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娜娜似乎更加害怕,又向趙峰的懷裡貼了貼,趙峰的手掌再次擡起,在歐陽娜娜的肩膀上拍了拍,剛要開口再次安慰。
忽然,寒光一閃,歐陽娜娜手中不知什麼時候握著匕首,匕首揮動,一下子扎進趙峰的胸口。
趙峰後退一步,和歐陽娜娜分開,胸口的匕首直立著,鮮血立即染紅了他胸口的衣服,觸目驚心。
事情再次出現意外,所有目光都轉向歐陽娜娜和趙峰。
“歐陽娜娜,你、、、、、、”趙峰一臉震驚,瞪著歐陽娜娜。
“趙峰,你也有今天。”歐陽娜娜放聲大笑起來,笑得有點瘋狂:“你把我騙來廣義,讓我生不如死,你以爲我真的願意這樣下賤活著嗎,我等的就是這一天,我要親手宰了你。”
我的腦子瞬間有點轉不過來,但也似乎明白,歐陽娜娜說是被一個軍人騙過來的,趙峰是警察出生,應該當過兵。
只是沒想到很清秀靚麗的歐陽娜娜會看上肥頭大耳的趙峰。
這世上,許多事情真他媽的說不清。
一朵鮮花甘願插在牛糞上,還被牛糞糟蹋了。
“你去死吧,死。”歐陽娜娜頭髮凌亂,大聲叫著,充滿報仇雪恨的那種憤怒的得意。
“臭婊子。”
趙峰低聲吼著,忽然伸手抓住插在他胸口的匕首,用力拔出,向歐陽娜娜扎過去。
他比較肥胖,匕首雖然傷了他,卻沒有致命,還有力量還擊。
歐陽娜娜似乎很意外趙峰沒有斃命,面對匕首,驚恐地瞪大眼,一時忘記了躲閃。
我原本憤怒地想要向歐陽娜娜進攻,事情轉變太快,保持著進攻的姿勢一直沒有動,見到趙峰的匕首逼近歐陽娜娜,立即判斷出眼前的形勢,歐陽娜娜並沒有反水。
她是爲了尋求機會襲擊趙峰,一招斃命。
爲了報仇,不惜暴露喬小卉和林蕊。
可惜,她的計劃似乎失敗,趙峰傷得不輕,但沒有死。
我的手臂揮動,手中的那根棍向著趙峰扔過去。
趙峰微微側身,但是動作因爲受傷而遲緩了一下,被我扔出的棍擊中頭部,身體搖晃了一下,終於栽倒。
“去死、”
歐陽娜娜反應過來,怒吼著,擡起腳向著趙峰的腿襠踹過去。
踹得很狠,趙峰被痛得叫了聲,驚醒過來,緊接著翻了翻白眼,又昏了過去。
“賤女人。”
邱明業對趙峰似乎很重視,槍口對準歐陽娜娜,立即扣動扳機,我不加思索地向著歐陽娜娜撞過去,把她撞得向一旁摔倒。
啪!
子彈落空,打在了天花板上。
倒不是邱明業準頭太差,也不是我救援及時,而是在邱明業開槍的時候,喬小卉撲向邱明業,抓住他的手腕,把槍口轉向了空中。
一聲槍響過後,喬小卉乾淨利落地把邱明業手中的槍奪過去,站在邱明業的身後,胳膊控制住邱明業的脖頸,另一隻手的槍對準著邱明業的太陽穴,大聲吼著:“不許動,再動我打爆他的腦袋。”
邱明業的那些手下原本開始動作,聽到喬小卉的吼聲,舉著砍刀,身體僵硬地站立著。
“放下你們的武器。”喬小卉繼續叫著,手中的槍管在邱明業的腦袋上敲了敲。
“有意思。”
邱明業沒有任何驚恐的表現,反而有點亢奮,大聲笑起來,對著那些手下說道:“給我一起上,剁了這幾個傢伙,別管我的死活,死了讓他們陪葬也不錯。”
“殺。”邱明業的聲音變得很殘忍:“我給你們每個人準備了一百萬,我死了照樣有人付錢,要是不賣力,宰不了眼前的幾個人,你們不僅得不到錢,家裡老小也會遭殃。”
邱明業的反應出乎意料,竟然不顧自己死活,似乎還有一種變態的快感。
這也難怪,一個被踢碎卵蛋的男人,不變態才叫奇怪。
他的那些手下面面相覷了一下,有人大聲喊了句:“殺。”
其他人立即動起來,分別向著我們幾個進攻,場面瞬間變得混亂。
邱明業在喬小卉的手中,倒是成了累贅,她總不至於真的一槍把邱明業解決掉。
邱明業似乎也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大聲笑著,笑得很猙獰。
“媽的。”
林蕊罵了一句,直接幫喬小卉解決麻煩,一腳踹在邱明業的腿上,踹得邱明業慘叫一聲,腿部關節向後彎曲,顯然廢了。
啪啪啪。
林蕊動作不停,直接又把邱明業身上的其他關節折斷,像死狗一樣扔在一旁。
疼痛讓邱明業不再囂張,而是不由自主地大聲慘叫。
他的慘叫聲似乎刺激著那些手下人的神經,進攻變得瘋狂。。
不過,他們雖然瘋狂,隨著喬小卉和林蕊加入戰鬥,我們這邊還是佔據點優勢,除了我的身手弱一點,石青松和喬小卉以及林蕊都很兇猛,手中匕首揮動,他們的對手不斷有人發出慘叫。
胳膊上疼了一下,有個年輕人的砍刀劃過,那種疼痛讓我神經驚得抽搐,不顧自己身上的傷,手中的砍刀向著對方的腦袋劈過去。
