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將此作爲(wèi)偌大的重任一般的帽子一扣,倒是要皇后沒有了繼續(xù)試探的籌碼。
木夕媛只得應(yīng)和了幾聲後才離開了御書房。
桂清在御書房外等了一會便見主子出來,急忙上去扶著主子離開。
在遠(yuǎn)離了御書房一段距離後,桂清才低聲開口:“主子怎麼如此快速就出來了?”
“皇上疑心本宮,本宮也不敢和以往一樣多做試探了。”木夕媛嘆息了一聲。
聽得主子此話,桂清心下一驚。
“可是娘娘,皇上無緣無故的爲(wèi)何就突然對主子變化如此大?”
“或許真的如綺嬪說的,皇上對木家有了芥蒂了?!蹦鞠︽乱彩遣荒芾斫?,思索了一會後才懷疑地說道。
桂清見皇后眉心緊蹙,心裡也爲(wèi)主子擔(dān)心。
她抿脣思考著許久才接著開口問道:“奴婢在想,皇上和蓮貴嬪在啓妃瘋癲的前一天去了應(yīng)襄宮,是不是啓妃說了些什麼?”
她的話令木夕媛也有些懷疑的瞇起眼,只聽得桂清繼續(xù)說道:“娘娘你想想,如果皇上真的對木家鍾家有了芥蒂,爲(wèi)何綺嬪收斂了性子後依舊恩寵於她?
皇上心裡不是不明白,鍾木兩家是脣亡齒寒一般的依託,若真的如此戒備,爲(wèi)何還會對綺嬪恩寵如初?”
“你這話倒是提醒本宮了?!蹦鞠︽聰E眼看著遠(yuǎn)處,“皇上會顧忌各妃嬪的家族勢力本來就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模噬项櫦傻挠重M止是我們兩家?更何況,如今朝廷之上最是風(fēng)頭大出的並非木家?!?
“是,何況娘娘一直都是坐山觀虎鬥,皇上沒有理由會對娘娘有所戒備和懷疑纔是。”桂清點頭附和分析著,“啓妃在皇上的心裡,本就有著一定的分量,不然的話皇上不會留她一命的?!?
“皇上對蓮貴嬪再恩寵,也沒有因爲(wèi)蓮貴嬪而對啓妃起了殺心。”木夕媛喃喃自語,“若真的如此來看,這啓妃定然是和皇上說了什麼!”
桂清此刻聽著主子的話語卻越加的擔(dān)心了起來。如果真的是如此,那麼此刻後宮之中如今最是步步艱難的便要變成皇后了。
“娘娘,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我們豈不是危險了?”桂清面有憂色問道。
木夕媛凝重的神色之上漸漸的被算計的陰險所替代,只聽得她冷笑著道:“如今歡貴嬪虎視眈眈,啓妃雖然失勢可綺嬪卻也不如小覷,有姨娘的暗中謀劃,這雲(yún)艾必然會傾盡全力相助?!?
“如今這綺嬪、離婕妤和盛貴人都有喜了,綺嬪恩寵只會加固,而歡貴嬪有盛貴人,這三足鼎立的恩寵只會愈加的鞏固,本宮不得不另作打算了?!蹦鞠︽虏磺轭姷溃骸耙庋巯碌睦Ь?,或者也只有一個君柳依可以解了?!?
聽得皇后的話,桂清有些心驚和詫異:“娘娘,你的意思是要擡舉蓮貴嬪?”
“不錯?!蹦鞠︽曼c頭肯定道,“雖然皇上這一個月來不曾去過蓮雲(yún)殿,可是對君柳依確實是上了心思的?;噬闲难e早就有意給她妃位,本宮剛剛藉著這機會稍微一提,皇上便已經(jīng)動了心思,甚至於因爲(wèi)本宮對君柳依的擡舉而緩和了對本宮的態(tài)度?!?
“可是,若真的皇上是因爲(wèi)啓妃而對娘娘有所懷疑忌憚,那麼這蓮貴嬪也必然都聽到了啊?!惫鹎逄嵝阎?,“若是如此,蓮貴嬪也無法爲(wèi)娘娘所用啊。”
聞言,木夕媛反而笑了。
不解主子此刻爲(wèi)何反而笑得出來,桂清眉心微蹙。
木夕媛偏過頭看著她一臉的不解笑容越深笑道:“皇上對本宮如此態(tài)度,你覺得皇上能不知道本宮有所懷疑?”
“娘娘說的是,皇上的心思很深,我們確實不好糊弄?!?
“所以我們想到的,皇上如何會想不到?”木夕媛笑言,“可若是如此,本宮依舊無所畏懼的提拔君柳依,反而證明本宮問心無愧?!?
皇后的話令桂清恍然大悟地瞪大了雙眼:“還是娘娘想得深遠(yuǎn),奴婢還是鼠目寸光的只考慮了片面的東西了?!?
“每個人都會如此考慮,豈是你的不智?!蹦鞠︽伦孕诺匦Φ?,“養(yǎng)虎爲(wèi)患自然是沒有人會想做的,可是本宮卻更加明白一個道理,富貴險中求,不入虎穴不得虎子。”
桂清連連點頭,原本的愁緒也漸漸的散去了許多。
“就像娘娘之前說的,蓮貴嬪就是再擡舉也不過是孤身一人無依無靠,別說是妃位,就是貴妃、皇貴妃的位份給了她,也都不足爲(wèi)懼。”
“沒有家世背景的江湖女子,再是桀驁不馴都不過如此?!蹦鞠︽挛⒉[起眼睛,“在這後宮之中,誰不是爲(wèi)自己籌謀一切。啓妃說的東西對皇上也許會有影響,可同爲(wèi)女人,本宮卻明白君柳依只會小心謹(jǐn)慎提防本宮而已。”
“她不是愚鈍之人,經(jīng)此一事自然明白後宮君恩如履薄冰,若不爭不鬥只會消散了青春年華。”
木夕媛走到御花園處,看著昔日爭妍鬥豔的花朵此刻早就不復(fù)存在,不由得感慨道:“後宮花團錦簇也都有敗落的時候,君柳依再清高也終有同流合污的一日,要在後宮獨善其身如何可能。本宮就是要用她脫身,也可趁此機會在明年秀女之中挑選可用之人?!?
“娘娘高瞻遠(yuǎn)矚,奴婢也可安心了?!惫鹎逡娭髯铀悸窛u漸清晰,懸著的一顆心也算是安放了回去。
而御書房那頭,在木夕媛離開後,尉遲爍這才重新走了出來。
司空祁墨面色很是凝重,尉遲爍的臉上也是一樣不太好看。
“都聽到了?”司空祁墨沉聲問。
長長的自鼻息間長嘆了一口氣,尉遲爍點了點頭回答:“是,草民都聽到了。”
“朕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柳依那邊只怕將漸行漸遠(yuǎn)?!彼究掌钅⒖s,“尉遲爍,這幾天好好開導(dǎo)她吧。”
“是,草民明白?!蔽具t爍也無法說什麼,只能點了點頭。
“過幾日~你也要離宮了,朕會封你爲(wèi)太醫(yī)院的右院判。”司空祁墨說道,“待你回來上任後由你整改整頓不良之風(fēng)?!?
司空祁墨頓了頓,隨即又道:“明年秀女大選在即,朕想你替朕走一趟御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