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靈門內,君柳依一夜未眠。
“找到問題了,為什么還睡不著?”上官俊盯著一直沒有熄滅的屋子敲門走了進來。
君柳依嘆息了一聲,朝著上官俊搖了搖頭。
“出去走走吧。”她的聲音很輕,里頭夾雜的無奈令上官俊有些不解。
夜里的風很是寒涼,君柳依走的每一步都顯得有些沉重。
“怎么回事?”上官俊問。
“不是瘟疫,這一點我一直都有過猜測,可是我沒有想過這毒被研制到了這樣子棘手的地步。”君柳依嘆息說道,“你可知道這偽瘟疫的解藥并不難配置,可是其中最不可缺少的一味藥材并不好取。”
這個時候,白凱月的聲音突然傳來。
“是這個嗎?”她出現在上官俊的身后,手里拿著一盒藥材。
“你不是回去了嗎?”上官俊很是訝異,在看到白凱月的臉色后心下一驚。
“你中毒了。”君柳依瞪大了眼睛,急急忙忙地扣住脈搏診斷。
瘟疫的毒素?
君柳依這才打開她給的藥材盒,里面赫然出現著她最急缺的藥材。
“這藥材……”
“木易揚不會害我,我中了毒他配置的解藥就有這個,我認得出來,那是他們國家才有的藥材。”白凱月面色慘白。
君柳依看了上官俊一眼,匆匆忙忙地將人送回屋內。
急匆匆配置了解藥給白凱月服下后,君柳依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怎么樣了。”上官俊有些擔心。
“現在是安全了,如果她冒險送著藥材過來,我還沒有找出問題所在……只怕……”君柳依沒有多說什么,白凱月對上官俊的感情她是知道的,能要她如此拼命,只是因為上官俊他想!
上官俊感慨點了點頭:“我知道,也的確只有她能拿到了。”
諸葛龍朔的心思既然已經是為了以瘟疫引發戰爭,自然早早的就將國內這獨一無二的解藥悉數收了起來。
“白凱月這樣子做,是因為她知道諸葛龍朔不會騙她,更加不會拿她的性命開玩笑。”君柳依嘆息了一聲,以身犯險就是因為只有這樣子才能防止拿錯了藥害了上官俊。
“我欠她的,還不清了。”上官俊淺淺說了一句,卻沒有在繼續。
他不是不知道君柳依想說什么,可是感情給了一個人后就再也無法接受其他了,欠著的也只能欠著了。
在對癥下藥后,君柳依和藥澤也快速在全國各地普及瘟疫傳染源,很快的,諸葛龍祁他們算計的傳播假瘟疫就被阻斷了,但是中毒的人卻還是存在。
半個月后,司空祁墨帶著軍隊直驅云蘭國,神藥坊的人因為藥老的號召而四處奔波控制病情。
君柳依以身試藥毒發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神藥坊,這一天,藥澤帶著人會神藥坊安葬,一直不露面的司空龍祁也終于出現。
再一次出現在神藥坊弟子眼里,司空龍祁已經不再是以往他們尊敬的人,迎著每個人的視線,他帶著一小隊衛兵步步走近。
“孽徒,來做什么?”藥澤惱火地罵了幾聲,“人已經被你害死了,還想來惺惺作態什么嗎?別臟了她的陰陽路。”
聽著師尊的責罵,諸葛龍祁一語不發。
在即將靠近君柳依的棺木的時候,藥澤還是出手了。
“師尊,我知道在用藥上面我不用和師尊動手,可是我只想送她一程。”司空龍祁臉色悲慟,喃喃自語著:“我欠她的我自然會以自己的命來換,我只求見一見她。”
因為藥澤的藥粉,司空龍祁不敢妄動。
瞥見自己親自教導的徒弟,藥澤的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他殺了尉遲爍,害了君柳依,就連樓心受到的刺激也都是因為他,面對司空龍祁,藥澤的心里很是別扭。
“既然要以命抵命,你就大可直接走進來,反正藥效上來你有兩個時辰的命。”藥澤語氣堅定。
見師尊沒有商量的余地,司空龍祁也沒有猶豫。
在知道不會一靠近就斃命后,他穩穩的踏出了第一步。
一步步走近君柳依,他的目光有著悲痛。
對著君柳依說著歉意的話,司空龍祁的心聲沒有掩藏。
然而,在提及以命抵命的時候,原本死絕了的人卻突然睜開了眼。
“諸葛龍祁,別用你的命臟了我的心。”君柳依坐了起來,她賭對了。
對諸葛龍祁來說,他必須替諸葛龍朔完成他的心愿,所以犧牲了一切都無所謂,他虧欠的他會在一定的時候彌補。
君柳依一直都無法捕捉他,解了瘟疫的毒后,誰能保證會不會有下一次,而下一次就不一定有白凱月那么及時能出現了。
更重要的是,司空祁墨已經出兵,如果諸葛龍祁不能抓獲,那么諸葛龍朔就是敗北了一樣有隱患。
所以……
君柳依坐起來的時候,諸葛龍祁心里也有了底數。
“你沒死。”
“怎么大師兄看著我沒死不是應該很高興嗎?”君柳依嘲諷著。
“你很清楚,由始至終我就沒有想過要你的命。”
“是啊,只不過是用了一些手段害得我生不如死,也只不過是害得我差一點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君柳依冷笑,“充其量也不過是屠了我月影,殺了我父王母后,你說是嗎?”
“月影的時候,我并不知道。”諸葛龍祁辯解,那個時候,他根本不知道研制的偽瘟疫的征兆是為了對付她。
“可就是你知道了,結果也是一樣。”君柳依盯著他冷冷笑著。
翻身走下的時候,諸葛龍祁的身體開始有些不對勁。
瞧著他的模樣,君柳依眼底痛意更濃,果然是這樣子!
夜歌月給的散蠱粉驗證了她對諸葛龍祁最后的懷疑,所有蠱都是他操控的。
換句話說,她會吃虧是因為他太了解她,而她入宮后,他就一直操縱這一切,包括她幾次的九死一生!
散蠱粉沾染上了蠱主,諸葛龍祁體內的蠱蟲開始肆意地反噬他,而他的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怨懟。
疼痛越來越嚴重,他淺笑著對君柳依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