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在顫抖,喬小卉的身體似乎在配合我的動作,也在微微顫抖著,肌膚的溫度在升高,有點燙,更加細膩,絲綢般潤滑柔軟。
年輕人的生活總是充滿浪漫的情懷,和生活條件幾乎無關(guān),**,是骨子裡的一種東西,出於本能的一些荒唐舉動,在年少歲月裡就像一朵璀璨的煙花,盡情綻放。
許多年以後回憶起來,只會是溫馨浪漫中帶著感嘆。
因爲(wèi)激情,生命才顯得美好。
我的手掌落在喬小卉身上的那一刻,激情就被點燃,對一個未經(jīng)人事的少年,那完全是本能,和下流威脅之類的完全無關(guān)。
隨著手掌的深入,我緊張而又快樂著,心在顫抖,熱血在澎湃,眼睛卻盯著喬小卉的臉頰,擔(dān)心她忽然醒來。
那樣後果很嚴(yán)重,但腦中已經(jīng)被一種奇怪的愉悅感佔據(jù),欲罷不能。
夏天的午後很熱,勞碌了一上午,犯人們都休息,勞改農(nóng)場靜悄悄的,我感覺醫(yī)務(wù)室裡似乎要透不過起來,心中堵著一團火,想大口喘氣,卻又害怕把喬小卉驚醒,只能忍著,拉長呼吸。
喬小卉喉嚨裡短促的聲音就顯得極爲(wèi)明顯,她的呼吸似乎也在加快,快得似乎要窒息,身體微微扭動著。
“肖虎,不要走。”
忽然,喬小卉輕聲呼叫起來,聲音帶著緊張不安,她俏麗的臉頰上浮起一陣痛苦難過的表情,柳眉緊鎖,嘴角微微抽搐著,兩滴淚珠從眼角滑過嬌豔的臉頰,滴落在枕頭上。
看著她臉上的痛苦,我的心顫了一下,急忙把手縮回來。
激情被喬小卉的兩滴淚水澆滅,這樣的情況再動手動腳,似乎不道德。
這是我的第一反應(yīng),道德,我說不清究竟是什麼,或許就是做人的底線吧。
“你別走。”
喬小卉的聲音帶著祈求,手臂胡亂揮動,手掌抓撈幾下,恰好抓住我剛剛收回來的手臂,一下子就像抓住救命稻草,用力拉著我的手,緊緊抱在胸口。
她臉上的痛苦漸漸平緩,嘴角露出一絲溫和的微笑,就像孩子抓到喜歡的糖果。
她的手抓得很緊,我微微**手臂,不用力似乎脫不開,
看著她臉上滿足的微笑,我不忍心驚醒她的美夢,手臂任由她抓著,順勢在牀邊坐下。
我的手被她抱在胸口,恰好壓在富有彈性的高聳上,一陣溫?zé)崛彳洝?
但我的心中卻沒有了任何激情,靜靜看著她的臉,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夏日的午後,醫(yī)務(wù)室內(nèi)一片潔白,喬小卉靜靜躺著,呼吸均勻,嘴角帶著滿足的微笑。
一個少年坐在牀邊,手臂被她緊緊抱在胸口。
兩個人一動不動,形成我那段歲月中一個美好的風(fēng)景。
當(dāng)時沒有任何情緒波動,許多年以後回憶起來 ,那個畫面卻永遠定格在心靈深處,充滿溫馨。
過了許久,一陣腳步聲從遠處傳過來,我才從一種平靜的狀態(tài)中醒過來,喬小卉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了鬆,我稍微用力,輕輕抽出手臂。
剛剛站起來走到外間,石悠然走了進來,抱著幾本書放在沙發(fā)上,收拾一下桌上杯殘狼藉的碟子碗筷,然後把書本擺在桌上。
我很自然地坐到一旁,開始輔導(dǎo)她的作業(yè)。
夕陽西下的時候,喬小卉才醒來,洗了一把臉,打了聲招呼,說有事情要處理,讓石悠然等會去食堂打點飯菜過來,不用等她。
看著她走出門,我立即跳起來,快步走進裡間,拿出席子下面的彈弓,回到石悠然面前,把彈弓晃了晃。
“搞好啦。”石悠然一陣驚喜,眼睛閃著興奮的光:“我們試試去。”
“好。”
我也是很興奮,剛剛擡腳向外走,旋即心中又泄氣地停下來,這是在勞改農(nóng)場大院,和在外面不同,彈弓這玩意不能暴露,不然第一時間就會被喬小卉沒收。
“怎麼啦?”