奶奶的,你要我命,我也不讓你好過。
那個人可能被我殺紅眼的樣子驚了一下,急忙躲避,砍刀砍在他的肩胛上,我似乎感覺到骨頭斷裂的聲音。
飛起一腳,把那個人踹得飛向一旁,我感覺很暢快。
然而,混亂中,根本容不得我體會快感,旁邊兩個人揮舞著砍刀向我逼近。
我身體後縮了一下,喬小卉和林蕊從身後衝出來,迎著那兩人殺過去。
啪啪啪。
一陣撞擊聲,那兩個人很快被撂倒,寬敞的大廳裡立即變得安靜下來,戰鬥結束。
當然,安靜只是相對的,地面上躺著很多人,有的昏迷,有的在哼哼。
他們身上血跡斑斑,我們幾個人也好不到哪,身上都有傷口在流血,但不致命。
歐陽娜娜手中握著短棍,身上也在流血,剛纔似乎也參與了打鬥。
對方的人已經全部倒下,她依舊驚魂未定,一臉緊張,手緊緊握著短棍,隨時準備出擊似的。
“結束了。”我走過去,輕聲提醒。
她的手掌立即鬆開,棍掉落地面,身體搖晃著,向我身邊歪倒,我急忙伸手抱住她的身體。
還好,只是驚嚇,不是昏迷,她還站得住。
“撤。”
石青松低聲說著,伸手從死豬一樣的趙峰身上拿下一串鑰匙,領先打開大廳的大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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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幾個立即緊緊跟隨,喬小卉走在最後,反手把大門鎖上,隨手把鑰匙扔進花壇。
前面的樓房內,就會還在進行,一片熱鬧,我們幾個人渾身是血,穿堂而過,立即引起一陣驚叫。
我們幾個人的手中沒有兇器,但那些人還是不敢近身,連問一句都不敢,許多女人嚇得鑽進男人的懷裡,不知道那些男人會不會趁機佔便宜。
進入前面的院子,石青松上了那個箱車的駕駛室,我們幾個則是爬進後面的車廂。
車搖晃著離開那個養豬場,隱約聽見那棟樓房裡響起一陣慌亂的叫喊聲。
車輛在夜色中向前行駛著,車廂裡微微沉默,大家似乎都沉浸在一種激戰後怕的情緒中。
“就這樣結束了嗎?”
黑暗中,歐陽娜娜輕聲開口,似乎有點心有不甘。
“那些人會受到應有的懲罰。”喬小卉輕聲回答:“會有人打掃戰場的。”
她的話剛剛說完,一陣警車刺耳的鳴叫聲響起,幾輛警車擦肩而過,呼嘯著向那個養豬場方向疾馳而去。
我立即想起石青松那個幹公安的戰友,看來真的是要去擦屁股。
箱車一直行駛回廣義縣城,換上那輛從勞改農場架勢過來的麪包車。
回到那個我們居住的小旅館,老闆見到我們渾身鮮血,一點也不奇怪,拿來一個小藥箱,讓我們把傷口包紮一下。
“你們立即離開。”老闆神色平靜地看著石青松:“有些事情總是瞞不住的,你們鬧的動靜太大,邱家的賭場和那個看押女人的窩點全部被一網打盡,公安系統有人已經盯上你們,馬上要盤查。”
“謝謝你。”石青松一邊點頭一邊說著。
“謝什麼。” 那位老闆一邊說一邊轉身離開:“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們。”
離開廣義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看著縣城明亮的燈光越來越遠,我有點做夢的感覺。
但是,身體傷口的一陣陣疼痛,讓我清晰意識著,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真實得有點殘酷,來去匆匆,似乎不應該在心中留下什麼,可有些東西卻揮之不去,尤其是那個叫蘇蘇的護士,那張帶著點期盼的臉頰,讓我有點心痛。
還有那個邱明珠,不知道會怎麼樣,她躲藏的地方,我沒有說出來,但願她逃過這一劫。
車經過一個村莊的時候,在一個院子門前停下,石青松敲了敲院門,走出一對中年夫妻,石青松和他們嘀咕幾句,然後向我和歐陽娜娜招了招手,示意我們下車。
“你們兩暫時留在這裡休養,過兩天風聲過了我們回來接。”
石青松輕聲吩咐,又低聲囑咐我保密,然後上了車,揚長而去。
“你們上樓,已經準備好了房間。”
那家院子的主人,中年男人輕聲招呼著,領先進入院子。
房間倒是很乾淨,但是隻有一張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