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被劫的事兒讓四姨太壓下來,她比誰都知道是江義若搞的鬼。所以當一群人慌慌張張找到她的時候,她先去找了江義若,果然不在。
吉天佑下了車,小英小蓮迎上來關切的問候,吉天佑擺擺手跺跺腳力證自己安然無恙,她在人群中里瞥一眼,沒有看到江義若。
可能她著急趕回去教訓劉三兒去了,吉天佑這么想。
陸影兒始終盯著江子離,她要在他的臉上看出一絲破綻,還推斷這次試探成沒成功。
可是江子離只跟大姨太打了聲招呼,就立馬閃人了。
“竟像是在躲避什么。”陸影兒再去看吉天佑,這家伙倒還是大大咧咧的樣子,難道什么都沒發生,江義若又白忙一頓?
陸影兒揉揉自己的額頭,不知道自己是期待什么,她希望自己最好的朋友能夠解脫,可是她又無比清楚,她解脫不了。
吉天佑忙著招呼自己的朋友,將陸影兒晾在一旁。
江義若傍晚時才回來,悄悄潛入到一群人的熱鬧里,看到獨自發呆的陸影兒,不算三七二十一撲到她的懷里去。
陸影兒覺得她像是在哭,卻又倔強的不讓自己看。只好拍著她的肩安慰道:“這世間所有的感情都需要發泄,哭出來,就放棄吧,放了自己。”
江義若擦擦紅腫的眼睛,看著面對面的人,破涕為笑,“別拿說教來安慰我,你哭了那么多次,放棄我大哥了嗎,你怎么不放過你自己?”
原本的憐惜瞬間化為惱怒,陸影兒悶聲哼道:“滾!”
吉天佑運籌帷幄的款待著自己的朋友,這是江子離給的特許,說是獎勵。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竟像是這府上的主人了,她不知道一個丫鬟為什么可以有這么大膽的想法?;位文X袋,忽然發現少了四姨太,卻在角落里發現了斗嘴的兩個人。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吉天佑起悄悄走過去,一把摟住江義若的脖子。
江義若呆在原地,此時她最不想面對的就是吉天佑。
吉天佑當然不知道,她還親昵的湊到人家耳邊低語道:“是不是回去教訓人去了?你這手下也忒大膽子,連你家財產都敢搶,還居然說不認識我呢?!?
吉天佑滔滔不絕的講著她與江子離遇險的經過,江義若的臉越來越黑,就在她忍不住要爆發的時候,陸影兒一把拽住拉走了。
吉天佑愣在那里,不明白發生了什么,要不是看在江義若是自己生死之交的份上,她才懶得去救江子離。
“喂!就這么走了嗎?連個謝謝都不說?”吉天佑朝著離去的二人大聲喊著,卻見二人的腳步更快了。
“這個家伙是吃錯了什么藥?”吉天佑摸不著頭腦,被小英她們拉回去繼續胡亂的折騰。
江義若躺在床上,假裝自己死了。每隔一段時間,便哀嘆一聲,“吉天佑,啊,怎么會是吉天佑呢?”
陸影兒坐在椅子上愜意的躺著,嘴中嗑著瓜子悠閑地說:“很正常啊,如果我是男人,也會喜歡她。沒心機,重情義,當然,最重要的臉蛋兒漂亮?!?
江義若只有抓狂的怒喊,她從來沒有這么糾結過,卻都是她自己一手促成的。如果她沒有認識吉天佑,或者沒有拿她當朋友該多好,再或者,如果她不讓吉天佑刻意接近江子離,讓他們一輩子都見不到,該多好?
翻來覆去的想,想來想去卻只有懊惱,江義若沮喪著臉問陸影兒,該怎么辦。
陸影兒白她一眼道:“你已經想好了對策,再問我不過是求個心理安慰,不過我可警告你,別傷害天佑,這姑娘真的對你不錯?!?
江義若一聽這話又抓狂起來,她坐立不安的折騰半天,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說道:“怎么辦,非傷她不行了……”
陸影兒起身就走,一刻都不想再多待下去,是不是聽不到就代表不曉得,以后吉天佑受傷的時候就會心安理得呢?
吉天佑被喝酒了,她發現自己真的是不能沾酒,現在她滿腦子都是蘇小蠻的臉,他笑著說,天佑,該吃飯了;天佑,等等我;天佑,你抓住我的手,小心被水沖走了;天佑……
蘇小蠻是這世界上喊她名字最多,也最動聽的人。這個聲音讓吉天佑魂牽夢繞,許多年來都是靠它支撐著艱難走下去。
“蘇小蠻,怎么到處都是蘇小蠻???”吉天佑揮揮手想將這些虛幻打碎,可是她舉起的胳膊終究輕輕放下來,“會不會疼啊,傷還沒有痊愈呢?!?
江子離在她身后定定的看著,說不出酸楚,只是格外心疼。是不是所有愛里都帶著傷痕,所有的甜蜜都伴著痛苦。感情的追逐,你永遠都不知道會在誰身上輪回。
可是這一刻,江子離想到小娣,她該是多么絕望的在掙扎。
陸影兒路過這里,喊了聲“二爺”將吉天佑從他懷里接過去,嘴中念叨:“這個丫頭,喝了酒說的胡話讓二爺見笑了,估計這會兒還在做美夢呢,可終究是夢啊,誰會不介意她的卑微、名聲和貞潔呢,一個農戶尚且如此,更別說跳到大院里來了,不現實,您說是吧二爺?”
陸影兒著重的問一下江子離的感受,她能為吉天佑做的也只有這么多,雖然她也知道根本無濟于事,一段感情一旦萌芽,如果不是被及時扼殺,便會迅速長大,而大多數人卻是后者。
路過五姨太的院門事兒,趙煙素正在唱戲,咿咿呀呀靡靡之音,涌于耳旁。陸影兒只想扶著吉天佑快走,可是吉天佑忽然停住了。
“你要干什么?”陸影兒預感到不妙,出手相攔,卻被一把推開。
只見吉天佑一溜煙兒闖進趙煙素的院子,她趴在門上笑嘻嘻看著一身戲服的趙煙素,不說話。
“你……你要做什么?”唱腔戛然而止,趙煙素有些心虛。雖然欺負慣了吉天佑,可是沒有人在,總是心里發虛。
“不干什么?!奔煊优呐氖中χ^門檻,關了門。在趙煙素面前席地而坐,“就是來聽你唱戲,繼續啊。”
趙煙素不肯,吉天佑笑嘻嘻的威脅她說道:“你現在可沒有靠山了,幾個姨太也都討厭你,就算我打你一頓,也就是酒后失德,輕微罰一下就過去了,可是你得想明白,我要打你,絕對專門打臉??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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