石悠然已經(jīng)合上書本,站起身,正準(zhǔn)備跟著我走,見我忽然停止動作,有點意外地看著我。
我迅速把心中的顧慮說了一遍,很遺憾地攤了攤手。
石悠然卻沒有任何失落的情緒,俏臉上反而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一伸手,掏出一串鑰匙,在我面前晃了晃,發(fā)出一陣微微的脆響。
“什麼意思?”我不知道她晃著鑰匙幹什麼,疑惑地盯著她的臉。
“農(nóng)場大門鑰匙,我出入自如。”石悠然笑著說道:“我們可以出去玩一會,就一會,不被小卉姐發(fā)現(xiàn)就行。”
“對啦,忘記了你是石場長的閨女。”
我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怎麼把這茬忘記了,石悠然不是犯人,而是場長的女兒,自然不受規(guī)矩管束。
我立即再次興奮起來,和石悠然一起衝出醫(yī)務(wù)室。
石悠然的特權(quán)比我想象的還要大,有專門的鑰匙,不僅可以打開這邊的門,還可以打開隔壁關(guān)著男犯人那個大院的門。
大鐵門緊閉著,值班室裡沒有人,石悠然熟練地用鑰匙打開側(cè)面的一扇小門,兩個人迅速走出去,又把小門關(guān)好。
“自由啦。”
出了門,我竟然有種解脫的感覺,伸手拉著石悠然,開心地沿著一條小道向前跑,一口氣跑出一塊田。才停下來喘口氣。
“鬆手。”
石悠然在身後輕輕叫了一聲,我才發(fā)現(xiàn)一直抓著她柔軟仟細的手,急忙鬆開,對著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現(xiàn)在去哪?”
石悠然俏臉豔紅,目光有點閃爍地避開我,掃視一眼四周的田野。
“過了前面的小溝,那裡有很多樹,我們很快回來。”
我指了指前方,不敢走遠,已經(jīng)是夕陽西下,必須趕在晚飯前回去,不然吃不到飯餓肚子不說,還會被喬小卉發(fā)現(xiàn)。
勞改農(nóng)場範(fàn)圍比較大,每一塊田地的邊緣都有一條小溝,和當(dāng)?shù)厝思业奶锏貐^(qū)分開來。
我在小水溝邊緣看了看,選擇一段相當(dāng)狹窄的地方,和石悠然先後躍過去。
前面是一片 雜草叢生的野地,沒有什麼莊稼,因爲(wèi)再過去一點就是一塊當(dāng)?shù)芈裨崴廊说膩y墳地。
火葬剛剛實行不久,亂墳地是長年累月留下來的,長著很多大樹,遠遠看去都有點陰森昏暗。
我和石悠然沒有進入墳地那一地區(qū),只是在附近幾棵大樹附近轉(zhuǎn)悠,看到樹上的幾隻鳥,我立即拿出彈弓。
可惜,沒有好的子彈,在村裡玩彈弓,都是用曬乾的小泥球,現(xiàn)在只能就地取材,隨手在地面上找小小的碎磚塊或石塊,硬泥土也行。
這些臨時充著子彈的東西不規(guī)則,加上我好久沒玩彈弓,稍微有點生疏。
一連打了十幾彈弓,只有一下擦著小鳥的翅膀而過。
眼看著紅紅的夕陽落下,竟然一無所獲。
“回去吧,不能再耽擱了。”
石悠然有點泄氣,不悅地噘了噘嘴。
一隻鳥都沒打到,如果回去晚再被喬小卉發(fā)現(xiàn),下次鐵定不會讓出開,說不定還會被沒收鑰匙。
那就虧大了。
“好吧。”
我也只能垂頭喪氣地往回走,跨過小水溝,一陣清脆的小鳥叫讓我精神 一震,順著叫聲望過去,在一棵小樹的枝椏上,有一隻色彩鮮豔的小鳥在跳來跳去,叫得很歡快。
“算了吧。”
石悠然見我摸彈弓,立即很不信任地搖了搖頭,顯然對我的技術(shù)已經(jīng)嚴(yán)重懷疑。
“一次,最後一次。”我不甘心被一個小姑娘鄙視,伸出一根手指頭,對著石悠然很認(rèn)真地說道:“再打不到,我就把彈弓扔掉。”
“隨便你。”石悠然沒有反對,站在遠處看著那隻小鳥。
那隻鳥似乎也在向我示威,在樹枝上上上下下,蹦蹦跳跳,就是不離開。
我低頭尋找了一下,地面上適合的只有一個小泥塊,迅速抓起來塞進彈弓包。
雙手一前一後,把彈弓拉開,平舉到眼前,閉上一隻眼,瞄準(zhǔn)。
我把目標(biāo)鎖定,彈弓隨著小鳥的移動也不斷移動著,注意力高度集中。
終於,小鳥停頓了一下,我立即鬆手,小泥塊迅速飛出。
啪,一下,準(zhǔn)確打在小鳥的身上,小鳥驚叫了一聲,墜落到地面上。
“打中啦,打中啦。”
石悠然雀躍起來,興奮地叫著,快速跑過去,雙手落地抓住那隻還在掙扎的小鳥。
等到她站起身,我走過去看了看,有點失望,搖了搖頭:“畫眉鳥,好看不好吃,還沒有肉,扔了吧。”
“不,還沒死,我把它帶回去。”
石悠然搖了搖頭,雙手小心地捧著那隻鳥。
“隨便你。”
我很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她喜歡就帶回去,反正也活不長,還是要扔掉的。
對於玩彈弓高手的我來說,這次行動完全是失敗,回去的路上,根本提不起精神,
石悠然卻興高采烈,一路上不時看一下手中的小鳥,偶爾還發(fā)出開心的笑聲。
看來,這小姑娘也很少開心地玩耍,一隻小鳥都能讓她興奮成這樣。
我這個勞改犯都有點替石悠然感到一點點難過,不過想想她那個嚴(yán)厲的爹石青松,我也就很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