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啓妃甩了一記耳光，綺嬪愣在了原地。
很快地她便惱怒的要和啓妃算賬，卻被啓妃冷冷的一句話給扼住。
“你若想爲他人作嫁衣裳，成全皇上和別人雙宿雙飛，本宮絕不攔你。”
這是啓妃第一次對她如此強硬，她倒也愣在了原地。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綺嬪對於啓妃的行爲很是不悅，可是啓妃的話語卻還是令她不得不在意。
“如今後宮之中，拋開君柳依不說，能夠得到皇上多一些的在意的，除了你我姐妹之外，也只有歡嬪了。”啓妃走了過去，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才繼續說道。
“這些日子以來，你和歡嬪勢同水火不說，還時不時地被歡嬪帶著走，如此長期以往對你，對我們鍾家根本就不是好事。”啓妃嘆息了一聲，“如果不是本宮時不時得插手，你如今都不知道會被歡嬪坑了多少！”
“哼，你少在本宮面前邀功。”雖然知道啓妃說的是真話，可是在綺嬪看來這本就是她應該保護她的，沒有功勞可言。
“你可別忘記了，本宮好你母親才能好。”綺嬪不屑一顧道：“你對本宮的好是爲什麼，別以爲本宮傻的。”
“你怎麼想本宮不在乎。”啓妃也不和她糾纏這個事情，只是徑自說道：“後宮之中經過今天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你綺嬪對蓮嬪很是不滿，而以你的衝動來看，若是她又什麼三長兩短，你覺得誰會是最大的嫌疑？”
“之前純才人不也是這樣子神不知鬼不覺的嗎？”綺嬪皺眉。
啓妃不住地搖了搖頭：“純才人的恩寵比起如今的蓮嬪，有可比性嗎？”
“這……”被啓妃的話噎著，綺嬪也只能咬住脣瓣不說話。
的確，純才人那個時候也不過是連續三天的獨寵而已，甚至於皇上也不過給了一個才人的位份，比起如今皇上對蓮嬪的舉動，根本就是天壤之別。
可若不是這樣子，她又如何會容不下她！
“純才人的事情，不是神不知鬼不覺，而是這個人對皇上來說無足輕重。”啓妃點醒綺嬪道：“皇上未必沒有懷疑過你，只不過是不深究而已。”
見綺嬪一臉要反駁的模樣，啓妃卻板著臉道：“你聽完再說。”
“純才人在這宮裡唯一有衝突的便是和你，那個時候所有的流言蜚語都指向你，你入宮尚短，手段又是那麼的沒有遮攔，連本宮都可以找到蛛絲馬跡來替你毀掉，你當真以爲皇上和皇后都是瞎子？”
“那又如何？”綺嬪有些得意，“這也只能說明皇上是在乎本宮，相信本宮的。”
“是嗎？”啓妃擡眸看著綺嬪，冷冷笑道：“如果你不是將軍府的嫡女，不是父親的掌上明珠，皇上對你就是有喜愛又怎麼可能如此包庇？”
啓妃提醒補充了一句：“難道妹妹忘記歡嬪是在什麼時候開始和你並駕齊驅的嗎?”
她的話令綺嬪猛地一怔。
仔細想來，歡嬪不就是在純才人暴斃之後取代了純才人的恩寵而扶搖直上的嗎？
啓妃這樣子一提醒，綺嬪也開始明白爲什麼她會說若她想爲他人作嫁衣裳，成全皇上和別人雙宿雙飛，她絕不攔自己的意思了。
啓妃看著她恍然大悟的模樣，也知道她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綺嬪雖然衝動，卻不是蠢笨之人。她沒有理智不過是源於她對皇上的癡戀罷了。
被旁觀者點醒的綺嬪此刻眉頭緊緊蹙起，臉上也有些不安。
“本宮要怎麼辦……”
“皇上既然選擇了無視，自然有父親的成分在其中考慮著。”啓妃安撫道：“而之後你的恩寵卻也沒有太多的變化，這證明皇上對你還是有在乎的。既然此時此刻皇上護著蓮嬪，你也正好借這個機會消除皇上對之前純才人的猜測和懷疑纔是。”
“消除？”
“不錯。”啓妃點頭，“皇上有懷疑卻也只是懷疑，可是這後宮的人若是在他心裡有了污點的話，那麼以後在皇上心裡只會越來越不好。既然純才人的事情給了歡嬪機會，也令皇上疑心你，那麼這蓮嬪的事情若是重現一次，你覺得皇上會如何？”
“你的意思是要找替死鬼？”綺嬪眼裡閃過興奮，聲音也不由得高了許多。
“而且還需要是能和純才人的時間對上了的。”啓妃笑著點了點頭，溫柔地話語中卻說著算計陰狠的話語。
二人談了一會，啓妃這才起身回宮。
啓妃的家生丫鬟自幼陪著她，看慣了啓妃被欺辱，對於剛剛那一幕也是有些憤憤不平的。
一路上倒也忍不住倒了苦水。
“娘娘不生氣嗎？綺嬪說的話奴婢聽著難受。”
知道雲艾是爲她不平，啓妃笑笑道：“本宮不是藉機給了一個耳光嗎？”
“她給娘娘的羞辱，又豈是一個耳光能換的回來的？”雲艾意難平道。
啓妃笑得溫柔，只是眼裡的冷意卻能要人毛骨悚然。
“總有時機本宮會要她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的。”啓妃很快地掩下了恨意和殺機。
對於鍾綺所說的，以自己的母親來要挾自己，曾經的的確確是她會顧忌的，可是在她已經得到了皇上的恩寵後，這些威脅早就可有可無。
她要除去鍾綺原也不難，之所以一直沒有動手不過是因爲皇上所謂的恩寵根本還不夠，更加是因爲她很清楚自己的分量還不足以要皇上拋棄鍾綺。
若是她除去了鍾綺，那麼鍾家勢必能依仗的就是她自己了，所以她根本就不擔心！
但是……
一想到這些年她母親的恥辱，想到自己自小受到的羞辱，她的心就無法平靜！
鍾綺喜歡皇上，那麼久勢必要在這後宮裡嫉妒吃醋發狂，要一個人死是最好的解脫，而她對她們的恨令她不願意給她們解脫。
啓妃的臉上依舊是柔柔的笑容，在後宮打滾的這些年，她早就將情緒練得收放自如，即便是對著恨不得咬牙切齒撕碎的人，她都可以很好得不留痕跡。
就在主僕說話的時候，君柳依也正好迎面而來。