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咱們控制室，寂靜是一種奢侈。

關若非報告:“德國警方初步推斷，霍克爾先生有自殺嫌疑。現(xiàn)場勘查報告已到，請查閱。”來了個無知，冒泡：突如其來，打破寂靜......。是吾空行啊，除他還能有誰，文縐縐，酸溜溜，他還真不是裝出來的，就這修行。

池浩開啓音頻下行通道，命令道：“把緊急應對日誌發(fā)給對方，配合調查。”

“已發(fā)出，這是我的責權範圍。準確地說應該是‘異常工作’而非‘緊急應對’，請注意用詞。”

“請陳述現(xiàn)場勘查報告要點。”池浩發(fā)令。

“一：起火點在2層，室內多處存有固體助燃燃料，疑似主人蓄意存放。二：地下室，噴淋入水主管被有意凍結。三：燕採盡職盡責。”

池浩打開報告覈實內容，首先觀看了現(xiàn)場視頻。2層的客廳全部燒燬，吊燈散落在瓦礫中；臥室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只有金屬牀架尚可辨認；書房內完好無損，井然有序，門的外面略有燒痕；衛(wèi)生間內，燕採捲曲在地，背部完全碳化，留下一個黑洞，估計是電池發(fā)生了爆炸。被翻轉過來的燕採臉上保持著燦爛笑容。看到這裡他不忍看下去了。他又打開地下室的視頻。室內依然井井有條，這是一個小型實驗室，液氨瓶立在牆角，破拆開的牆體內白茫茫一片。池浩又瀏覽了一遍文字說明。

池浩打開音頻下行通道，對關若非說：“注意到書房了嗎？選擇避難場所的邏輯有無缺陷需要覈實。”

“注意到了，書房是防火構築體。可是，書房和地下室都被設置成燕採的活動絕對禁區(qū)，這裡有法律屏障。硬件和處理邏輯層面，我只想到一點，應該賦予惠子一號及時發(fā)現(xiàn)噴淋系統(tǒng)問題的能力。請指導。”

“如果書房和地下室沒有設置成絕對禁區(qū)，邏輯推演會有什麼樣的結果集？應該爲尚未發(fā)生的事故下發(fā)調查依賴。另外，賦予能力談何容易，何況你所提出的能力，其邊緣界定寬泛、模糊。要建立起智能分散化的理念，注意你的思考方式。不是我們的惠子一號越強越好。”池浩的語音、語調、語速平淡無奇。

浩然在一旁聽著直冒冷汗，平日的池浩儼然是另外一個人。

“謝謝指導。一，下發(fā)邏輯推演調查依賴；二，下發(fā)噴淋系統(tǒng)的發(fā)展現(xiàn)狀調查依賴。綜合以上兩點調查結果，後續(xù)提出改良提案。”關若非語速平緩。

“剛剛看了一些報道，有特里爾市民提議授予燕採‘智慧天使’稱號，這事要關注更要慎重。天使和魔鬼如影隨形，總是同時出現(xiàn)，糾纏不休，要做天使，就先要做好隨時驅趕魔鬼的準備。”

“又來了，天使魔鬼論，聽得夠夠的了。剛剛收到霍克爾先生的監(jiān)護人發(fā)來的授權，還缺妖怪白骨精的授權。”關若非的語速有所加快。

“是文采吧？”浩然問

“你怎麼知道？”關若非的語速更快了。

“這個話題可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的，今晚12點有個文武行先生的小型告別儀式，你不妨場外參加。”

“今晚？一定參加。”

“這是家庭告別儀式，我們一半是客戶服務方，一半是親朋好友的身份參加。無須特別準備，11:50到我這裡，著平日工作裝即可。”池浩說完切斷了音頻。

晏暉和郝思先提前到崗，池浩簡單介紹了一天的情況，便叫他倆分別去各工作間巡檢。

“我們看一下老爺子吧？”池浩問浩然，浩然卻面帶難色。這個時候，浩然還沒想好說什麼。他一直努力把自己裝扮成和平時一樣，但實際上他的活躍遠超平常。

“大王教條大老太師好”浩然連線後，池浩首先開了口。老爺子正抿著嘴吃香蕉，一時騰不出嘴，翻了翻白眼，四下看了看，挺挺胸，又用香蕉指指鼻子，眼睛盯向惠子不動了。“就是叫您呢，大老太，溼。”惠子幫腔，並推送了一張老爺子睡覺流哈喇子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