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硬拼是不行的了,吉天佑精疲力竭的想,這一瞬間她的腦海里浮出一個人影,藍靈,也許會是他的死穴。
“藍靈,藍靈姐。”吉天佑在自己石清南耳邊大聲喊著,恨不能將他的耳膜震碎。
肆意妄為的石清南好像受到了某種詛咒,瞬間停下來。
“藍靈,你剛剛在喊藍靈?”他睜著一雙詫異又驚慌的眼,死死盯住身下的吉天佑。
“我我看到了藍靈姐。”一看這招管用,吉天佑只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石清南一把狠狠捏住吉天佑的臉蛋,“你在胡說什么?”
“藍靈姐,我真的看到她,她,她剛剛就在你身后。”
這句話一出,石清南只覺得自己的脊背發涼,他翻身而起,像被人潑了一盆冷水萎靡不振的頹坐于床邊。
吉天佑看準時機,立馬下床去,她想奪門而逃,被石清南喊住。
“藍靈……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你看到了她,那么她現在是什么樣子,她,還好嗎?”此時的石清南異常脆弱和哀傷,即使他不相信吉天佑說的是真的,可是他依然想讓吉天佑編下去,他太希望有人跟他說一說自己的妻子了,這些年他越是努力回憶,就越是記不清她的樣子,他刻在腦海里的只剩她慘死的模樣,關于她,全是噩夢。
只要面前的男人不再發怒,吉天佑就是安全的,她努力回憶一下關于藍靈的只言片語,聲情并茂的編造一個美麗的神話。
這個神話中,藍靈成了仙子,她摒棄了世間恩仇,不再哀傷,她腳下滯留的每一寸土地都是鮮花,她飄飄然路過的空氣中灑滿芳香,她輕柔而至,撫摸一下愛人的發絲,柔言細語道:“清南,好久不見。”
這句話,借由吉天佑的嘴說出來,石清南忽然動容的淚流滿面,他一把握住吉天佑的手,滿眼深情的說:“靈兒,別來無恙。”
短短六個字,花費了石清南太多的力氣,這些年來再沒有人跟他提起過過往,他深愛她的妻子,又無法原諒自己犯的過錯。這是他的心結,永遠也無法打開的心結,可是現在,他抓住吉天佑的手,就好像抓住了過往。
石清南像個孩子般哭訴認錯,他所說的話,讓吉天佑驚恐的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她知道了大姨太的本性,也了解了白潔的動機,更明白了他和江義含之間無法釋懷的仇恨。
吉天佑的手一直在攥在石清南的手掌中,直到石清南睡著,才得以脫身。
可是這個院子,她依然逃不出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石清南好像忘記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一大早出去的時候,只轉過身來告訴她一聲:“今天中午有客人,你陪我一起去。”
吉天佑在心里低估,我能說拒絕嗎?
可是吉天佑萬萬沒有想到,石清南口中的客人竟然是江子離。
江子離看到她,沒有太多驚訝,一定是小蓮回去告訴了他。
可是吉天佑看到江子離,竟有一瞬間想哭,她知道在這個世上對自己最好的可能就是眼前這個男人了,她承認自己是喜歡江子離的,可是,是那種適可而止的喜歡。
就好像,江義若說這個男人是她的,她便會拱手相讓,并有意撮合,不帶一點兒猶豫。
她只是貪戀他的溫情繾綣,貪戀他對自己的寵溺,十九歲的年紀,她還不懂得愛的界限。
石清南得意地看著江子離眼里的隱忍,裝作不知情的樣子。
吉天佑穿一件粉色旗袍,頭發高高挽起,身材玲瓏凹凸有致,裙開叉到大腿,一雙白皙細嫩的腿露在外面,更添幾分性感。
衣服是石清南讓穿的,發型還是他特地從鎮上找來的女人做的。
吉天佑站在石清南的身后,忍不住將旗袍擋了又擋,恨不能將這一桌子男人看的眼神,都擋回去。
“石兄,你身后的姑娘是……怎么也不介紹一下?”一個油光滿面的男人色瞇瞇的問道。
“石兄是金屋藏嬌,怕你惦記呢。”另一個打圍場。
“姑娘一定不是本地人吧,我流連風月就從沒見過如此標致的美人兒。”
桌上的人,你一言我一語,唯獨江子離沒有吭氣。
吉天佑覺得此時的自己像極了一個任人賞玩的花瓶,她低著頭,恨不得在身前的石清南身上看出一個無敵大窟窿。
“子離,你覺得這姑娘怎么樣?”石清南不理會別人,專問江子離。
江子離放下手中的筷子,看著他,“女人嘛,當然是越驚艷越風騷越好,石兄的眼光不錯。”
石清南笑了,一把扯過吉天佑抱在懷里,“說來也奇怪,這么一個美人,竟然被人趕出來了,你知道是誰如此不識抬舉嗎?”
江子離這一刻有些坐不住,他想拍案而起,想打掉那雙抱住吉天佑的手,可是,他終究什么也沒做,只是眼睜睜看著吉天佑苦苦掙扎。
“不知道。”江子離冷冷的說,“不認識。”
吉天佑有那么一丟丟失落,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也能體會江子離的無奈。
“不認識,奇怪了,我怎么聽說她是江府的五姨太呢?”石清南咄咄逼人,有意在桌上讓江子離難堪。
江子離卻笑了,“江府的五姨太叫趙煙素,想必做作的各位略有耳聞,不知這位姑娘如何稱呼?”
“吉天佑。”吉天佑連忙回答道,石清南的手有些松懈,她趕緊掙脫逃到身后去。
“這肯定不是五姨太,那五姨太……”酒過三巡,桌上的人借著酒勁胡言亂語,卻也不敢亂說,此人看看江子離改口道,“我曾見過那五姨太,跟這姑娘的美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又有人附和道:“天佑姑娘美得不食煙火,江府五姨太多一些俗氣。”
吉天佑最煩拿自己跟趙煙素比較,可是她這一生好像永遠都無法擺脫趙煙素。
她無奈的嘆口氣:“趙煙素,咱們還真是屎一樣的緣分。”
石清南皺了眉,又裝作沒事一般笑道:“是嗎,那就是我搞錯了,有機會一定見見五姨太。”
石清南端起酒杯敬江子離,“子離,我娶天佑姑娘為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