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掌櫃的顯然裝傻賣乖一切都看在鍾靈豐厚的嫁妝上,來之前他早就打聽好了,今年鍾家不光田裡的糧食豐收,據說山上的香菇棚、坑凍場還有豬場,都大有斬獲。更別提新開墾的十多畝地來也種上了各種讓人眼饞的作物……
雖然劉掌櫃的巴不得能把婚事一拖再拖,讓鍾家產出更好的經濟作物來斂財,但是到底兒子的年紀擺在那裡,由不得他再拖下去了。如果再不娶媳婦進門,也會被別人笑死,笑話他家兒子年紀這麼大了還未娶親。
因此,就在鍾靈堪堪要出門的時候,劉聰明和劉里正、鄭阿公這萬年不變的黃金搭檔組合現身了。
這三個人現身,就是正式來商量婚事的意思了。鍾靈一出大門就看到他們,只是淡淡地行了個禮,就套上馬車走了。
劉聰明熱臉貼了個冷屁股,但表示不介意,反正過段時間這個兒媳婦就進門了,要她圓就圓,要她扁就扁,無非是叫劉絮如何搓揉她、****好她的性子罷了。
鍾靈到鎮上打聽了麥種的事回來,劉聰明一行當然走了,只是剩下鍾自強和丁先鳳板著臭臉在前廳裡坐著??吹芥R靈回來,他們對視一眼,好似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道從何提起。
鍾靈心中暗笑,也不搭話,只是自顧自地坐在阿母身邊,幫她揉了幾下腿。
“阿靈,今天劉掌櫃的來,說是看好日子了,下月的15成親?!?
鍾自強終於悶聲悶氣地開口了,看到女兒乖巧的樣子,他的心裡別提多難受了。鍾嶽還是忍不住了,把那天和劉絮打架的事告訴了鍾自強,讓他對這個未來的女婿更加怨懟了。
“哦,就這事啊!”
鍾靈臉上雲淡風輕,看不出悲喜。
“阿靈,你可別想不開啊!”
丁先鳳到底是做孃的,腦子裡突然顯現一個不好的場景。因爲鍾靈的這種表現也太驚人了,由不得她不擔心,過於平靜的表現下面,往往掩藏著更多的憤怒。
“不會的,阿母,我自有分數?!?
鍾靈正想往下說,看到父母的神情,她的臉上流露出不忍,正想把真相和自已的打算告訴他們,鍾自強卻道:
“阿靈,你也別想太多,家裡不會讓你吃虧的。只要你帶了豐厚的嫁妝過去,劉家想必也不會太爲難你。
這些,是我和你阿母給你準備的,你看看。”
說著話,鍾自強遞過一張顯然是劉聰明走後他們草擬的嫁妝的清單。鍾靈看到那清單上的東西,整個人就不好了。
這些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想像,以她對自已家底的瞭解,這絕對是把自家的八成家底都掏給了自已。
鍾靈心的一下子就被家人的愛意給擊中了,哪有這樣的父母?對女兒這麼好的?完全是怕她在劉家受委屈的表現。他們沒有旁的更好的辦法,只好用豐厚的嫁妝來壓住劉家。
“阿爸,阿母,這也太誇張了,沒有必要,以後小嶽子還要成親,還有小毛頭還要養呢!現在條件好了,小毛頭可是打算讓他從小進學堂好好讀書的!”
鍾靈和鍾嶽由於從小沒能上學堂,尤其是鍾嶽,錯過了接受教育的最黃金時期,還好他還有一技之長,姐弟倆早就商量了,以後要從小培養小毛頭的學習興趣。
只要他自身有興趣,想要上學,能供多遠就供多遠,因爲他們家現在供得起。
但是家裡現在這麼弄,等於平白送了一個家業給劉家,鍾靈乍看到嫁妝的清單,自已的心都跳了一下,更難怪劉家的人尤其是劉掌櫃隔著幾十裡地都嗅到了銀錢的滋味,始終圍繞著鍾家人打轉,不離不棄的。
“咱這家還不是白手起家?主力軍是你,你拿這麼多是應該的。再說,就算拿走這些,咱家也比剛開始時好多了,至少不是一窮二白吧?阿爸現在也有一個好身體了,難道你以爲阿爸不如你嗎?”
鍾自強勉強開著玩笑,當然不是心疼要分出去的家財,只是心疼女兒終究是長大成人要離開家了。
“放心吧,阿爸阿母,其實我有一個秘密……”
鍾靈到底不忍心再隱瞞,只好把她的想法和底牌告訴了阿爸阿母。
“什麼?這樣也行?你這孩子!”
丁先鳳最先表現出來興奮和舒心的情緒,瞭解到女兒的想法和底牌,她震驚之餘,也覺得這未嘗不可,是個好辦法。
“阿靈,你想清楚了?這可是影響你一輩子的大事啊!”鍾自強驚愕之餘,到底比較理智,“逃得了一時,難道真要躲在那裡一世?”
