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出什麼啦。”

我吃了一驚，但還是儘量淡定，假裝糊塗。

雖然年輕，我也知道女人吃醋的嚴峻，和喬小卉的關係很微妙，直覺她不會願意看到有別的女人出現在我們之間。

喬小卉沒有回答我的問話，而是沉默了一下，看著我。

房間裡沒有燈，只有月光從小窗戶透進來的淡淡光線，看不清喬小卉的臉，我卻有點侷促不安，似乎喬小卉已經看透了我的內心，自己就像光溜溜一絲不掛，無法躲避。

房間裡一陣靜寂，靜得我一陣心跳、

不安和慌亂油然而生，就像罪犯面對警察。

我和春桃的事情，原本就是偷偷摸摸像犯罪。

而喬小卉真的是警察。

過了好一會，喬小卉向我牀邊靠近過來，我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一時不知道是繼續假裝虛弱，還是立即爬起來。

喬小卉不會惱羞成怒打我吧。

緊張了一下，還好，喬小卉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就連責備都沒有，一言不發，坐到我的牀邊，一伸手把我扶起來。

她的一隻手有點粗暴地摟著我的肩膀，直接把我摟在懷裡，就像白天我倚在春桃懷裡的情形一模一樣。

我沒有反抗，一動不動，任由她摟著，後背緊貼著她的胸部，鼻子裡聞著她身上的淡淡香味。

那種感覺和白天一模一樣，只是換了個女人。

我瞬間明白過來，喬小卉是警校出身，觀察細緻入微，而且是和我關係微妙，怎麼可能沒有發覺當時的貓膩。

我通紅髮燙的臉頰當時也暴露了我激情的內心。

“小卉姐。

我輕聲開口，想要解釋點什麼，卻無法說下去，感覺嗓子有點乾澀，每個字都比較費勁。

這種事，既然喬小卉心知肚明，再解釋起來好像很麻煩。

男女之間的事情，原本就是說不清道不明。

“別說話，你不是看月色嗎。”

還好，喬小卉並沒有讓我說下去，直接打斷我的思緒。

我安靜下來，兩個人再次無語，乾脆不去考慮沒用的事情，把目光投向窗外，真的欣賞起月色來。

坐起來，看得清晰一點，不再是僅僅看到天空，還有長長的河堤，河堤上有許多臨時的帳篷，月光灑落，如同水墨畫一樣，淡雅自然。

秋夜的月光下，清涼宜人，心很快變得更加安靜，靜得就像家鄉門前小河中的水，清澈無波。

喬小卉一直坐著，我也一動不動倚在她的懷裡。

很奇怪的是，她依舊溫熱的身體，富有彈性的部位，不再給我激情上的刺激，反而讓我想起和她相遇以來的一切，感慨著人生無常，想著未來的迷茫和各自的前途飄渺。

秋天，是個多愁善感的季節。

月色，剛容易引起憂傷惆悵。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我忽然想起蘇軾的一首詞，隨口低聲吟誦出來。

在學校的時候，也很喜歡吟誦這首詞，但是，只覺得很優美，在女生面前朗誦，還有點浪漫的情緒。

依偎在喬小卉懷裡，卻忽然感覺到那種滄桑感和人生的悲歡離合。

“狗大的年紀，傷感個屁。”等我低聲吟誦完那首詞，喬小卉忽然輕聲開口。

她的聲音很輕柔，卻很粗暴地打斷我的多愁善感，把我從學生那種狀態拉回到現實。

一個勞改犯，真的沒有什麼多愁善感的資格，現實很殘酷，休息幾天，又得投入繁重的勞動。

“聽說你很喜歡聽歌，昨晚在大水中還唱什麼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

喬小卉悠悠說著，似乎對我的舉動了如指掌，我真懷疑她把在警校學的功課用在了我的身上。

來的時候在車上和春桃的對唱，她一定也很清楚。

我的心中再次有點不安。

“在水中就是爲大家鼓勁，不然很冷。”

我隨口解釋，冷也確實是當時的感覺。

“我也給你唱首歌吧。”

喬小卉跳過了話題，不等我答應，就輕聲唱起來：“軍港的夜啊靜悄悄，海浪把戰艦輕輕地搖，年輕的水兵、、、、、、”

