什么用的空城,而丟了到了嘴邊兒的肥肉。是以權衡之后,拓跋野很是痛快的交出了田遠。
這邊的事情定下來后,聞越山便回去了,申屠熾派了八十個府兵隨著聞越山去了,保護他的安全。
拓跋野這邊的后顧之憂沒有了,正月底,申屠熾率軍四萬奔赴南平,就在南平北邊兒緊鄰的一座小城元城駐扎了下來。
二月漸漸開始有一些流民百姓繞過南平,從各個地方,來到了北疆。
到了三月,烏文青統計,不算軍中之人,北疆的人口已有四萬,這四萬人在申屠熾吩咐烏文青組建起來的臨時衙門登記過后,被安排在了臨城周圍,以臨城為中心向四周擴散。給他們分了田地和相應的種子,以及一些充饑的糧食。
申屠熾在元城駐扎到了三月,他并沒有攻城,只是二月土地開化后,開始修城墻,到了三月剩下的事他交給了黃巖,自己則帶著一萬人又回到了臨城。
如今北疆的人口多了,過來的百姓也要吃飯,他們現有的糧食不足以這所有人一起吃到秋收,就是日日只一頓稀飯都不夠。
三月百姓開始種田,申屠熾則讓宋雷帶人造船,而此時聞子君幾月之前安排的那幾個府兵,已經學會了編網。
這日晚間申屠熾歸家,一進院門便聞得一陣撲鼻的鮮香,進了屋子,就見飯桌上滿滿的擺的都是海鮮,有大蝦、螃蟹、還有燉的不知道是什么魚,香氣十分的濃郁。
而此時聞子君正趴在桌邊兒偷吃,吃的嘴角都是蝦黃,見到他進來她舉起手里的大蝦,對他晃晃,笑著道:“你再不回來我就吃光了,快去洗手。”
申屠熾嘴角彎起,去旁邊洗了手,回來時手里拿著帕子,站在聞子君身邊,彎腰給她擦了擦嘴角。
“今天出海了?”申屠熾問她。
聞子君點點頭:“是??!”
申屠熾道:“怎么不和我說一聲?”
“你不是忙么?”聞子君將手上剛剝好的蝦仁兒遞到他嘴邊道,“說不好這只蝦就是我打上來的,你嘗嘗?!?
申屠熾張嘴咬住了蝦仁兒,他在桌邊坐下,還是沒放棄剛才的話題,他道:“海上還是不安全,下次若要再出去,和我說一聲。”
“好!下次和你說行了吧!”聞子君手上撥著蝦殼,抬頭朝他笑著道,“你的船造的怎么樣了?”
“還不錯,只是編網還得像夫人學習?!鄙晖罒肷斐龈觳矊⑽r盤端到了自己面前,修長的手指,動作利索的開始撥蝦。
聞子君笑:“教你可以,不過要看你的表現吶!”
申屠熾抬眼瞅了她一眼沒有言語。
聞子君扒著桌沿兒,身子探過去了一些和他道:“我真喜歡出海,感覺真棒?!?
申屠熾沒理她。
聞子君又道:“我都讓人在周圍探查好久了,海上很安全,沒發現任何外人。”
申屠熾抬眼:“你想干什么?”
聞子君笑:“離臨城不遠的地方有個小島,我打算過去看看,得幾天的時間?!?
申屠熾皺眉:“不行!”
聞子君也皺眉,不說話了。
申屠熾將裝著剛剝好的幾只蝦仁兒的小碗遞過去道:“海上危險,我不放心,你說的小島,我也想去看看,過些日子我們一起去好嗎?”
“好,”聞子君道,“你的地方么,你說了算?!?
聞子君給申屠熾盛了一碗飯,申屠熾擦了手,剛拿起筷子,就聽到外面有人道:“將軍,夫人有人求見?!?
申屠熾正要起身出去問話,聞子君按了他的手示意他坐下繼續吃,她直接朝外面道:“進來回話吧。”
外頭一個府兵走了進來,單膝跪下見禮。
申屠熾道:“起來回話吧,什么事?”
府兵道:“回將軍,剛剛城門口有士兵來報,說是京城聞家的下人,來求見夫人,給夫人請安,并帶了一封聞家大夫人給夫人的信?!?
聞子君一愣,聞家的人?抬眼去看申屠熾,申屠熾眉毛也皺了起來,轉頭問道:“人在哪?”
府兵道:“沒有將軍和夫人的吩咐,他們沒敢將人帶過來,現在人還在城門口呢!”
聞子君問他:“幾個人?”
府兵道:“只有一個?!?
聞子君去看申屠熾,申屠熾點頭:“把信帶過來,人先安置了,讓人守著。”
“是,屬下這就去辦?!备D身退出了屋子。
“又想起給我寫信了,聞家這大夫人不知又想怎么樣呢!”聞子君皺眉想了想和申屠熾道,“會不會是太子轉過彎兒了,想要拉攏你呢!”
“太子的性格,拉攏是不可能的,不過讓我回京倒是有可能的。”
聞子君給他夾了塊魚道:“先吃飯吧,有什么一會兒看了信再說?!?
“嗯?!?
兩個人飯吃的差不多時,府兵拿著聞家大夫人的信回來了,申屠熾放下筷子,接過信道:“你先下去吧!”
“是!”
申屠熾將信遞給了聞子君,聞子君接過撕開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紙展開,聞大老爺寫了不少字,洋洋灑灑寫了足有五頁紙,可五頁紙都是廢話,聞子君一目十行的掃了一遍,發現里面正事兒一點沒有。
申屠熾問她:“寫了什么?”
“寫了挺多,有兩頁紙關心我的境況,得知我在北疆后,表示十分的擔心,還有兩頁紙對于以往的“誤會”做了一番解釋,最后一頁寫的就是血脈親情了?!甭勛泳龑⑿胚f給他道,“寫的悲悲切切,看過了我還真是有幾分感動呢,恍恍惚惚的我都有幾分覺得,過去的事兒只是一場誤會了。”
申屠熾將信通讀了一遍道:“這一篇文章想是下了一番功夫,估計這只是個開頭。”
“他們能寫信給我,這說明我爹娘暫時是安全的,只是不知道能安全多久,太子的人一定在到處找他們……我得寫封信給我爹,讓他們再考慮考慮搬過來的事?!甭勛泳龂@氣道,“想要過點兒太平日子,可真是不容易。”
申屠熾道:“等過了這幾年,以后就都是太平日子了,聞家的人,你不想理他就不要理,我吩咐他們一聲,以后再來人,就直接打發了?!?
聞子君搖頭,她道:“再有信讓他們直接給我,我倒想看看,他們到底是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