“阿爸,阿母,這只是權宜之計,解鈴還須繫鈴人,過後同樣可以叫她幫忙……”本文由";鄉";";村";";小";";說";";網";的網友上傳,";鄉";";村";";小";";說";";網";免費提供閱讀";";
如此云云一番,鍾氏夫妻到底拗不過這樣可以讓鍾靈甩脫劉絮這塊爛狗皮膏藥的想法,同意了鍾靈的設想。
這時候,丁先鳳也如釋重負,明白爲什麼女兒現在見到劉家的人,何以如此從容淡定。
當晚,鍾自強硬著頭皮找到了劉里正,和他商量起一件事。
“什麼?開祠堂?”
劉里正也震驚了,開祠堂這種事,通常裡村裡有大事要宣佈纔有的程序,而且要儘量通知在外的鄉賢,是村裡的重大儀式,因此他才如此吃驚,保況鍾自強說的是和鍾靈有關的事。
“是的,劉里正煩請幫我通知村裡的各種鄉賢,這樁事,事關重大,必須馬上進行?!?
鍾自強亮出鍾靈給他的“尚方寶劍”,劉里正立即就驚呆了,他仔細覈對無誤之後,立即語無倫次地應允了。這也容不得他不應允……
鄭熠快馬加鞭地來到鍾家大厝時,鍾靈已經泡上了上好的鐵觀音等著他。
開祠堂這件事,還須得藉助鄭家的勢力,有了顧熠的配合,這件事方纔圓滿。
“什麼大事,接到你的飛鴿傳書,我將正在追捕江洋大盜的事交給小周就立即來了。最好是真的有大事,不然你可有欺官之罪!”
鄭熠半是調侃半是認真。
不過,這調侃還真是必須的,因爲不如此,他就無法解釋爲什麼一接到鍾靈的飛鴿傳書,就迫不及待地趕到觀羽村的事。
當晚的事情過後,鄭熠對劉絮下了一番起底的功夫,原來這個劉絮不光是個浪蕩子,還是一個不學無術之人,平時最喜歡流連的就是勾欄院……
鄭熠接到線報,不由地心裡深深地爲鍾靈惋惜,這麼好的一個姑娘,又聰慧又能幹,人嘛,長得也很漂亮,怎麼正應了好句話:好白菜都讓豬啃了。
那晚上沒把那隻豬狠狠找藉口揍一頓真是可惜了!鄭熠摸著下巴,不太願意承認自已還真想做那隻啃好白菜的豬。
自那晚之後,鄭熠有好一段時間沒有來鍾家了,睽違幾日,鍾靈好象越發得水靈漂亮了。也難怪,秋收過去月餘,鍾靈現在已經甩手把農田的事交給忠伯打理,不用天天在太陽下曬得黑紅,自然滋潤萬分。
“總捕頭,這欺官之罪我可擔不起。不過,我看觀音大士廟已經起得差不多了吧?瞧你最近也能脫身出去追捕江洋大盜就知道了。”
鍾靈眼睛一掃,水汪汪的眼神差點能把鄭熠醉倒:
“呃,觀音大士廟是快起好了,就差一個山門立起來,基本上也就收工了。”
被鍾靈眼睛一掃,鄭熠心頭象被羽毛掃到一樣一顫,趕緊把話題扯到正事上來。
“嗯,我是訂過婚的人,你已經知道了。但是這樁婚事,我是極不滿意的。
劉絮這人你也見過了,人品如何,你也一清二楚,所以我根本就不可能嫁給他?!?
鍾靈端了杯茶給鄭熠,自已低頭呷了口茶水,娓娓道來。
鄭熠喝著茶,聽著鍾靈說話,心情也跟著漸漸明朗起來……
“咣咣咣”,隨著趙大狗的鑼鼓之聲在全村敲響,他破鑼般的嗓音也響徹了全村:
“明日午時,全村人到祠堂集中,要開祠堂啦!”
“咣咣咣……”
從村頭到村尾,趙大狗從早到晚叫了三遍,確保全村男女老少無遺漏後,才鳴金收兵。
鍾靈叫他辦的事,他當然要盡力辦好。不提是老鄰居,就說這半年山上的菇棚給他換來的銀兩,也足以讓他眉開眼笑,惟鍾靈馬首是瞻了。
“開祠堂?這是出什以大事了?誰家要開祠堂?”
不曉得內情的村民們在聽到趙大狗的喊話後,不禁三五成羣,議論紛紛。
原來,開祠堂在觀羽村是村民們議事和決定大事的重要儀式,要擺上三牲祭祖後,再宣佈決定和村民有關的重大事項。而這些重大事項,如果村民大多數人贊同,也就具備了法律效力,是大夏朝律法認可的村民自治的議事程序。
只是這些年來,觀羽村從來沒有大事發生,開祠堂這事,許多年輕的小輩只聽說過,沒有親眼見過,但如今卻突然接到趙大狗的通知,大家能不充滿興奮和期待嗎?
當然,最緊張的要屬鍾靈一家了,因爲這事是他們提議的,所以祭祖的三牲也得由他們來準備。
丁先鳳看著父女二人忙碌,她的心還是無法鎮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