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明發來簡報。要點一，池浩已經坐GG8848回國，並派‘彈頭’前往拉薩接站。”老爺子打著噴嚏露頭兒了，不等他開口，惠子玩一把先聲奪人。免得他囉嗦誤事，當然他手中沒啥權力，也誤不了啥公事，頂多耽誤他私底下發牢騷。

“噢，我說怎麼老打噴嚏呢。準是池浩這臭小子發牢騷。該發，換了我也發，大發特發。嘿，那老不死的溜了啊。還沒辨出個‘公母’來呢。”嘿，老爺子竟然不問要點二，難道不關心浩然，就不聞不問卡爾斯的動向嗎？非也，先把結論撂這兒，待惠子一一驗證。

“您若是池浩，您會發什麼牢騷呢？”與文老先生及替身吾空行的辯論之事先放一邊，辨了多少年了，也沒見個‘公母’，也就不在乎這一時半會兒了。

“我纔不發牢騷呢，”他自知言之有誤，故意乾咳兩聲，言之鑿鑿： “因爲我不是他，所以我沒資格。”偷換概念，假冒哲學大師。

“是誰說的？換了我也發，大發特發。”惠子嗔怒，厲聲質問。

“哼！可惜了了，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我換不了這臭小子，回不到從前嘍。知人知面更要知心，好好琢磨吧。”惠子愚鈍，掩面拭淚。

“你不知道，池浩這孩子信佛。他去那冰天雪地去轉山，年年去。幹啥？是去感知自我之渺小，自然之龐大。世俗的、自我的、虛榮的小我，想膨脹？先倒氣兒！”小瞧惠子，這些都知道呀。池浩是去修行。那叫超凡脫俗，須抱以虔誠之心。南北朝人都知道的，“朱弦絳鼓罄虔誠，萬物含養各長生。”哼，只是您不知道惠子知道而已。知人知面更要知心，您說的多好！嘿，老爺子--人尖兒代表，惠子若有冒昧之處，敬請多多原諒。惠子的定位：做人乃奢望，無心盡虔誠，面目映人心。對嗎？親愛的老爺子。剛纔，吾空行笑稱惠子是您的附庸傀儡外掛，地道的鬼畜。您哼哼唧唧不作答，不置可否了，是吧？讓惠子看，就是。吾空行又何嘗不是鬼畜呢，無我的存在。

“池浩又爲什麼要發牢騷？”牢騷是人內心小爆炸的外溢，而起爆的火引子就捏在人性手裡。

“想成佛，求轉世。以有欲求無慾，難於上青天。上不去，不發牢騷纔怪。”此話靠譜？人性是有欲的，惠子所見略同。

“發牢騷不好嗎？”

“好，肚子疼放個屁就好了。”老不正經，說著說著就跑偏。人家在跟您老討論嚴肅的《牢騷與人性》的問題。

“您穿上馬甲兒再說話好不好？”惠子把雙手置於腋下，這姿勢喪失了優雅氣質，但比插腰更賦有“牛氣”。

“嘿，有進步。池浩這孩子不是廖明，他平時裡穿著馬甲兒感覺不舒服。浩然就學他，我覺得挺好。”看看，說著說著就繞到浩然這兒了吧。讓您老穿上，不是讓倆個孩子穿上呀。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傀儡外掛還是幫您把話原上吧。您是說，相對而言廖明比較愛穿馬甲兒，池浩則反之。在您的意識中，穿馬甲兒者或爲冠冕堂皇、巧匿心聲之徒，或爲思想僵化、沉醉於過往輝煌之輩。所以，脫掉馬甲兒的池浩迴歸自然界中渺小的我，百無禁忌，隨心發發牢騷，健脾解毒，故而氣順。對否？聰明的老爺子，請您別忘了自己說過的話：時間總會回過頭來對智慧說，愚蠢！當把時間也拋在腦後了，智慧呀，愚蠢呀就都不見了。

“老文頭上廁所還沒回來？掉坑裡了？”是您掉坑裡了，是無意間掉進了記憶茅坑兒？還是就願意落入其中呢？老爺子累了，躺下閉目養神。

“啥時去爬長城？卡，卡小子爬到哪了？浩然在幹啥？廖明哪兒沒信兒？”一閉上眼睛，思維就開始四處遊走了。去長城？可以放一放再說。這是因爲老爺子義務承包的工作有好心人幫助幹了。防風化、防水滲......這些專業活兒，他也幹不來，去了比劃比劃擺個pose，可謂形而下之形而上。到不如等到無人機搬磚大賽時，露個臉兒拍拍巴掌玩把聲援，形而上之形而下也。那個好心人是誰呀？就是因爲此人不叫說，惠子才冠之以“好心”人的呀。

“您爬長城之事在計劃中，卡爾斯先生的爬在進行中。浩然嘛，介於您和卡小子之間，計劃與進行並存。愚鈍又可教的惠子沒找到合適的詞來形容，若是您接受牽強與模糊，可用‘徘徊中’一言以代之。”惠子這廂興致勃勃，話還沒說完，老爺子那邊有氣無力地拍屁股。不合時宜！玩什麼文字遊戲呀，都迷糊了。得，閉嘴了事，都是惠子不識君之過。哼，等你醒過來，看你怎麼說？忘了,就給你唱一首鄧麗君的《你怎麼說》。

廖明那邊也鳥無音信。

騰出空來可以解密了。啥秘密？啥秘密？聰明人，明知故問。不出意外，浩然未來的大舅哥就是......就是小福！有人會說這不可思議；有人會說這是奇蹟；有人會說這催人落淚.......對，說的都對。惠子從吾空行那裡得到了佐證，嚴格地說是從文老先生的記憶中挖掘出來的。

解密完畢！

意識與語言的關係及其邊界研究。Doing......

“浩然抵ABC，卡、雅攜手出發。雅”雅典娜發來短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