那是一首抒情歌曲《軍港之夜》，節奏舒緩，曲調柔和。

令我意外的是，喬小卉的歌聲竟然也很美，和春桃的熱情洋溢完全不同，是恬靜溫柔，似乎一下子把我帶進了那種軍港中夜色下水兵們甜甜睡覺的情形。

春桃的歌聲令人激情勃發，喬小卉則是讓人心情寧靜。

不知不覺間，我的眼睛輕輕閉上，整個人沉浸在一種輕鬆寧靜愉快的狀態中，進入了夢鄉。

不知道過兒多久，一陣雞啼聲從遠處傳來，讓我在夢中似乎回到了小時候上學起大早的感覺，一下子醒來，睜開眼，看著外面月亮已經落下，漫天繁星的夜空。

“你醒啦。”感覺到我的動靜，喬小卉輕聲問。

她依舊坐著，我還是依偎在她懷裡，我感覺依舊溫和，但是，她的胳膊似乎有點僵硬。

很顯然，她的胳膊長時間保持著姿勢，有點麻木。

睡了一覺，覺得神清氣爽，身體恢復了很多。

爲了我的休息，她竟然一直撐著，讓我心中一陣感動，熱了一下。

我急忙做正身體，離開她的胸口：“你也休息一下吧，天快亮了。”

“你這一覺睡得，時間還真的很長，我還真的很累。”

喬小卉站起身，活動一下胳膊，讓我躺下，拿過一牀薄被，蓋在我身上：“下半夜了，有點冷，別再著涼。”

“你也睡我身邊吧。”我一伸手，把她拉得到在我身邊，順手用被子也把她蒙上。

“劉小溪，別鬧。”喬小卉輕聲說著，手臂推了我一下。

“我沒有胡鬧。”我伸手摟住喬小卉的腰：“有點冷，兩個人暖和。

喬小卉沒有說話，手掌稍微推了一下，旋即放棄，任由我摟著她的腰，把她摟進懷裡。

兩個人相擁而眠，很快，原本有點涼的身體變得熱起來，隨著溫度的升高，我體內的一種感覺也變得蠢蠢欲動。

休息過的少年，充滿活力和幻想。

我的手掌情不自禁地在她的身上摸索起來，喬小卉一動不動，任由我肆意侵略著。

我的激情漸漸變得高昂，渴望著在黎明到來之前享受一下。

手臂用力，把喬小卉摟得更緊，我緊貼過去，讓她感受我身體每個部分的激情，向她暗示著自己的慾望。

“行啦，你注意身體。”喬小卉忽然輕聲阻止我的行動。

“我的身體沒問題。”我急忙解釋，聲音帶著點發自內心的激情顫抖。

“我說不行就不行，以後再說。”

喬小卉的語氣不容置疑，一伸手把我推得翻過身，背對著她。

“聽話，老實睡覺，不然我現在就離開。”

她的語氣不容置疑，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強行壓抑住自己的激情，老實一動不動躺著。

喬小卉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手臂摟住我的腰，平靜地躺著。

外面似乎有腳步聲，應該是有人在巡視河堤，遠處再次傳來一陣雞啼。

沒有了和喬小卉親熱的希望，我倒是很快也平靜下來，再次進入夢鄉。

第二天一大早，我再次醒來，喬小卉已經離開，從牀上爬起來，活動一下手腳，覺得精神抖擻，似乎完全恢復了體力。

不知道是不是我年輕的原因，恢復很快，亦或許是昨晚喬小卉起了作用，躺在她懷裡睡覺，似乎很愉悅，血液流暢。

早飯後，當我生龍活虎地出現在劉猛等人中間的時候，石青松有點驚訝，微微皺眉：“劉小溪，誰讓你出來的，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幾天嗎。”

“我好著呢，大家都在忙，躺著難受。”

我很賤地揮動著胳膊，和大家一起經歷過生死，忽然有點喜歡一起說說笑笑熱鬧的感覺。

“既然恢復很好，那你就和喬小卉一起幹活。”石青松上下打量我幾眼，淡淡說道：“負責運送大家的生活用品。”

“我還是和大家防守大堤。”

我看了看河面上依舊洶涌的的水流，還有許多人在大堤上不斷加固，險情還沒有完全緩解。

“這裡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多嘴，要是不想幹，就回醫務室躺著。”石青松白了我一眼，大聲說道：“要去就快點，喬小卉就要快要出發了。”

“我去就是。”

我也白了石青松一眼，很不情願但也無可奈何地轉身離開。

看石青松那種依舊有點冷冰冰的樣子，簡直懷疑喬小卉昨天的話完全是在騙我，怎麼就絲毫看不出石青松有點感激我的樣子。

運送物資的是一輛軍用卡車，後面是綠色帆布罩起來的車斗。

看著喬小卉熟練地轉動著方向盤，很威猛，我簡直有點崇拜。

她見到我有點意外，聽我說明是石青松的安排，立即指了指後面的車斗：“上車。”

我繞到車後面，從車廂後面的擋板上翻進車斗，剛剛站穩，看了一眼，忍不住驚訝了一下。

車斗內，有幾個女人正看著我，其中竟然有楚紅紅和杜小蓮。

看著那幾個人的目光，我心中有點異樣的感覺。

好像，我又掉進了女人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