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就各位”浩然居中而坐，發令。7人帶上了頭盔，動作協調整齊劃一。飛的榮耀，是由他們來主宰。祝願他們拿捏住距離和分秒。

“介紹一下戰力配備，浩然主控手，其左一是第一副控手，右一是第二副控手，左二右二是2名外景燈光控制手，後排2人，左爲室內燈光控制手，右爲背景音樂的控制手。”三毛的情報很及時。是呀，沒有光和聲來助陣，內外夾擊，萬難突破理性堡壘，達到視聽混淆的境界。

“飛行器就位，一切正常，進入10秒鐘倒計時。”池浩發令。在家，那封閉的境域裡，老爺子管惠子的發號施令叫，放屁。在這兒，勾勒榮耀的地方，大家都拿排面報數的調門作基調。

浩然鸚鵡學舌復讀：“10秒鐘倒計”。基調穩固。

“快開始吧”小明亮變調兒，語氣中夾雜著不耐煩。內外景的兩個屏幕，合二爲一。混沌原本就是清澈間的偶遇?還是人爲？用人的視角，惠子能找到的答案是，自然偶遇；人爲現代。

“現在已經模擬切換成實況信號了。直播時會加入觀瀾廳的3到5個頻道，和大場遠外景若干頻道。”三毛也有一份操控權。可惜惠子無法控制屏幕，重新佈局。

“加動，1000轉”池浩的命令提前發出。小明亮點頭兒。

“1000轉，加動”浩然應。

“前方報：風速秒8，加動正常。”三毛的播放聲音是機械的，不代表任何人。

“飛，Go”池浩發令。A6000飛呀，飛起來到天上去搗步，有人看就是榮耀。

“命令的意思是，表演開始，立即執行。接下來就看浩然了。惠子姐姐，請注意。表演內容只可用簡練的語言描述，不可以圖像和視頻方式對外傳播。”三毛真是瞭解惠子，那裡癢癢就會撓到那裡。知道了，這份榮耀還不成熟，需要蒙在神秘裡發酵，捅咕點兒語言來透氣。

屏幕中，1000架A6000同時旋停空中，亮燈，一張阿拉伯神毯隨風搖擺。場地燈光和飛行器組成的地毯交相呼應。大概是機體上落上了雪花遇熱蒸發，在幽靈般紫色燈光下襯托出一種飄渺神秘。浩然和他的6名組員輪流出現在屏幕的右下角，說實話，除了絢麗的服裝和頭盔尚可奪目，再無光鮮之處。

拋開那一角。光和聲的世界，光在舞，聲在吟，如詩如畫。見笑了，惠子要效仿某人玩一次觸景生情，作詩，描繪這美妙的世界。

“第一節第一段，高山仰止”三毛獨白。

嘯鳴，望月扶搖直上，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第一節第二段，聆聽”三毛獨白。

聲絕，棄耀飄零凋落，

止水清澈，念境境澈。

“第二節第一段，駝鈴叮咚”三毛獨白。

叮咚，牽駝悠遊信步，

大漠難行，曠野野行。

“第二節第二段，疾風暴雨”三毛獨白。

風雨，舞蛇上下翻飛，

廣宇莫測，親身身測。

“第三節第一段，鳥語花香”三毛獨白。

鳥語，散花嘰喳醉舞，

大美無疆，柔輕輕拂。

“第三節第二段，歡聲笑語”三毛獨白。

人聲，求知探索命搏，

智者光明，大德德明。

“惠子姐姐，請注意。下面的表演之字都不可外露。”三毛，乾脆讓小明亮閉上眼，堵住耳朵好了。

那詩的意境，領悟了嗎？不！美嗎？不！妙嗎？不！鼓掌，回答正確！爲誠實叫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想想看，若論詩賦，師傅尚未著色，小徒豈能泛青光？有一點絕不遜色於師傅，那就是敢作敢爲，不怕丟臉，甘爲笑柄。師父是誰？看看惠子最拍誰的馬屁就一目瞭然了。

“惠子姐姐，外面的世界更精彩。一對情人手牽著手、臉貼著臉，在頂樓望月。是浩然在天空中畫出的月亮。景美，落入情海中的人更美。”看看，這時的一毛又眨眼又揮手。可惜，他不是李白、杜浦、白居易之流的詩人。詩人的情懷、詩的境界、詩的真諦爲何物？嗨，投師無門，憾憾憾、嘆嘆嘆。

預演在惠子憾嘆中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